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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来抬头一看,见是金喜微,脸上露出笑容:“哟,是微微,今天这么有空来我这儿先进去坐坐。”
戴逸暗暗打量着那女人,只见她外貌看起来大约有三十多四十,或许是长年累月过着贫困的生活,脸色显得蜡黄,白发丛生,一双粗糙、满是老茧的手不断地擦着身上衣服的下摆。
看着她,戴逸突然之间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苗季花。
“哎,苏大姐,先不急这次,这次我来,是有事情想你帮忙一下。”
毕竟是往人家家里给送来一个通缉犯,金喜微以前虽然帮过“苏大姐”不少,可现在多少也显得有点不安、愧疚。
“呵呵,微微你这是什么话儿了我能帮上你还真是求之不得呢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苏大姐宽容地笑了笑,将一块看起来还是挺干净的旧毛巾用肥皂在一盘不知道是不是干净的水里洗了又洗,再用那旧毛巾仔细地拭擦好两个杯子,倒了两杯凉开水,一面不好意思地说。
“这里的饮用水比较紧张所以你俩放心,这杯子我都弄干净的。”
戴逸只觉得眼角一湿,接过那杯水,二话不说,咕噜咕噜地喝了个精光,啧的一声:“很好,很好喝。”
这样的女人当然不会是昨晚猜测的“崇洋”,只是,她为什么又要千里迢迢从华国跑来这里受苦呢
苏大姐显得很高兴,呵呵地笑着,“微微,你不是有事情让我做吗是什么事”
金喜微始终还是没有去喝那一杯水,趁机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说道:“我,我这个朋友,想在你这儿,暂住几天”指了指戴逸。
老乡
苏大姐听了金喜微这个有点荒唐的请求,不由得怔住了。
虽然自己年纪上比起眼前这个少年大上许多,但毕竟是孤男寡女,而且自己这个地方说出来还真是让人自惭形秽,地方太小了现在屋子里不过是三人,可已显得狭窄,几乎连转身的余地也是没有。更别说睡在这里,会有多尴尬了。
可是金喜微曾经多次帮助过自己,在自己最贫困交加的时候,也只有她伸出过援手这一份恩情,却是无论如何也要报答的。
想到这里,苏大姐一咬牙,说道:“呵呵,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不过是举手之劳。只是,我这里”
金喜微连忙说道:“苏大姐,你放心,他不会打扰你多久的。其间的伙食费用,麻烦苏大姐你记下来,到时候我会”
她还没说完,苏大姐已经伸手打断她的说话,拉下了脸,“微微,你这话就当我是外人了。”
她们两人的对话,戴逸一直默默听着,心里总是觉得奇怪。
这苏大姐的口音居然像是带着他们老家池田县一带的口音
苏大姐是华国人,戴逸早已知道,而苏大姐一直用韩语交谈,戴逸也没怎么留意,但刚才苏大姐因为金喜微要给她伙食费而激动起来,情不自禁就带上了老家的乡音。
“苏大姐你是池田县的”
这一句话,戴逸用的是老家的地道方言,可不是韩语。
苏大姐乍闻之下,整个人都抖了起来,吃力地转过身子,看着戴逸,长大了嘴却说不上话。
金喜微可听不懂戴逸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只知道戴逸说了一句,便把苏大姐“吓”得一动不动,脸色五颜六色,也不知是惊还是喜,不由皱着眉头埋怨起戴逸:“你都说了什么了你看,把苏大姐吓成什么样了”
这一回,戴逸倒是可以肯定了,这苏大姐,真的就是池田县的老乡
原来都是自家人1
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可戴逸对这感觉却没多大感触。
他才来了韩国釜山不到十天,而且他生性惫懒,来到以后生活又是多姿多彩杀过人、装过b,打过黑拳、享受过“天上人家”,后来还被人逼婚。除了身上现金不多以外,戴逸也算是满意了。
他只是奇怪居然会在这里碰上老乡,而且这老乡还混到如此田地,实在是太凄凉了。
苏大姐不一样,霎时就两眼通红了,眼泪忍不住就哗啦啦地掉下来,一把抱住了戴逸:“好孩子、好孩子呜呜呜我,我好多年没说过家乡话了。”
戴逸虽然不明白自己根本没做过什么,咋就当上了“好孩子”呢
可还是轻轻拍着她后背,很静定、很淡定、很平静,用一种自认为很完美的语调说道:“大姐,没事了。你放心好了,有我在,要是谁欺负你,我一拳把他打出地球”
听了这一句话,苏大姐哭得更伤心了。
金喜微听不懂他俩的对话,只知道苏大姐突然之间就抱着戴逸哭个不停,还一边哭一边往他脸上亲拜托,那是人家苏大姐那戴逸的衣服擦眼泪。
金喜微莫名其妙生起了淡淡的酸意,“苏大姐,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没事。”
苏大姐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眼泪,又是哭又是笑的,对金喜微说道:“你刚才说的事儿,没问题这孩子,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好了。生活费啥的,不用了、真不用了。”
说完,又用家乡话对戴逸说道:“好孩子,咱们先把这韩国人送走,等下咱俩再好好谈谈。”
戴逸也是有很多事情想问问这个老乡的,见着老乡在这里受苦,怎么也得帮一把的。
要钱嘛,哥去抢就是了;要走嘛,到时候带上她也就是,估计这么一件小事雷哮天还是会同意的,又有谁能忍心看着自己的同胞在外受罪呢
原来都是自家人2
两人好不容易连哄带骗的,将金喜微送走。
再进回木屋,苏大姐已经迫不及待地抓住戴逸的双手,动情地说道:“孩子,你为什么会来到了韩国你的亲人呢你是来旅游还是来留学”
戴逸见她首先是关心自己,而不是问家乡的状况,也暗暗感动,“苏大姐,我是来旅游的,嗯,一个人来旅游。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的”用手在半空画了一个圈。
苏大姐忍不住又呜咽起来:“不要说了,大姐我唉,命苦哇”
只用脚指头都可以想象得出,她这个“命苦”的含义了在这种生活环境中,能不“命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