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忘川逆流而上（2 / 2）

它试图唤起夜呈心底的一丝良知，可回应它的只有夜呈张狂的笑声。

“初心？在久久消失的那一刻，我的初心便已不复存在！”

夜呈咆哮道，周身的黑色旋涡愈发强大，无数星辰在其中闪烁、破碎，“这世间万物，皆可弃，唯有久久，我绝不能失去！”

他的话语中满是决绝，那疯狂的模样让人不寒而栗。

夜呈猛地转身，周身散发的凛冽气息让周遭的空气都为之一滞，他的双眸仿若燃烧着幽邃的黑火，直勾勾地盯着小啾啾，一字一顿问道：“下一个地点是哪里？”

声音低沉沙哑，却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小啾啾身形微微颤抖，在夜呈这般强大的气场下显得愈发渺小，它咽了咽口水，好不容易稳住心神，怯生生地回应：“阴界。”

那两个字刚一出口，夜呈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嗜血的光芒，周身的戾气更是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似是迫不及待要奔赴阴界，去搜寻那让他魂牵梦萦的身影。

在忘川那浓稠如墨的黑暗里，姬久久的意识像是被狂风席卷的残叶，零落成无数碎片。

恶鬼的尖啸、腐臭的气息，一同将她拖入无尽深渊，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那些关于爱的记忆，也随着意识的溃散逐渐模糊，仿佛被汹涌的忘川河水彻底淹没。

不知道历经了多少个漫长到近乎永恒的日夜，在这冰冷刺骨、绝望蔓延的忘川深处，姬久久的意识竟奇迹般地开始重组。

像是冥冥中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将那些飘散的意识碎片一点点聚拢。

她的脑海中，断断续续地浮现出往昔画面：少年夜呈明亮的眼眸，他们曾一起看过的春花秋月、夏蝉冬雪……这些画面如同黑暗中的点点微光，成为她意识重组的基石。

“爱是刻进骨髓，烧穿轮回的烙印。”姬久久在心底默念，那是支撑她熬过漫长黑暗的信念。

哪怕曾被折磨得血肉化为齑粉，魂魄在忘川受尽苦难，如今，她的意志愈发坚定。

“哪怕地狱轮转，我也要让执念撕开阴阳界限，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终将回到你身边，夜呈……”

姬久久喃喃着，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姬久久刚恢复意识，眼睑轻颤着缓缓睁开，朦胧间，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还没等她看清眼前的景象，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将她扯入一个滚烫的怀抱。

“唔……”她下意识地发出一声轻吟，却被夜呈急切又炽热的吻堵了回去。

夜呈的手臂像是铁铸的枷锁，紧紧箍着她，好似稍一放松，她就会再度消失于茫茫世间。

他的吻带着失而复得的狂喜与长久以来积攒的思念，霸道又深情，舌尖急切地撬开她的贝齿，肆意掠夺着她的呼吸。

姬久久瞪大了眼睛，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愕，随后，眼眶渐渐泛红，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她缓缓闭上双眼，双手也慢慢环上夜呈的后背，热烈地回应着这个吻，仿佛要将彼此的灵魂都交融在一起。

她回来了，或者是她终于找回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