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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身家境本只能称得上小康,自不能和真正挥金如土的公子爷比,没多久就欠了一屁股债,只得变卖家产、遣散仆人。江盼儿好歹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家碧玉,却因原身不得不在家里干那些粗使的活,但她生性温吞文弱,默默吃下这些苦头,盼着哥哥经此一遭能改邪归正。
原身怎会让她如愿
自从家道中落,原身依旧出入赌场,问狐朋狗友借钱又还不上,早先与他称兄道弟的“好友”纷纷翻脸,每天上门催债,闹得全家不得安宁。
原身脾气日益暴躁,无事便拿江盼儿出气,虽不至于动手,但言语上的暴力足以让江盼儿心寒。
这时谢府突然派人上门给谢家少爷提亲,聘礼丰厚,原身问也不问江盼儿的意见,将亲妹就这么许了出去。
若说地位与财富,江家远不能与谢家相提并论,谢氏祖上出过十几位进士,如今各分支在朝做官的也有几个,虽都在四品之下,但足以让谢氏在丰州立稳脚跟。
这里的谢家,指的正是谢氏旁支,在丰州府富甲一方。谢家老爷已去,谢少爷到了二十余岁尚未娶亲,仅有几房姨娘,这便是谢家向江家提亲的原因所在。
谢家男子虽能干,但都不长命,数下来没一个能活过三十的。
这里面或外出运货时出了事故,或躲在家里染上急病身亡,防不胜防,丰州有头有脸的人家都不敢将女儿嫁到谢家守活寡,可谢少爷总得娶妻,当年江茂才读书的时候与谢老爷做过同窗,有一点交情,于是谢家人物色来物色去,最终看上了家世清白的江家女儿江盼儿。
江盼儿深知自己这一去就是进了活人坑,一个都是寡妇的地方,光想着就让人胆寒,但这个家她也待不下去,就当最后为哥哥做点事,也不曾吵闹,听话地进了谢家大门。
她生得恬静美丽,谢少爷渐渐心折,日子一长久,又发现两人兴趣相投,举案齐眉,也是人人称羡的美满夫妻。
唯独可惜江盼儿多年无所出,好在她嫁进来之前谢少爷的姨娘已生了一个孩子,不至于让谢家绝了后,但谢少爷终究没躲过缠绕谢家的厄运,二十九岁生辰刚过完没几天,就因一批货出了问题急怒攻心,吐血不止,没几天谢家门前贴出讣告,路过的行人便知道,谢家又多了几个寡妇。
江盼儿深知自己膝下无儿女可倚靠,便谨言恪行,成日待在自己的小院子吃斋诵佛,她却漏算了她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哥哥,竟在谢府举家悲痛尚未散去之时上门闹事,要江盼儿拿体己帮他还债。
谢老夫人早已对江盼儿未曾给谢少爷留心生不满,此闹剧之后便越发瞧不上她,原身也没得什么好处,吃了一顿闷棍被谢家奴仆扔了出去。
原身不肯甘心,竟在青楼意外结识了谢珍。
谢家的福泽到了谢珍这一代便用尽了,做生意能力平平,年纪尚幼却满脑子歪邪心思,竟看上了名义上是自己嫡母的江盼儿。
谢珍以利相诱,原身便与谢珍勾结在一起,将江盼儿给害了。
丰州多是外出从商的男人,于外地做生意,处处都是风险,丰州的妇女年纪轻轻便守寡的不在少数,她们大多苦守着自己的贞洁,若有子女便抚孤成立,若没有,便将自己熬得干枯,把寂寞带到棺材里。
大家族的贞洁烈妇受了旌表还能挣来一座贞节牌坊,若是小户人家,有些守不住的,与小叔子或是家里的账房、仆人生出苟且,已成了秘而不宣的约定。
但谢家决不允许出这样的丑事。
于是便有了开头那一幕。
、妹妹的贞节牌坊
江晟年懒得再说原身多么地渣,恶人有恶报,原身最后被得罪的人打断四肢丢进粪坑淹死,下场之凄惨足令人拍手称快。
而他存在的意义就是挤掉渣男,挽救一桩桩憾事,让世界充满爱。
老李已经走上前,温和地问:“年轻人,你站在这里半天了,要是有什么事,咱们到旁边说”
江盼儿刚出嫁一年,江晟年还不曾来过谢家,老李不认识他也是正常。
他笑着鞠了一揖,看起来也是风清月朗的好青年一枚。
“这位老伯,我是来找我妹妹的。”
老李一头雾水,“你妹妹谢家哪来的你妹妹,你是不是弄错了”
江晟年报上自己的姓氏名字,老李这才明白过来,只是江晟年在丰州臭名昭著,他也有所耳闻,一见之下有些难以相信。
江晟年看着老李。
眼前这位老人穿着略旧但干净的下人衣裳,鬓发斑白,已经上了年纪,除了瘸了一条腿,瞧着身子骨还挺硬朗,论面相亦是老实人的面相,就是有哪里不对。
他不等老李说话,有些急切道:“烦请去我妹妹的院子通报一声,我有急事。”
老李犹豫了一瞬,当初夫人身边的婆子特地嘱咐过,要是少夫人的哥哥找上门,先不要告诉少夫人,能用银子打发的就把人打发了,若是不行,再禀明夫人做决断。
可今天夫人带着几个丫鬟婆子去寺庙烧香拜佛,按照惯例今晚宿在那儿,而这位斯斯文文的青年并不像闹事来的,饶是唯夫人之命是从的老李也不知道该不该拒绝了他。
江晟年对老李的心思再清楚不过,道:“这样吧,老伯替我跟少夫人知会一声,今年家父家母的祭拜事宜就在月中,我又刚过了院试,正好去祖坟祭祀先祖,诸如此类想与她商量商量,若是不方便,老伯替我呈一封信也好,我便回去了。”
老李听了微惊,原来少夫人这位哥哥已经是秀才,听说两人是双胞胎兄妹,那他今年也不过十七之龄,十七岁的秀才,在丰州也不多见,想他们老爷、少爷,都是二十几才中的秀才呢。
他越想越觉得眼前的青年与传言相去甚远,何况人家为的又是已故双亲的祭祀事宜和中了功名的大喜事,不通报未免不近人情。
当初夫人想必也是怕这人来谢家闹事,既然人家没那个意思,他便去通传一声,相信夫人也不至于因此责怪他。
他让江晟年到门房里等着,拖着腿往南院去。
早年他的腿并不如现在这般严重,走动时才能看出端倪,如今那条瘸腿明显比另一条短了一截,走动的时候整个人晃动的幅度极大,但又奇异地平稳。
还挺费鞋的,江晟年笑笑。
他两个月前就被传送到这个世界,原身在江茂才的管教之下自幼读书,倒也早早成了一名小童生,原身的功名就止步于此,而江晟年到这里不久后就遇上三年两次的院试,既然原身守孝期已过,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当机立断去官府报了名。
穿梭于整条历史长河,做了成千上百个任务,考个秀才又有何难
眼下的世道有钱不如有权,考上秀才正是仕途掌权的起点,虽然江晟年现在身无长物,但就凭这个身份,谢家也不敢随意处置他。
江盼儿正低着头绣一个鲤鱼戏水的荷包,门外传来丫头紫藤的声音。
“少夫人在屋里你说谁少夫人娘家哥哥来了你”
江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