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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已经是一军之主,势大业大,他不能跟邪王为敌,不能平添邪王这样的一个强敌。
她不愿意因为自己,他就会与邪王反目,势同水火。
所以,她不敢让自己与他走得太近,尽管她不舍得与他远离,也不愿意离开他的视线之外。可是,她却只能在相近的咫尺,与他相隔遥远的相思,心神暗融,而不能与他相亲相爱,就像众女一般。她可以与他相伴身边,却不能让他更进一步,她害怕,只要自己稍稍让他进一步,就会禁忍不住心底那份爱意,与他紧紧地相拥,再也不放
“千里相见终有日,相思难近无尽时;咫尺天涯遥相望,牛郎织女恨天碧。落花流水问卿在,越女浣纱清溪西;梨花带泪忆苦甜,煮酒青梅催芽枝。为君一曲两相印,心有灵犀早成痴;结发长生情如丝,执子之手相对泣。”徐子陵轻轻而来,轻轻道。
淡淡,却情伤滴血,尽诉心声。
这是为她新作的诗,也是他想跟她诉说的心底之语。
她知道他来了,身躯微微一颤,但仍是背对着他,半望镜湖,静静无言。
于暗淡的黄昏中,她的半身似若熔进晚风中去,微带窈窕暗影。但是更让她那如云秀发轻软柔贴,更使她有若刀削的香肩,显现优美曼妙的线条,更让她整个人显得弱质无助,怜怜可楚。
她始终没转过身来,也没有回答,只是若有若无,幽幽浅叹。
那轻轻的黯魂之叹,让他几乎肝肠寸断。
虽轻,却能感到她内心的苦楚和不安,还有求助和相思,她在自己的情感中挣扎,苦苦挣扎。
徐子陵轻轻地走上去,虽然极想拥她入怀,给她无尽的慰藉。但是,却始终无法对她做出一点过激的举动来,心中唯恐她的心魔不去,心结不解,更惹她痛苦。
徐子陵在她的后背站了一会,后来又在她的身后坐了下来,虽然靠得很近,但是却没有触到她的身边。
她默许了他坐在自己身边的举动,尽管她与他保持着距离。
可是却不会拒绝他的到来,还有陪伴,她需要他的相伴,还有支撑。他是她整个天空的支柱,是她所有的依靠,没有他,她会一个人孤孤单单于山林终日,不复与任何人再见。她虽然害怕与他过于接近,却也是喜欢与他共对。哪怕只是坐在近旁,那么就是在这咫尺天涯来相思,也总比一个人苦苦地孤独落泪要好
两人相伴而坐,久久不语。
不知什么时候,她与他就已经习惯了这样默契的相伴,不言不语,只有心神之间轻微的交流,和慰藉。
相互之间,似乎不必用太多的语言,就能让对方轻轻明悟自己的心意,又能舒缓自己心中的相思之情。
于两个人的对坐之时,似乎总有一种让人舒适让人祥和的宁静;于两人的世界里悄悄而生,然后周围的世界都消失了,只剩下他与她相伴而坐。什么尘世之事,统统离他们远去无痕。
在这一刻,只有他,与她。
在这一刻,只剩下,彼此。
与他相伴,石青璇一动也不想动,舒服得心满意足,只觉能这样伴坐在他的身旁,已经觉得是一种极大的幸福。她没有想过要他把自己拥入怀中,细细爱怜,也许,那是更遥远的事。在这一刻,她只想,在自己孤独无助的身边,有他一直相伴。
在自己孤单只影的边上,让自己可以感应到他的存在,这样,就已经是她所有的安慰。
两人相伴无语,静静而坐。
落日缓缓西沉,时间飞逝。
暗淡昏黄的夕阳,那余晖终于消失在西苑之外远方地平之上,有霞光胜火,染遍西天际,半映向湖面的水波之上,如红花暗绽,半瑟半红。
两人相隔一分而坐,影子淡淡,却合二为一,有如他与她的心神。
西苑一片宁静,没有蝉唱虫鸣,就连湖中的游鱼,还有花间的蝴蝶,都知趣而离,留待他与她两个人之间静静相伴,心神于宁静中相汇相聚,相通相印。
一种莫名的安静祥和盈满小亭内外的空间,既充实又空灵。
而在这一份安宁之中,又隐含某一种难以描述的无声愉悦。
“刚才那首诗叫什么”她忽然问,声音如清溪潺潺。今天徐子陵来迟了,她一直等待着他,等到黄昏日落,但是却没有任何的恼怒或者不快,倒有一种出奇的喜意,有如明月自层云中半显娇颜,又似是小鹿于林中探首而窥。
他又为她作了一首诗,这使她心中极喜。
等待他,早就成为了她心中的一种习惯,和幸福。
能够知道他来,在某一处静静地等着他的到来,静静地感应他的不速而至,就是她生活最为欣喜的快乐。
“你起个名字吧,这是送你的诗。”徐子陵转脸,冲着她微微一笑。他很少看见她有如此露出欢喜笑颜的时候,大半,她都是于平静中黯然神伤,轻叹身世。
“呆子。”她总是喜欢叫他做呆子。带一点喜孜孜,也带一点嗔怪,她微微想了起,又道:“不如叫做情牵一线,你这一首诗太悲怆了些,不如叫个不那么绝望伤情的名字,才不会那么让人心疼”
“无论如何,你不要走,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徐子陵点点头,又道:“我会让邪王变回那个风度翩翩的多才男子,让他向你娘亲悔过,让他我可以的,你相信我,我现在不行,可是总有一天我一定可以让他这样,你不要走,一定跟大家住在一起,好吗”
“呆子,谁说人家要走”石青璇一听即轻嗔他一眼,让他欢喜得几乎没有打几个跟斗。
“只要你不走,我天天都会来陪你的。”徐子陵连忙保证道。
“那么多姐姐妹妹,你不去陪,你整天陪着人家干什么我只是喜欢一个人坐在这里,并不是不喜欢跟大家相处,相反,我挺喜欢和大家一起说话,一起生活。”石青璇嫣然而笑,天颜如空山灵雨,能将人神魂一洗而清。她又把小螓首轻靠在自己的香膝之上,看着徐子陵,长睫半眨,微笑道:“我很喜欢这样,天天跟大家在一起”
“我得再坐近一点。”徐子陵真的坐近一点点,让石青璇奇怪了。
“唔”石青璇奇问道:“为什么徐公子在想什么”
“我在想,坐近些,沾些石大家的灵气,也许灵感马上就来了,说不定一会儿还能再想一首诗。”徐子陵呵呵笑道。
“这个借口很不错,徐公子靠得那么近,不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