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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默现在心里是有些忐忑的。昨天夜里,他就在道南镇休息,半夜却被能量的异常骚动惊醒,醒来才发现初始能异常抽离,跟随初始能离去的方向,马默看到了远方那点被森林遮蔽却仍可隐约看出来的白光。道南镇离学院已有一段距离,若非能量异动,绝对不会引起马默的注意。
马默本来不甚肯定确实地点,只凭能够带动远处能量的影响力,那点光亮处必定有高等神族施展法术。
马默对此本来不很放在心上,神族和魔族多少有一点默契,只要事不关己,他们也不会主动干涉对方的事情。但如今,对照穆恩的说法,昨夜高等神族施展法术的地方竟是在学院这代表什麽代表神族干涉了魔族的计画
马默想到这里,又立刻暗暗摇头。不,不对。神族不见得对魔族的计画这般了解,再者,神族再怎麽想要阻止魔族的计画,依照神族那极端的洁癖性格,绝不会以协助人类的方式来达成目的,何况,出手的很显然是高等神族
在马默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一行人已经抵达学院的中心。马默双眼扫过空荡荡的校园,表情越显沉重。神能的味道还残留著
学院行政大楼里每一间办公室都是空荡荡的,但从剩下的东西摆放整齐可以看得出来,即便是撤离,也该是早已计画好了。
看得越仔细,马默越是心惊。若是为了归并,没有必要收拾得这麽整齐而彻底不是吗唯一的解释就是,学院里的人早就决定撤离,关於归并一事,其实不过是障眼法。如果真是如此,这方法是谁想出来的又是怎麽撤离的难道,当真是高等神族在主导这一切吗
马默发现,他有必要重新检视往後的计画,如果神族已经确定介入的话。
一行人走遍每一个办公室,最後停在院长室。
四周家具桌椅摆放得整齐,桌面整齐清洁,四周书架只剩几本无关紧要的书籍孤零零地摆著,这些都和之前的每一个办公室一样,要说有什麽不同,那就是那张近乎净空的大桌上放著一叠纸,纸上斜摆著一只笔。
“去看看那是什麽。”马默随意交代一旁的侍卫。
一名侍卫立刻躬身应是,然後上前探看。不一会便转过头来,迟疑地道∶“禀首相,这些都是学院转让接收文件。”
闻言,马默一愣,连忙上前,一把夺过侍卫手里那叠厚厚的纸,一张张翻看。
每翻一张,马默怒气就累积一分,看到最後一张,马默更是气得将手里的纸狠狠砸到地面,散得满地都是。
你道马默看到了什麽原来,那些纸每一张都是学院产权还有转让契约等,齐全得连马默都想不出还有什麽地方漏掉了。契约里,条文条列仔细,规范学院与帝国间的关系,连半点模糊空间也没有,甚至还声明,学院归并只为表明忠诚,并无义务专为帝国训练人员,更非帝国军事行政单位云云,只把如意算盘打得响亮的马默气得火冒三丈,更别说每张契约和接收文件学院各单位都签署完成,只空著帝国方面,活像是帝国非得接受似的。最後让马默完全失控的是最後一张声明∶“以上契约条文需全数签署始能奏效,缺一则作废。”
这岂不是说,他们连选择契约的权利也没有
马默在原地气得全身发抖,迟迟说不出话来。一旁的侍卫连忙弯身一张张将散落的纸张捡起。
突然间,一名侍卫停下动作,看著气得咬牙不语的马默,犹豫了一会才轻声喊道∶“首相大人。”
马默尽管气得双眼发赤,但仍转过头看向那名侍卫。
侍卫见状连忙将手中的纸递了上去。马默接过手,才发现这张纸就是最後声明的那张,只是侍卫递给他时是背面朝上,马默才看到那上头所写的字。
“首相大人如晤∶本院情知首相大人为帝国大业,前後思量,始决定顺从首相之命,归并帝国。然,学院者,教化育人之业,不宜作军事之用,故在下已将学院所有武器全数销毁,首相大人可不用再寻。兰普顿魔武学院院长樊劳瑞敬上”
怒火冲冠的马默见了这几句话,更是差点气炸了肺,手一紧,那张纸随即被马默用力揉成一团,恨恨地扔到了角落。
“樊劳瑞好你好”扯起残冷的笑容,马默此刻已经完全忘记了学院众人的撤离很有蹊跷,怒火攻心地命令∶“去查出他们跑到哪里去全部抓回来,一个也不准放过”
侍卫还是第一次看到一向胸有成竹的首相大人如此气急败坏,连忙弯身应是,转身就待去传达命令。
突然,一人由门外走进∶“不用找,我知道他们去哪里。”
闻声,众人同时转头回望。马默眯眼,怀疑地看著来人∶“来者何人”
穆恩暗叫不妙,马默不认识此人,他却是认识的,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就是萨摩曾经隐约提过的背叛者─毕曼摩耶不是说他会处理吗怎麽把这个人给留在学院里了
来不及让穆恩想到解决方法,毕曼就开了口∶“我是学院的事务长,毕曼。”
一听来人身分,马默心中一喜,但表面上则是故作姿态,肃然道∶“学院樊劳瑞等一众人等叛国事实昭然若揭,毕曼事务长,不知你参与多少”
此话一出,等若暗示毕曼,要是不乾脆坦然说出樊劳瑞等人的行踪,那就等著跟樊劳瑞一般,以叛国罪论处。
毕曼心头一紧,当真开始紧张起来。只是,还没等他说话,另一边的姬野却抢先开口∶“首相大人,樊院长等人未经长老院裁定,不能轻易论定叛国罪”
马默不悦地看了姬野一眼∶“如此明显的事实,何需长老院判定”说完也不让姬野反驳,立刻转向毕曼∶“你诚实说出一切,本相可保你无罪。”
毕曼这辈子向来循规蹈矩,所以当樊劳瑞率领学院众人与帝国对抗时,毕曼就打心底不同意,但却没有勇气大声反对,只得过一天是一天,直到後期,学院打算撤离之後,毕曼发现,他若再不快点选择,他就得跟著离开他待了好几十年的学院了。如今,学院众人走了,他留了下来,就更没有与帝国对抗的勇气,现在被马默这麽一吓,即便一开始存在著一点点筹码交换的心态,现在也消失得半点不剩了。
紧张地吞吞口水,毕曼正想把一切全和盘托出时,忽然找不到说话的头绪,登时急得满头大汗。
“这这那那个。”毕曼支支吾吾,就是说不出所以然。迟疑得越久,毕曼越觉得脑中的记忆越混乱,甚至似乎忘掉了不少东西。
马默见状眯起了眼∶“毕曼事务长,难道你不敢说吗”
毕曼用力摇摇头,焦急又迷惘地道∶“不我要说但是我要想想想一下。”
马默不以为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