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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老夫实是愚昧之极,公子既是连总堂主的至交,持有六合金牌令,一切听从公子安排便是。”王堂主等六合堂诸人,此时各自舒了一口长气。
黄笑天随即走到杜健等人面前,双手一抱拳,歉意道:“黄某适才出言不敬,冒犯了各位,险些酿成大错,各位好汉大人有大量,就原谅老夫这一回吧。”说完,深施一礼。杜健、雷天豹等关东众好汉,忽见一场就要发生的火拼就这样化去了,各自惊喜异常,皆知方国涣身份特殊,暗讶不已。杜健此时忙上前扶了黄笑天,欣然道:“黄堂主不必自责,所谓不打不相识,大家日后还要共事,希望黄堂主多多指教。”
黄笑天愧疚之余,感激道:“杜寨主如此大量,可见关东的兄弟们都是英雄豪杰,让人佩服,黄某即刻飞鸽传书,告之总堂主这件重要之事,请总堂主火速前来,共商大计。”杜健喜道:“如此甚好,一切就有劳黄堂主了。”黄笑天接着又向雷天豹等人施礼致歉,全不似刚才专横的模样了,双方众人又互相引见了,气氛帘融洽起来。随后双方又一同拜谢方国涣的调和之功,方国涣笑道:“这是你们六合堂的事,在下是外人,不便过多干预,见了连姐姐,提起我一声就行了。”
黄笑天这时唤来客栈掌柜的,命令他道:“这些关东来的好汉,日后都是咱们六合堂的兄弟,要好生款待了,不得有所怠慢。尤其这位方国涣公子,是总堂主的朋友,更要周到些,把各位好汉的食宿费用都记在咱们三十四分堂的账上,要重新准备酒菜。”那掌柜的忙应道:“属下遵从堂主之令。”随后又对方国涣、杜健等人拱手一礼道:“适才不知是自家人,招待不周,还望各位多多海涵。”说完,转身命伙计们另备酒菜去了。方国涣、杜健等人才知,这家客栈乃是六合堂的产业。黄笑天这时道:“关东好汉入关加盟六合堂,关系重大,黄某不敢耽搁,当回去做些安排,就此别过。”说完,别了方国涣、杜健等人,率了手下匆匆离去,连夜通知总堂处了。
送走了黄笑天等人,杜健回身朝方国涣深施一礼,大为感激地道:“多谢方公子及时出面调和,帮了我等大忙,此番回去必报知弓总寨主,日后当有重谢。”方国涣自还了一礼道:“杜寨主不必客气,各位好汉所为乃是大义之举,在下能助些微薄之力,倒是荣幸得很。”雷天豹等人也自过来一一拜谢了,皆成感激之色。这时,从对面楼梯上走下来一名丫环,走至近前欠身一礼道:“杜寨主,小姐适才在楼上都看见了,小姐有话,请杜寨主把这位恩人方公子请到楼上,小姐要当面谢过。”方国涣闻之,忙道:“这位小姐何必多礼”杜健道:“应该的,方公子请吧。”方国涣见不好拒绝,便自随了来。
杜健引了方国涣来到楼上一间雅致的客房内,一位俏丽的少女由一名丫环陪着迎了上来,欠身一礼。杜健介绍道:“这是我家弓总寨主之女,弓英儿小姐。”方国涣拱手一礼道:“在下方国涣,见过弓小姐。”弓英儿复施了一礼道:“方公子大仁大义,帮了杜叔叔他们的大忙,弓英儿这边谢过。”方国涣忙道:“弓小姐不必客气,令尊此番派杜寨主入关联系六合堂,共商加盟义举,当为天下人敬佩,况且六合堂内也有在下相识的朋友,倒是在下应该做的。”
弓英儿随后请方国涣坐了,又自道:“我爹娘都是中原人,但把我生在关外,没想到初次入关到中原来,就遇见了方公子这等侠义之人,真是令人高兴得很。关内的风光秀丽,比关外好看得多,人也多是好人,就如方公子与我那坤哥哥”说到这里,弓英儿不禁轻轻叹息了一声。
方国涣道:“弓小姐何以长叹日后令尊率领关东好汉重返中原,加盟六合堂,当是一件大好事。”弓英儿道:“我这次随杜叔叔到中原来,除了办爹爹他们的大事,还要寻找一位故人。唉不知他现在去了哪里好叫人焦急”方国涣宽慰道:“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弓小姐既有这般诚意,不远千里而来,日后必会如所愿的。”弓英儿闻之,欢喜道:“有了方公子这句吉言相助,我就放心了。”方国涣此时却想不到,弓英儿所要寻找的故人,正是当年和自己在陀螺观中走失的罗坤。
方国涣又与弓英儿闲谈了几句,便告辞退出,由杜健亲自送回了房间。杜健知方国涣与六合堂的关系特殊,此番加盟的成败多在此人身上,言语间甚是恭敬,自让人取了三百两银子相赠,方国涣推辞不过,只好谢过收了,杜健随后告辞,与雷天豹等人议事去了。接着,弓英儿也遣了一名丫环送过来一荷包的珠宝,方国涣自知推辞不掉,也便收下了,赏了那丫环二十两银子,那丫环欢喜地去了。不多时,客栈掌柜的带了一名端着二百两银子的伙计过了来,说是奉堂主黄笑天之命略表敬意,方国涣坚辞不受,那掌柜便急道:“公子若是不收下,我家黄堂主那边没法交待,自会认为公子还在怪罪于他,心里会不安的。”方国涣听了,只好请掌柜的代向黄笑天谢过,无奈地收了,掌柜的大喜,与伙计施礼退出。
方国涣望着桌上的一大堆银子,不由摇头苦笑,寻了一块大布,一股脑地包裹了,放在了床头。门一开,两名伙计又端了酒菜进了来,摆了满满一桌子,方国涣知道是那掌柜的所为,欲与伙计们赏银,两名伙计像商量好了似的,死活不受,辞了一声,带上门自去了。方国涣摇了摇头,便坐在桌旁等候卜元回来。
过了半个时辰的光景,但听有人噔噔地跑上楼来,门一开,卜元一阵风似的进了来,且有些兴奋地道:“好马好马”忽见方国涣坐在那里,守着一桌子的酒菜,不由一怔道:“贤弟,要请客吗”方国涣摇头笑道:“我哪里请什么客来,这是店家送的。”卜元讶道:“店家何故送来这许多好酒菜莫非是在棋上赢来的”
方国涣笑而不答,指了指床头那大包银子道:“卜大哥再看看这包裹里是什么东西。”卜元见了,诧异道:“哪里又多出个包来”走到床前,伸手解开看时,惊讶道:“今天是老弟的什么日子又有酒席又有银子的”方国涣便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卜元听罢,惊奇道:“乖乖贤弟还有这种和解的本事几句话,一块牌子,就得了这么多好处来。”方国涣自是微微一笑,随后问道:“卜大哥刚才说什么好马来着”卜元猛地一喜道:“对了,我适才回来时,路过后院的马厩,见里面拴着一匹黑色的好马,万分神骏不知是店中哪位客人的急跑回来寻贤弟去看个新奇,饱一回眼福,这可是我见过的最好的马。”说完,拉了方国涣就走,方国涣也只得随了他去。
方国涣随着卜元为到客栈后院的马厩处,见里面果然拴着一匹罕见的黑马。但见此马,身高六尺,气宇轩昂,通本如墨,映日有光,仅在腹部生有一大团长毛,白如霜雪,甚是耀眼,骏尾鬈然,足生蹄髭,长寸许,双目莹澈如水晶,骨干异常,立在那里纹丝不动,如石雕玉刻一般,泰然之处,实是一匹宝马神驹。
方国涣看罢,不由惊叹道:“好马神马”此时有一马夫过来给此马喂草,这些马草甚是鲜嫩,显是刚采割来的,挑不出一根杂草枯叶来。在马厩的一侧,两名持了刀枪的大汉,正在守护着。卜元耐不住好奇之心,上前问道:“两位大哥,这神驹可有名字是店中哪位客人的”那两名大汉用警惕的目光打量了卜元、方国涣一番,见二人只是好奇,并无他意,一名大汉便道:“此马通体全黑,唯腹部有一团白毛,故名乌云托月,是我家主人从关外带来送人的。”
这时,忽听身后有一人道:“方公子也好马吗”方国涣闻声,回头看时,见是雷天豹,忙上前礼见道:“原来是雷寨主。”随即引见了卜元道:“这是与我同行的卜元大哥。”雷天豹拱手道:“原来是方公子的朋友,幸会,幸会。”卜元知对方是关东好汉,也自上前礼见了。两名护马的大汉见了雷天豹,双双敬礼道:“雷寨主。”雷天豹点了一下头,道:“好生看护了,这马比你等性命都重要。”方国涣心中道:“原来这匹神驹是杜寨主他们带来的。”
雷天豹这时自有些得意道:“方公子,此马如何”方国涣赞叹道:“若非亲眼所见,实不相信世上还有如此神骏之马”卜元见方国涣与雷天豹熟稔,便忍不住走进马厩内,伸手欲去抚摸这匹“乌云托月”。两名护马的大汉本想阻拦,见有雷天豹在场,又与卜元说过话,迟疑了一下,没有上前拦阻。卜元对此马已是爱极,但是未等他扶摸到马背,那神驹忽昂首一声鸣嘶,扬蹄乱踢。卜元大骇,引身暴退。
正与方国涣说话的雷天豹见状,大吃一惊道:“卜壮士,快躲开,此马性狞顽劣,不近生人。”也亏卜元闪得及时,没有伤着,当下忙离了马厩,摇头感叹道:“好马好一匹性烈之马”方国涣惊吓之余,道:“卜大哥也是性急的,如何敢靠了前去非常之马必有非常之性,不易驯服的。”随对雷天豹道:“雷寨主,如此神驹,不知要送于何人”雷天豹道:“我家弓总寨主的意思,是要送于六合常的连总堂主,作为我们加盟六合堂的见面之礼。”接着又一笑道:“而我家小姐的意思,是要送给罗公子,我们未来的少主人。”
卜元一旁问道:“雷寨主,此宝马百世罕见一回,不知从何而得”雷天豹道:“是我家总寨主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从一位蒙古的大马贩子手里重金购得的,是关东第一神驹”卜元感叹道:“就是天下第一神驹,也当之无愧”雷天豹又道:“此马脚力极速,千里之遥,一日可至,不过除了我家弓总寨主与雷某因经常驯养之故,可以骑上它遛一遛外,还无人能乘其任意奔驰。因其性狞顽劣,桀骜不驯,我家弓总寨主便把它作为见面之礼赠于连总堂主,以求六合堂中高人能驯服它,为人所用。”方国涣闻之,惊奇不已,见卜元一脸的喜慕之色,不由笑道:“卜大哥也善骑吗”卜元道:“头些年,马上刀弓倒也熟练,这几年只顾打猎,骑术也自生疏了,不过若有好马来骑,也能驾驭它的。”
方国涣、卜元二人随后别了雷天豹回转客房,卜元一路上自对那匹“乌云托月”赞叹不已。到了房间内,二人便就着那桌酒席对饮起来,方国涣见卜元观马之后的兴奋之情,不由摇头暗笑。二人对饮了一番,方国涣道:“卜大哥,明日你我要早些动身,勿让人察觉了。”卜元讶道:“店里店外你都识得的,可怕人吗”方国涣道:“是防止六合堂的人挽留,误了你我上京的行程。”卜元道:“也好,天不亮就走掉,免得麻烦。”
第二天天色未亮,卜元、方国涣便起身收拾好了行装,悄然出了房门,轻轻下了楼。接着,绕开守夜的伙计,离了客栈,一路向京城而去。
第一部天元化境第二十一回百溪棋馆
方国涣、卜元二人这日便已到北京城。京畿重地,天子脚下,果与别处不同,二人一入城中,便被这繁华热闹的气氛所感染。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身着奇装怪服者,操着南腔北调者,外邦之民,八方之客,熙熙攘攘,都似忙碌得很。道路两旁店铺林立,商品琳琅满目,摊主的招呼声与顾客的讨价声喧成一片。又有一堆堆的人群,围观着那些打把式卖艺的,耍杂技唱小曲的,喝彩声暴沸,锣鼓声震天。远处隐隐能望见紫禁城皇宫内的楼檐殿角,有道是天下繁华之处,便是那帝王富贵之家,更是那生梦死的所在。
卜元、方国涣二人也不知往哪里走去才是,但随着人流而行,四下看热闹。方国涣这时感到腹中饥渴,便拉住了看得正入迷的卜元,道:“卜大哥,肚子饿了,先去吃些东西可好在京城也是要住些日子的,有时间再游玩吧。”卜元此时摇了摇头,感慨道:“今儿个真是见了世面想我这二十几年,简直是白活了”方国涣闻之一笑,拉了卜元进了一家酒楼,随有热情好客的伙计上前迎了。
两人被伙计引上二楼,这酒楼的生意真是不错,几乎桌桌爆满。说来也巧,此时恰好有一张临街靠窗的桌子,几位客人吃喝完毕刚起身离开。伙计笑道:“二位客官好运气,一上来便有了这处好位置。”卜元、方国涣见了也自高兴,于桌旁坐了,果然居高临下,街景热闹尽可观看。那伙计手脚麻利地收去了先前的碗碟,擦净了桌子,随后笑嘻嘻地道:“二位客官,想用些什么本酒楼自有名师主灶,南北大菜,样样俱全,任您点要。”方国涣笑道:“小二哥,你这里但有什么京城风味的,尽管上来便是,然后一发算钱于你。”那伙计闻之,先自怔了一下,接着笑应道:“二位客官稍等,马上就来。”说完,转身欢快地去了。
时间不大,几名伙计,便端着大盘小碟过了来,摆了满满一桌子,先前那个伙计嘻嘻笑道:“桌子小了些,摆不下许多的,本店中的京城风味要是做尽了,十张桌子也容不下的,不知二位客官还要吗加桌也可以的。”方国涣连忙摆了摆手道:“够了,够了,我二人吃不下许多的。”那伙计笑道:“客官若是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