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1 / 2)
甭管这是鬼还是魅,现在它总算跑不了了,我从旁边捡起一根撬杆,连砸几下将其弄死。这东西留着就是个祸害,它在这里不知道已经害了多少人命,估计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一堆骨头都是它作的恶。
我和板寸头将猴子搬出来,这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都没有醒过来,口中不住的嘀咕着什么,只是怎么也听不懂。
“他可能是惊吓过度,我们得赶紧将他弄出去,这里不能再呆了。”板寸头说。
我们抬着他到了出口处,但怎么上去却成了问题。我看向板寸头,他却笑了一下,掏出喷子对着洞口连开了三枪。不多时,一条绳子便从上面垂下来,我将绳子系到猴子腰上,然后跟着钻了上去。
回到地面,我们也不敢再继续在这里待下去,胖子背起猴子,我们快速的朝岭子另一边赶去。
约莫有半个多小时,我们终于出了鬼岭,我心中也长出了一口气,没想到那不大的岭子还真有些邪门的东西,幸好没有出什么大篓子。猴子虽然昏迷了过去,但我想问题应该不大,等他睡够了自然就会醒过来。
出了岭子又走了二十多分钟便是两个连在一起的村子,中间只隔了一条路,这边的地儿比较偏僻,路都是土路,不过没有下雨也不是很难走。
我们没有在这里多停留,直接穿过村子。越往深处去地势就越高,大约在两更天的时候我们终于见到了那条奔腾而下的河流,这便是潇水了。王魁说,从这条河可以直接到达道县,但我们的目的地并不是道县,而是更深处的南岭,这也是我们选择走水路的原因。
我们就停在河边休息,猴子仍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不过情绪已经趋于稳定了,起码不在念念叨叨的说那些鬼话了。
足等了两个多小时,这时候才刚过了三更天,我们便看到河流的上游出现一道微弱的灯光,随着时间变得越来越清晰。
不多时一条十来米长的船便停在我们面前。这看起来像是货船,只有单层,装货的船舱用长长的木板盖住了,变成一个非常宽阔的甲板。船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皮肤黝黑,见到我们便热情的打起招呼。
板寸头说,船老板的态度完全是冲着钱来的,我们租下这条船的价格可是不低,足够这老板跑好几天的货运了,他的态度能不好么。
我们上了船,船舱里有专门给人居住的地方,一大两小三间房子,小的只能睡一个人,便留给了阿雪和王魁,我和胖子他们住那间大的。
这老板肯定也不是个讲究人,住的地方弄得乱七八糟,几张小床就像狗窝一样散发出一股霉味和臭味,胖子眼尖,从一张床底下还掏出来几双臭袜子,这可比什么香港脚要实在多了,直恶心的我们几人差点没吐出来。
折腾了一晚上,我们也都非常疲累了,我帮着将猴子弄到一张床上躺着,再看看我睡的地方,直接干脆的将被子都扔到了地上,就那样和衣躺在床板上。现在天气已经渐渐暖和起来了,船舱的密封性很好,躺在光船板上也并不是很冷。
就在我睡得有些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摇我的胳膊,睁开眼一看,胖子正蹲在我的床头前冲我直眨眼睛。看我醒了,胖子咧嘴笑了一下,低声朝我说道:“小王爷,快起来,泥猴子有点不对劲。”
我心中一惊,急忙坐起身,立马看到对面的猴子正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盯着我们这边,目光呆滞,嘴角却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看的人头皮一阵发麻。
“他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我问胖子。
“从你睡着以后就这样,已经个把小时了。小王爷,你说泥猴子的脑袋该不会被吓傻了,变成了一个断背的了吧?”
“去你大爷的,你能不能有点节操有点道德,别说这些恶心的话成不?”
“那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估计他是被尿憋的。”
“这更不靠谱了,他又不是小孩子,有尿能不知道去撒?再说了,他被尿憋急了看你做什么?难道看你还有止尿的作用?”
“狗嘴里,不,猪嘴里吐不出象牙。”我骂了一句,但心中也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他要是没事的话,半夜爬起来坐在那里瞪着眼睛干什么?
第十一章南岭腹地
就在这时,猴子突然有了动作,只见他咧嘴一笑,然后一手捂着脸做出一个害羞的动作,直看的我和胖子都激灵灵打个寒颤。
“怎么样?小王爷,我就说泥猴子这方面出现问题了吧!不然他怎么会做那些女人的动作,以瓜爷我看,他这是在扭曲着变态中。”
“得了吧胖子,我被你说的身上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快别说了,怪恶心人的。”
在我们说话的时候,猴子突然站起身,在房间里看了一圈,慢慢的走到唯一一张桌子前面坐下来,然后拿起一把脏不啦唧的梳子,不停的梳起头来,那动作跟女人简直就一模一样。
我打了一个寒颤,这次不是恶心的,而是由心底冒出一股寒意。顷刻间我感觉猴子的动作变得非常的诡异,一个好好的人怎么可能会半夜爬起来扮女人梳头呢?
我突然想起在鬼岭的时候那口黑色棺材,从我和板寸头看到的迹象显示,那棺材躺着的原本就应该是个女人,猴子突然变成这样该不会跟那有关吧!
胖子显然也发现不对劲了,在我耳边说道:“小王爷,我怀疑泥猴子是不是中邪了,被女鬼上身了。小王爷,你怎么看?”
我还有些惊疑不定,看向板寸头和小九,他两人也早就醒了,但只是坐在床头一句话也不说。
我们几个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看着猴子坐在那里梳头,足足持续了近二十分钟,猴子又站起身,却是右手捏了一个兰花指,扯着嗓子唱起了京剧:“那年李郎卒于南,妇人我挥泪把家还;途径府门十二岭,可恨贼子把我拦;辱我清白夺我钱,害我性命弃荒山;又遭鬼魅把尸衔,毁我身躯发肤残;可怜家中老爹娘,还有幼儿不足年;谁人敛我身后骨,来世还能把恩还……”
我们几人突然变得沉默了,这几句戏唱的再直白不过了。是说有个妇人,她的丈夫死了,没了依靠只能返回老家,在路过鬼岭的时候却遇到拦路打劫的匪人,不仅玷污了她抢走她的钱财,还将她杀死丢在了荒山中,之后尸体又被鬼魅叼走吃了,最后只剩下一副破烂的尸骨。
这女人绝对是一个值得人同情的可怜人,其死的时候还在惦记家中的老父老母以及年幼的孩子,只可惜她最后都没有完成心愿。
“怎么办?小王爷。这个女人还真可怜,瓜爷我听了都有些心酸,要不就让泥猴子再委屈一会,让这女人再耍一会?”
我白了他一眼,不说猴子是不是中邪了,就算他真被女鬼上了身,对他来说总不是一件好事,要是惹出什么祸事来,到时候就不是这女人可怜了,而是我们和猴子可怜了。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了,阿雪从外面走了进来,看了我们一眼,然后走到猴子面前,毫不犹豫的扬起手便给了他两巴掌,直接将他扇倒在地上。
完后她在我们的目瞪口呆中转身就走,临出门的时候留下一句话:“几个大男人不睡觉半夜起来看人梦游,你们不觉得无聊吗?”
“梦游?”我和胖子都忍不住惊呼出声,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这时候猴子才慢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刚站起身便大呼小叫起来:“靠了,刚才哪个王八蛋打我呢?下手还这么狠,小爷我的脸上还火辣辣的。”
我们几人对视了一眼,胖子就问道:“泥猴子?你刚才做了什么还知道么?”
“我?刚才我不是一直在睡觉呢吗?咦?我怎么睡在地上了?那瓜,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瓜爷我才不会那么无聊。”胖子白了他一眼,接着问道:“泥猴子,刚才你是不是做梦了?”
“你怎么知道?嘿嘿,刚才小爷我做梦变成了一个唱戏的,我前两天刚学会了一段曲子,听我给你们吊两嗓子啊!咳咳,‘那年李郎卒于南,妇人我挥泪把家还;途径府门十二岭,可恨贼子把我拦;辱我清白夺我钱,害我性命弃荒山;又遭鬼魅把尸衔,毁我身躯发肤残;可怜家中老爹娘,还有幼儿不足年;谁人敛我身后骨,来世还能把恩还……’”
“靠了,泥猴子,你丫的怎么不去死!”胖子骂了一句,然后头也不回的爬到自己的小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这一觉直接睡到次日的正午时分,我们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有些偏西了。我只感觉这一觉睡的是天昏地暗,头昏脑涨,看看其他几人,一个个也都是面色不好,显然这一觉睡的不是很好。
这也没办法,在陆地上习惯了猛一到船上自然睡不踏实,再加上这里实在太脏了,一晚上老是闻到一股让人反胃的味道,之前又经历的猴子那一出,这一番折腾下来,我们没有失眠就已经不错了。
我们走出船舱,看到阿雪和王魁正在吃着东西,面前放着一个无烟炉,上面的锅里香喷喷的不知道炖的什么东西。船已经停在了岸边,看到我们出来,王魁笑了笑,招呼我们过去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