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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善
破邪又退了一步,持善,百年前便听到传闻,他已经与诸魔同归于尽,今天却又一次见到了他。
他与紫羽都不知道持善已经死去的事情,若是他们知道此事,只怕会更加惊疑。
“夜叉宗主、迦楼罗公主,我们已经有百年未见了。”持善的声音也如同百年前一样,不疾不缓,温柔悦耳。
破邪拱了拱手,“确是百年未见,想不到宗主风采依旧,只是不知为何也来到乾闼婆城中难道宗主也是被乾闼婆王请来的贵宾”
持善微笑道:“并非如此,我之所以会在这里,只为了一件事。”
“是何事”
持善伸出一只手,他的指甲上泛着火红的颜色,他用这只手指了指破邪与紫羽:“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杀你们。”
“杀我们不知我们有何事得罪了宗主”
持善摇了摇头:“你们并不曾得罪我。”
“那为何要杀死我们”
持善微笑道:“若是你们不死,总有一天,辉光会被岑昏所得,其实你们已经活了一百多年了,活得已经太久了,还不如现在就杀死你们,免得以后被岑昏所用。”
破邪冷笑道:“八部众同气连枝,本该互相扶持,我听说岑昏正在四处收集八部众的辉光,他本是百年前提婆族宗主之弟。宗主身为八部众族人,遇到这种事情,本该联合其他八部众族人抵抗岑昏。想不到宗主不仅没有这样做,还而想要将我们先行杀死。难道这就是八部众之间的兄弟之谊吗”
持善微笑道:“可是你和迦楼罗公主早就不是八部众中人了。你们两人已经半神半妖,如何还能被称为八部众”
破邪双眉微轩,“就算我们两人已经不再是八部众中人,难道宗主忘记百年前,我们共抗毗沙门天的友情了吗”
持善的脸上露出一丝悲伤之色,“我倒宁愿百年前,你们不曾到来。我便可以死在毗沙门天的手中。虽然我活了下来,可是我却失去了整个阿修罗族。”
他一指破邪道:“为什么你们要来为什么不让我在那个时候就死去”
破邪冷笑道:“你以为我们很想来吗你似乎忘记了,是你派人向璎珞求救,为了救你,我和璎珞,我和璎珞,”他忽然想到紫羽就在自己的身边,连忙吞下要说的话。
持善仰天长笑:“你以为没有我,你就能和璎珞成亲吗我告诉你,结局是一样的,你还是无法与璎珞成亲,她根本就从未曾想过要嫁给你。就算我的信使没有出现,她还是一样能够找到终止婚礼的理由。”
破邪道:“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们不必再提。请你让开道路,我们要去寻找乾闼婆王。”
持善摇了摇头:“你们不必再去找了,你找到也没用。凡是进来的人,都不能活着离开,不仅是你,连这些人类也一样。所有的人都要死,一个都不能活。”
破邪还未来得及说话,抱朴子已经怒道:“哪里来的妖孽,居然敢大言不惭。我不管你是八部众或者是什么其他的东西,若是你想伤害人命,我现在便除去你。”
持善笑道:“除去我你有那种本事吗”他手指轻弹,指尖忽然飞出一团火焰。抱朴子促不及防,被那火焰烧着了头发胡子。他大惊,连忙用衣袖把火焰扑灭,却已经弄得灰头土脸,很是尴尬。
持善笑道:“就你这样的本事,也想与我一斗”
抱朴子性子极是刚烈,却是受折,越是不愿负输。他一抖手打出手中的灵符,正想念诵九字真言,谁料那符咒到了持善面前立刻自动燃烧,迅速化成一团灰烬。
抱朴子呆了呆,心道若是符咒不能接受他,岂非无法施展法力
持善双手食指拇指相并,其他三指交叉,空中飞舞着的火萤如受了他的召唤一样,一齐向着他的指尖飞过来,凝聚在一起,形成一个火球。
持善淡然道:“修罗之火可以烧尽三界的生灵,你们不会死得很痛苦,因为你们的身体很快就会化成灰烬。”
火球越来越大,持善向前一指,那火球便向着抱朴子及九子飞了过去。
九子剑纷纷出手,组成九字真言阵,想要将火球挡住。但火球一到了身前,他们立刻便觉得手中的剑似乎被火球烧溶了一般,变得极是烫手。九子不由惊呼一声,将剑抛了出去。
那剑周身都变得通红,剑不成剑,似乎马上就要变成溶化的铁水。
而火球其势未竭仍然涌向九子,九子的衣袖与发须皆因火球而燃烧起来。
忽见白光一闪,一道剑光飞了过来,从火球的中间劈了下去。那火球被剑光劈开,又变成了点点红色的飞萤,分散在雾中。
道前拍手叫道:“好剑,也没有枉费我们九个人等了那么多天。”
才一说完,就被道临在头上重重地敲了一下,他才想起,抱朴子最恨妖怪,若是让他知道这剑是他们九人和那两个妖怪一起炼出来的,九子的下场一定会很惨凄。
幸而抱朴子并没有留意他的话,反而凝神望向破邪手中的剑道:“这剑可以直追欧治子剑师所炼的神剑,你这个妖怪是从何处得来的”
破邪也不理他,向着持善道:“要打就和我打,欺负人类算什么本事”
抱朴子怒道:“什么欺负人类难道我就怕了他不成”
破邪冷笑道:“等你想出办法可以让你的符咒不被烧成纸灰再说吧”
抱朴子呆了呆,大是为难,如何才能做出不被烧化的符咒
颜清依偎在流火的身边,只要侧过头,便可以看见流火略显苍白的面容。他是一个俊美的少年,因漠不经心而落拓,因落拓而更增添邪恶的魅力,正如同百年前的啖鬼。
颜清并不曾见过啖鬼,她只在母亲的口中知道,父亲最想杀的人,是啖鬼的子孙。
自从六岁起,她便再也不曾见过她的父亲。
流火的双眼微闭,黑色的睫毛长得有些出人意料,她从不知一个男人也可以有这么长的睫毛。她呆呆地盯着他看,几乎忍不住想要伸手过去摸一摸他,这个男人,最终也不会是他的。
然而她并不觉得悲伤,也许曾经有过悲伤,现在却已经麻木了。或者她与母亲的宿命是相同的,这一生都不可能得到所爱的人。
她的母亲,不过是父亲身边的婢女。她并非是罗刹族宗主夫人所生,她不过是一个婢女的私生女罢了。
半神不能堪破情爱,如同人类一样,也有着喜怒哀乐爱恶欲的情绪。
宗主夫人德才咸备,貌美如花,只是有一样,极不能容人。
她总是无微不致地看守着自己的丈夫,小心地维护着宗主夫人的尊严。因为在各个方面,都无泄可击,便在这个方面特别的苛刻。她精明强干,又贤良淑德,一切都做得圆满自如,只是不允许有别的女人与她分享丈夫。
但越是这样,反而越是防不胜防,宗主居然会与一个低贱的婢女苟合。
颜清本来不明白宗主夫人的悲哀,但当此之时,她似乎也终于有所领悟。
出身高贵的宗主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