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进阶正式巫师的条件 《焚诀》？（2 / 2）
零立刻识趣地没有继续追问下去。那模糊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了然，显然是对这种生活状态心知肚明。虚空中的星光也仿佛随着这短暂的沉默黯淡了几分。
但这番对话却让艾德想起了一些事情。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就发现很多地方都透着一股“违和感”。这里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个传统的中世纪魔幻世界，但细节中却处处透露着现代气息。
“就比如说音乐，”艾德回想起初到戴比特城时的经历，“我第一次在那个小酒馆里，听到的就不是传统的吟游诗人弹唱，而是一种近似于现代摇滚的表演。虽然用的是些奇特的魔法乐器，但那种狂放不羁的风格，完全就是摇滚乐的精髓。”
零的形体突然变得清晰了几分，声音中也带上了明显的兴奋：“你也注意到了？这还真不是巧合。”
“实际上……”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些都是受我的意识影响才形成的。我前世是个老乐迷，尤其痴迷爵士和朋克。那些旋律、节奏，还有最重要的——那种打破一切束缚的精神，都是我最珍视的东西。”
艾德恍然大悟，难怪他在那个小酒馆里听到的曲子，虽然因为环境和工具的限制有所改变，但那种直击灵魂的韵律却与现代音乐如出一辙。
“连乐器的形态都被你影响了？”艾德想起那些造型奇特却又莫名熟悉的魔法乐器。
“那是自然，”零得意地说，“你以为那些竖琴为什么会进化出那么多分支？贝斯、电吉他的原型可都是我‘梦’里的产物。只是在这个世界的规则下，它们都演化出了独特的魔法特性。”
两人不由得相视一笑。同为穿越者，对于这种潜移默化改变世界的行为都有着深刻的理解。
“其实吧，”零的声音变得柔和起来，“有时候我觉得这也挺好。虽然是被迫成为了这个世界的根基，但至少能把一些美好的东西留下来。让这个原本死气沉沉的魔法世界，多了一些生机和活力。”
艾德点点头。确实，这些融入了现代元素的改变，完全打破了传统魔幻世界中沉闷压抑的氛围，让这个世界多了几分让人期待的色彩。
看着艾德认同的神情，零暗自感到一丝欣慰。在这个充满算计的世界里，能找到一个真正理解自己的同路人实在难得。星光微微闪烁，照亮了祂那张模糊面容上浮现的淡淡笑意。
这一刻，祂不再是那个高深莫测的始祖，而更像是一个能够分享共同回忆的老友。两人之间的距离，也在这番闲聊中不知不觉拉近了许多。
零的目光在艾德身上停留片刻，那由星光构筑的形体微微晃动：“不过，虽然我已经把核心法术的事情告诉你了，但你现在还无法真正开始尝试。”
艾德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虽然他已经晋升为高等学徒，但那些意志符文的凝练才刚刚开始，距离能够承载正式巫师级别的法术模型还有不小的差距。
“我能感受到你体内的意志符文还很稚嫩，”零轻声说道，“现在告诉你这些，不过是想让你安心。毕竟接下来的血脉融合，可能会让你感到些许不适。”
艾德默默点头。确实，从高等学徒到正式巫师的门槛远比他想象中要高得多。但至少，他已经看到了通往那个境界的道路。
“说起来，”零突然话锋一转，目光转向一旁始终安静旁观的白猫，“你大概很好奇，为什么这只猫能够一直保持着这种状态吧？”
白猫懒洋洋地抖了抖耳朵，两条尾巴轻轻摆动，那双绿松石般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狡黠。
“它是我最得意的造物之一，”零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追忆，“在我最巅峰的时候，我创造过无数堪比传奇生灵的合成兽。这是我的能力——将不同生物的特质融合，创造出全新的存在。”
听到这里，艾德不由得心中一动。这种能力，似乎和他的天赋复制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可惜，最后那些强大的合成兽都作为替死祭品被烧干了，”零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遗憾，“只有这只小家伙，因为它的特殊性被我留了下来。它虽然是所有合成兽中战斗力最弱的，但却拥有最强的生存本能，而且……”
零伸手轻轻抚摸着白猫的脑袋：“它是最懂得讨人喜欢的一个。”
白猫发出一声愉悦的呼噜声，主动用脑袋蹭了蹭零的手掌。这温馨的一幕让艾德不禁莞尔，但很快，零的语气又变得正式起来。
“好了，该开始正事了。”
零的手中重新浮现出那团血脉凝结物，“我们要做的，是在你的灵魂中种下一道能够与‘凋零女士’安洁萝产生共鸣的印记。这样一来，即使是她那种层次的存在，也会本能地将你认作自己的血脉后裔。”
听到“灵魂”二字，艾德心中不由得一紧，涉及到灵魂层面的改变，往往都伴随着难以预料的风险。
零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忧：
“不用太过紧张。我对灵魂层面的操作可是相当有经验的。虽然会有一些风险，但以你的体质，完全可以承受。更何况……”
祂停顿了一下：“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不可能什么风险都不承担。这点代价，比起你即将获得的机遇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艾德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确实，想要在这个世界立足，光靠小心谨慎是远远不够的。有时候，必要的冒险反而是最稳妥的选择。
“很好，”零满意地说，“放松你的精神，让我来引导这个过程。”
那团血脉凝结物在零的操控下缓缓漂浮到艾德面前，散发出珍珠般的柔和光晕。
随着零的动作，那些光芒开始化作细小的丝线，轻轻没入艾德的眉心。
一种奇异的感觉从灵魂深处传来，既不是疼痛，也不是不适，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重组”感。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他的灵魂深处编织着全新的纹路，将某种古老而强大的特质烙印其中。
白猫在一旁警惕地注视着这个过程，两条尾巴轻轻摆动，似乎随时准备在出现意外时施以援手。
但很快，它就放松下来，显然对零的手法十分放心。
整个过程持续了约莫一两天时间，当最后一缕光芒没入艾德体内时，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重新打磨过一般，隐隐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
在轮回迷宫那片星光璀璨的虚空中，血脉印记的注入看似只是转瞬即逝，但外界的时光却已悄然流逝了整整三年。
藏书所内，一间装饰典雅的高层会客厅中，几位年轻的女性学徒正在低声交谈。
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映照着墙上那些造型古朴的魔法装饰品。
这里是藏书所内部最负盛名的“天才圈子”例行聚会的场所，能够进入这里的，无一不是各个领域最杰出的年轻天才。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位坐在窗边的紫瞳少女，她原本就出众的容貌在这三年间愈发惊艳。
一袭剪裁得体的黑色长裙隐藏了其下玲珑有致的身段，夜幕般的深沉长发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肌肤胜雪，唇若点朱，整个人宛如一幅完美的画作。
“柯萝儿大人今天又来参加讨论会了。”一位穿着学徒长袍的少女小声对同伴说道，“真是让人惊叹，据说她已经是幻径之灵亲自指导的学生了。”
“是啊，”她的同伴轻声附和，眼中带着艳羡，“幻径之灵从不轻易收徒，这还是藏书所建立以来的第一次破例。而且柯萝儿大人还是通过内部推荐直接入选的。”
“你们说得都不算什么，”另一个少女凑过来，压低声音道，“更厉害的是她的修炼速度。短短三年从刚入初等学徒一路晋升到高等学徒巅峰，这种速度就算是当年的艾德……”
“嘘！”其他人连忙制止她继续说下去，“别在柯萝儿大人面前提那个名字。”
“对对对，我差点忘了。”那个少女懊恼地拍了拍额头，“听说就因为有个不长眼的追求者提起这个话题，直接被柯萝儿大人用诅咒法术折磨得差点发疯。”
“可不是嘛，这三年来但凡有异性敢靠近她三米之内，不管是谁都会被无情地使用法术隔离开。前段时间连‘炼金研究社’的会长都吃了瘪。”
“那个会长也是活该，仗着自己的家族势力还算不错，追求不行就来进行势力压迫。结果没想到踢到了铁板，不仅被当场羞辱，连带着整个研究社都被除名了。”
议论声在会客厅内此起彼伏，但坐在窗边的柯萝儿对这些闲言碎语置若罔闻。
她只是专注地翻看着手中那本《高阶诅咒理论》，纤细的手指在书页间轻轻划过，不时在某些段落停留片刻。
三年来，她早已习惯了这种目光和窃窃私语，在巫师的世界里，天才往往与孤独相伴。
尤其是在她展现出惊人的诅咒天赋，并被幻径之灵收为弟子后，这种疏离感就愈发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