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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卖身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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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从前他似乎很是不顺的幼年,花颜倒是颇有几分理解了。

花颜又修养了两天,第三天才带着李嬷嬷和桑桑搬进院子。

只是她一从大公子的主院出来,进到自己的小院子时,便有些傻眼。

她怔愣地站在双拱月洞门前有些傻眼,看了看面前的小院子,又转身往外面看了看,最后有些不可置信地扶着自己的桑桑,震惊地问:“这就是…你说的,独立小院子?”

“对啊,姐姐,你看这小院子虽然不如公子的主院大,但是胜在环境清幽,而且院子虽小五脏俱全,凉亭书房卧房小厨房,假山花木等等,是什么都不缺的,而且公子知道您喜静,特地还命人为您造了一景曲水流觞,就在凉亭边上,只是如今是冬天还看不见,等到暖和起来那曲水流觞和凉亭便就是最清静凉快的所在。”桑桑满眼高兴地同花颜说着,兴高采烈地解释着院子,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忙补充道:

“还有还有,姐姐这院子后面便就是苍梧苑中湖园,是公子当年特地挖出来的一方小湖,湖上置了一处凉亭胜景,年年又命人在湖中栽种荷花养了许多尾鲤鱼,到了夏日闷热的时候,姑娘便能去那凉亭上赏荷喂鱼,弹琴看书都是极为解暑畅快的。”

听着倒是极好,四个季节都被安排得满满当当。

光听着,竟还当真让花颜生出了几分向往之情,但是她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真正想要问的东西。

等桑桑说完了,花颜忙道:“好是极好的,但是我想问,为什么我的院子和公子的主院…隔得这样近?”

就隔了一堵墙,就这个双拱月洞门往前一步是她的院子,往后一步便是公子的主院。

若是将这堵墙推了,那分明就是一个院子。

倒也不是花颜挑,其实她本来对住什么院子并无要求,只是隔公子太近了,她怕会有些不自在。

桑桑被花颜一问,登时便有些心虚起来,老实巴交地回答:“是公子吩咐的。”

花颜和李嬷嬷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的笑了。

……

“老夫人,大公子来了。”

张嬷嬷从门外走进来禀报,原本有周嬷嬷在的时候,是轮不到她贴身服侍卫老夫人的。

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大公子竟然是不顾老夫人的百般阻拦,直接将周嬷嬷拔了舌头卖给了人牙子,也算是彻底断了老夫人对她的念想。

手段之果断决绝,让整个丞相府中的下人,对于卫辞青的畏惧水涨船高。

“哼,我还当真以为他不在乎花颜那个丫鬟,整整两日都未曾前来,如今一看也不过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卫老夫人盘着手中那串新的玉石佛珠,听见卫辞青前来之后脸上浮现了笑容,初初看着笑容甚是和蔼可亲,可配上她说话的语气便显得十分冷漠讥讽。

“奴婢……怕是不用通报了,大公子已经进来了。”张嬷嬷为难地看了一眼老夫人,随即垂着头只能如实说道。

“倒是有日子没来母亲的院子里,怎么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卫辞青身披鹤氅强势步入堂中,逆着门口的光亮,不躲不闪对上卫老夫人的眸光,一步步走进去,没等卫老夫人说话便自顾自在她身旁的太师椅上坐下。

卫老夫人看着他这如入家门的模样,倒是也半点不生气,只是手中盘佛珠的动作慢了些许,随即笑着答:“自然是知道辞青今日要来,便未曾命人等着。虽说如今花颜怀了孕,但总归都是见不得人的身份,这样的事,自然是不好让人知晓的。”

“母亲这时候倒是考虑得颇为周全,怎么之前让她去佛堂的时候,就没吩咐个引路婆子带着?”卫辞青挑眉靠在太师椅椅背上,拍了拍自己衣袖上的风雨,瞧着说话的模样甚是平淡。刻意顿了顿才又道:“要不然,倒也不会出此等让母亲面上无光的事情来。”

其实此事说起来虽然是整个丞相府的丑闻,但要真论起来对卫辞青的影响倒是更大些,不管是卫辞青还是这老夫人都是心知肚明。

偏偏卫辞青有恃无恐,卫老夫人处处顾及。

听着卫老夫人和卫辞青的语气,都平淡得像是如话家常,可说出来的话却是无端端地带着锐利的锋芒,气氛也更加肃穆起来。

卫老夫人闻言,便知道卫辞青是卯足了劲儿不想给她留余地,话里话外的讥讽之意如同利刃丝毫不留情面。

她也只是将盘着玉石佛珠的动作放慢了许多,随即笑着道:“那倒是老身的错,只是老身是怎么都未曾想到,辞青这样的男子竟然会看上那样一个女子。若是老身猜的不错,以你本是怕是第一日便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吧?之后我察觉她同从前那位朱颜小姐生的实在是太像,当然也是期待她就是朱颜,能够彻底让然儿忘了那些旁的心思,一心仕途,所以三番五次想要查她的身份,结果都显示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便每每都只能不了了之。若是我猜的不错,怕是辞青用了些手段吧?”

“母亲耳聪目明。”卫辞青淡声说了一句似乎是恭维的话。

实则他刚说出来,落在卫老夫人的耳朵里就讽刺至极,更是气不到一处来偏偏又无话可说。

她若当真是耳聪目明,便一早就发现了花颜同卫辞青的苟且之事,竟然她和然儿受了这样的奇耻大辱。

若她当真是耳聪目明,从那三日的蹊跷之处便会发觉,更会看出那听雨轩中伺候了几年的桑桑是卫辞青的人,更不会受花颜和卫辞青这样久的蒙蔽。

卫辞青越是假心假意地恭维她,卫老夫人便越发如鲠在喉,盘着玉石佛珠的动作顿住,过了片刻,她才扯出笑容:“旁的倒也没有什么要紧,只是我是当真未曾想到辞青这样大好的男儿,在整个世间都绝无仅有的英伟男儿,竟也会喜欢上花颜——那样一个普通的性子软弱的,除了容色和身段,便再没有半分可取之处的女子,甚至出身连一般的寻常百姓都比不上,是要入奴籍的罪臣之后。不过说着花颜,倒是让我们有些想起了你那母亲,同她倒是差不多,像她们那样的女子,都是出身上不得台面,只有那张脸和身段是她们唯一的能力,凭着身段和见不得人的手段才能获得些许自己无比奢望的东西。说着,当真还有些不容易,一般清白人家的女子稍微有规矩和知道廉耻一些的,恐怕都是做不来的,所以也算是她们的本事吧!”

这番话一出,整个中堂的气氛如坠冰窖,那样凛冽和冷漠的气势仿佛眨眼间就能将地下冰冻三尺一般,不远处候着等着吩咐的张嬷嬷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掉了脑袋。

整个卫府签了死契的老人们都知道,大公子不是卫老夫人亲生,在卫老夫人嫁进卫府之前老太师便已经养了外室,便是大公子的母亲。

只是后来大公子母亲死了之后,便彻底成为了大公子的心病和逆鳞,触之者死。

整个卫府知道卫辞青身世的其实也有几个,但偏偏就是没有一个人敢说起此事,纵使平日私下里说话什么也都是奉为天大的禁忌。

也唯有卫老夫人敢。

卫老夫人说出这番话,就是想要彻头彻尾好好地羞辱大公子一番,明面上不动神色,实则脸面已经被撕碎得连一块一块的都找不着了。

卫老夫人说完,便偏头看向卫辞青,想要观察他的反应,想要看着他那张仿佛将天下万事万物都掌控在手的脸龟裂生出几分狰狞和难看,也想要看看他被气得暴跳如雷神色大变的样子。

谁知道,卫辞青闻言,完全不按照卫老夫人预想的发展,只是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沿的指尖停了,他偏头迎上卫老夫人打量审视的目光,似乎是不太懂卫老夫人说此话的用意,他不怒反笑:

“母亲此言差矣。父亲当年还不是娶了除了身世便什么都没有的母亲?再者喜欢花颜的,也不止本相一个,母亲十年都想不通的事情,如今自然也不能想通,况且母亲想不通的事情如何只有眼下一桩?十二年前,本相科举中第之时,六年前本相坐上那丞相之位,怕是母亲也是如此想不通吧?怎么一个外室生的,一个母亲口中上不得台面只有身段和见不得人手段的庶女生的,一个野种,怎么就能是大景国最年轻的丞相?”

卫辞青字字句句,都是打量着卫老夫人心中最为不平和隐痛之处说的,话语如同一把钝刀子,他说得不快,便就是为了一句一句,一刀一刀地来来回回捅进卫老夫人心中最疼之处,来回磋磨和刺激着她的心神。

果不其然,他这番话说完,一声巨响传来——卫老夫人猛地握着手中的玉石佛珠用力地砸在桌上。

卫辞青从到到尾只是淡定地挑了挑眉,就仿佛他将一切都算得清清楚楚,就连卫老夫人的反应都算的分毫不差。

“卫辞青,我当初就应该让老太师将你活活掐死!你这个孽障!”卫老夫人猛地将玉石佛珠扔在桌上,那玉石看着便知道是种水好又脆嫩的好玉,只是她这样一甩纵使是桌上,那一串新的玉石佛珠便已经生出了裂纹,生了碎裂之象。

“按照佛的说法,母亲如此就不怕积口业么?在相国寺开过光的玉石佛珠一串接一串的摔,当真是毫无爱佛惜佛之心。”他淡定地瞧着,继续道:“母亲一个不信佛的人,为了卫昼然竟然肯装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能够同太后娘娘更加亲近。只可惜,你生的那个草包懦夫,就是比不上一个外室生的野种。”

卫辞青笑着,幽暗深邃的眼眸中全然是坦荡和讥讽的笑,明明他未曾说出什么太过凶狠的憎恨之语,甚至都不如卫老夫人积的口业多。

偏偏,他轻而易举便能用三言两语将卫老夫人气到没了理智。

杀人诛心,最为致命。

“你当真以为自己可以肆无忌惮了么?你忘了,你如今是挂在我的名下,你的官声和卫府名声息息相关。更何况老身乃是皇上钦赐的一品诰命夫人!岂容你一个外室生的野种在此放肆?”卫老夫人厉声怒喝。

若是花颜瞧见,便会发现卫老夫人根本不同于平日那样和善好相处的模样,那气势凌厉的简直好像变了一个人。

卫辞青更是懒懒散散地抬了抬眼皮,慵懒又漫不经心地睨了卫老夫人一眼,随即道:“若不是你的一品诰命夫人,要不是你儿子姓卫,你当真以为本相会容你们活到现在?”

说罢,卫辞青像是骤然没了兴趣,也没了时间同她逞口舌之快,眸光凉薄,颇有些独行专断:“本相今日前来所为何,你再清楚不过,莫要在顾左右而言他,本相没那个耐心。”

这话一说出来,就仿佛一桶冰凉的冷水从卫老夫人的头上骤然淋了下来,让她胸腔中滔天的怒气和怨恨全数冷静下来。

因为她太清楚卫辞青的脾性和手段,睚眦必报专断独裁。

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不管是人或者事,不管有没有主的,他不择手段也一定要拿到,不达目的不罢休。

同时他又有出乎于正常人性的冷静和凉薄,不论何时何地都会保持绝对的冷静,纵使是当年他的亲生父亲死在他的面前,卫辞青连眼睛都未曾眨一下,甚至还上去补了一刀。

他就像是极为孤傲的狼,冷血无情是刻在他骨子里的东西,甚至可以丝毫不顾及骨肉亲情。

也许眼前看着他对花颜还不错还挺在意,为了她的卖身契可以做出退步,但若是某一日他突然对花颜和她腹中的孩子没了那股子在乎,她就算握着花颜的卖身契也毫无用处。

若是此时错失机会,怕是日后后悔也是于事无补。

冷静,卫老夫人站在卫辞青面前片刻,用理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慢慢伸手碰上桌上那串险些被摔得七零八落的玉石佛珠,再蜷起手指将那串玉石佛珠攥进手里,缓慢地坐下,深呼吸了两口气,和方才气势凌厉的判若两。

看起来倒是同刚开始那平静和善的模样没什么两样,除了她脸上再难以挤出来的笑容。

卫老夫人开始慢慢地盘着玉石佛珠,闭上双眸俨然一副潜心礼佛的模样:“然儿年过弱冠,需要一个官职重入仕途。”

这便是说明了,要用花颜的卖身契换一个卫昼然重入朝堂的机会,她之所以能够说出来,便就是拿捏准了或许此事旁人没有办法,但是对于卫辞青来说只不过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她刚说完,卫辞青似乎是一早就联想到了,眼眸情绪和神色中并没有半分变化,更没有半分惊讶之色,只是冷哼一声:“礼部倒是有个位置空缺。”

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

卫老夫人骤然睁眼,像是没有想到卫辞青的反应,震惊于卫辞青答应之迅速,似乎这个时候才有些许意识到不对,可再说什么已经是来不及,只能冷声吩咐:“张嬷嬷!”

“奴婢在!”张嬷嬷本就吓得不行,这时候被突然一喊直接下意识地浑身一哆嗦,忙不迭走上前,低着头将手中花颜的卖身契呈了上去:“回老夫人,这便是花颜的卖身契。”

眼瞧着卫辞青要拿,卫老夫人忙不迭按着桌上那张卖身契,再三确定:“等然儿走马上任了,老身再将这卖身契亲手交给花颜不迟。”

卫辞青像是一早就料想到如今,他并不惊讶也并不着急,反而是无所畏惧而显得漫不经心:“你既知道本相的手段,还望好自为之。五日之后,卫昼然上任。”

说完,卫辞青也不多逗留,起身便走,底气太过强大,算准了卫老夫人不敢出尔反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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