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苦寒的冬季（2 / 2）

这老妇人嘴巴上是在夸奖自己，但是实则是在套自己的话。

果然越老越妖。

嗯!

还是完颜婉清那个娇憨的小丫头好相处。

一想到完颜婉清，朱翊钧脑海里就浮现那张略带异域风情的绝美容颜。

小声嘀咕道：“曾经以为老祖宗们攻打西域是为了开疆扩土，最不济也是为了葡萄干和哈密瓜，原来，还是我太年轻了。”

漠北荒原，是中原对北方大草原的统称。

因为地处大乾九边军镇以北，又被大乾称之为‘塞北荒原’。

漠北荒原广袤无垠，就算是生活在此地的蛮族也不知道尽头在哪儿。

至于漠西草原，其实就是漠北荒原一小块适宜放牧的草场而已。估计连漠北荒原的百分之一面积都没有。

这片草场因为与大漠相邻，无山峰阻挡肆虐的北风，所以春夏两季是肥沃的放牧之地，但是冬日里的气温要比其他地方更冷冽许多。

若是牧民选择在漠西草场过冬，估计一半以上的牲畜，甚至一半以上的牧民都会死在这个苦寒的冬季。

现在已经是九月中旬了。

最多一个月，就将迎来漠西荒原最寒冷的季节了。

距离呼伦山一千里外的一片草场，数千顶帐篷散落在郭愣河下游。无数骑兵进进出出，牧民也挥动着马鞭将牲畜赶到河边喝水。

若不是辕门上挂着上百颗面目狰狞的人头，还以为这里是一处安定祥和之处呢。

中军大帐内。

一个二十多岁，留着金钱鼠辫子，但是脸色惨白，十分瘦弱的男子正拿着一颗羊头大嚼。

他看起来瘦弱，但是食量惊人，没几分钟就将这颗羊头上的肉啃的干净，甚至连一些软骨都没有放过，嚼碎之后吞进腹中。

也不顾油腻腻的手，端起桌案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用手擦了擦嘴巴，打了一个饱嗝之后，脸上才露出一丝满足的神色。

这时候，大帐的门帘被掀开，一个壮汉带着寒风从大帐外走了进来，大咧咧的坐在男子的下首位置，用匕首插在一根羊腿上，拿到嘴边狠狠的咬了一口，才道：“十四哥，漠西苦寒，这些天郭愣河都快结冰了，若是再迟些日子，就该下雪了，漠西草原的雪灾可比赫图阿拉严重的多，咱们现在不但缺衣少粮，而且燃料也不多了，若是硬撑的话，咱们这十几万人恐怕得死一半多以上，来年老四若是打过来，咱们只剩下一半的人，拿什么跟老四拼?所以你得赶紧拿个主意才行，是南下攻明，还是北上找老四拼命，都总比窝在这里不动弹强啊。”

这俩人，正是多尔衮、多铎两兄弟。

因为和老四黄台吉争夺汗位失败，所以两兄弟只好率领忠于自己的正白旗、镶白旗十几万人南下，进入漠西草原。

而和他们两兄弟一起来到漠西草原的还有叶赫拉拉部和海西部。

至于完颜部，冬季草场就在漠西草原最北端。

哪里背靠呼伦山，冬天没有其他地方那么严寒。但是完颜部在这场内斗之中也是支持多尔衮、多铎两兄弟的，还因此发兵和黄台吉狠狠的干了一场。

输的很惨。

不但损失了数千人，而且大部分牲畜都被抢走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完颜婉清要潜入大乾购粮的原因之一。

多尔衮喝了一口马奶酒，才从容不迫的开口道：“大乾可不是软柿子，老汗起兵二十余载，依然被大乾死死压制在漠北荒原无法南下。若是没有发生这档子事，咱们去边境打打秋风，抢抢粮食，掳掠一些汉人来当奴隶还行，但是先前探子来报，说大乾皇帝御驾亲征，率领数十万大军进驻宣府，我们再南下叩关，不是找死吗?!”

局势已经危险到了极点，但是多尔衮脸上依然没有着急的神色，表现的十分从容。

反观多铎，听到这番话之后就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