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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清脆而轻缓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无与伦比的穿透力,在数千地精的狂叫之中,甚至清晰的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苍茫的荒原中,仿佛有一阵无声的响雷滚滚而过。战场之上,每个人的心田都不由自主的随着这呢喃般的低语而颤抖。连几个拍马而来的地精,速度也因此产生了片刻不易察觉的停顿。
远处的塔克霍根和马库斯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安德鲁张口结舌的指着远处的少女,道:“神、神、神”
奥古拉斯的营地中,一直低眉顺目的克本猛然抬起头来,口里喃喃的道:“天啊神谕之术,神谕之术”
梅尔洛激动得浑身颤抖,他不顾一切地推开身前护卫着他的剑士,整张脸几乎贴在了床弩的发射孔上,温文雅尔的风度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神谕之术,一种早已失传了的上古魔法,需要的不仅仅是莫测高深的魔法修为,而且据说只有身上流传着神之血脉的人,才能练成这一恐怖至极的魔法。通晓神谕之术的魔法师,他们以心灵之力发出的吟唱,会产生接近于神的力量,可以摧毁世间任何一切敌对的存在。那怕是跨入了圣域的大魔导士或是剑圣,也绝对无法抗拒神谕之术的恐怖杀伤力。
数千年来,无数声名赫赫的大魔导士,在追寻神谕之术的道路上一一抱憾而终,这种可以轻易摧毁世间任何恐怖存在的顶级魔法,一直以来,只存在于一些上古传说以及吟游诗人的口中。
这也难怪克本等人大失常态。要知道,以他们的造诣,就算仅仅是见到一位大魔导士,也足以让他们激动万分。而亲眼目睹一次这种传说中恐怖至极的,远远超越了大魔导士能力的顶端魔法,对于他们来说,实在不啻于一生中难得的荣幸
荒原之上,少女的神谕之术仍在继续。
“神说,在那堕落尽头的邪恶,你将因你的罪衍而消亡”少女呢喃吟唱着,抬起一只纤纤小手,向着狂奔而来的地精轻轻一指。
虚空中一道亮光闪过。没有人可以看清楚光从何来,就好象有一位神明,在冥冥之中张开了他那阅尽了亿万年世道沧桑的眼睛,在世间留下了惊鸿一瞥
狂奔的地精如受重击,在马上晃了两晃,骤然连人带马重重的撞在了地上,连一声呻吟也来不及发出。
另两个地精,却在这时奔到了少女的身前,一把铁勾,一把长戟同时举起,向着少女的头上落下。
波格丽特手中的血脉之延续一声弦响,一道绿色的急电射向了其中的一个地精。
“砰”
一声金铁交击的巨响将旁观的众人从神谕之术的震撼中唤醒,只见一柄沉重的铁勾打着旋转,忽悠悠地飞向了空中。原来竟是那个手持长戟的地精,一戟将另一个地精手中的铁勾击飞。
被击飞了铁勾的地精发出了一声负痛的狂嚎,他两手的虎口,同时因对方的巨力而裂开了。
地精的狂嚎才叫出半声,随即被另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打断。这一次,连远在千米之外的奥古拉斯也听到了这一声由沉重的肉体撞击和骨头折断的声音混合在一起的声响。那个执戟的地精手起一戟,干脆利落地将失去了铁勾的地精刺了个对穿,然后轻轻一挑,将地精的尸体远远甩出。
波格丽特射出的箭在这时呼啸而至。一道绿色的尾迹如烟火般在空气中掠过,灿烂得让人窒息
执戟的地精就好象背上长了眼睛似的,手中沉重的长戟在空中舞出一个半圆,和这道绿光剧烈的撞击在一起。
又是一声金铁交击的巨响地精跨下的战马一声悲嘶,重重的跪倒在地,巨大的冲击力在瞬间压折了这匹战马的四根腿骨
绿色的箭影变成了片片碎光,在漫天的光影里,这个强悍之极的地精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用力的挺起长戟,要与这股巨力相抗。只听得格格数声,他手中的长戟迅速弯曲,然后断裂。紧接着,激荡的劲气中,他身上的盔甲如风中落叶一样的四散飞落,露出了一张英挺的脸庞。
“是他”
波格丽特睁着一双美目,惊骇的看着远处的一幕。
千米之外,汹涌的魔力如火山一样再次迸发而出,萧秋终于还是没能硬抗住波格丽特的一箭之威。他手中断成两截的长戟再次弯曲,然后重重的倒撞在他的胸口。
随着一声闷哼,一道血箭从他的口中狂喷而出。萧秋整个人被沿着地面击飞,象一支离弦的箭,直接撞向了地精的队形。
第二卷大荒原第三章迷局一
第三章迷局一
远处的马车之上,波格丽特只觉两膝发软,脑中一阵晕眩。
以她的纯精灵之力拉起的血脉之延续,一箭之威绝不是常人可以抗拒的。也许,只有传说中迈入了圣域的绝对强者,才可以在血脉之延续的攻击下全身而退。
又是一声沉重的撞击声响,萧秋重重的撞在那辆巨大的囚车的栏栅之上,囚车顿时不堪重负,四分五裂的倒在了地上。
地精的队伍里一阵哗然,四五个就近的地精骑兵跃马挺枪,同时举起手中的长矛,向着倒地不起的萧秋刺下,眼看着就要把他钉在地上。
斜刺里忽然伸过来几根巨木,将刺向萧秋的长矛荡开。
原来是那几个原先被关在囚车里的人类。这几个好不容易脱困的人显然极重义气,而且武技还颇为高强。随手抄起断裂在地的栏栅,立即挡住了几个地精的攒刺,乒乒乓乓的打成了一团。
一共是六个人,都是年约三四十岁的男子。看得出这几个人都是搏击经验丰富的剑士,行动果敢坚决,绝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只听到其中一个男子高声叫喊了几句什么,一个男子立即不顾生死的冲了上去,一把抄起萧秋,背在背上,向着奥古拉斯的队伍狂奔而去。另两个男子冲到稍远处那个少女的身边,不由分说,架起她就走。其余的三个男子抡着小腿粗细的木栏栅,对着几个冲上来的地精骑兵狂呼乱砸,竟然硬生生的挡住了四五个地精骑兵。
只不过是一转眼的功夫,其他的地精如梦初醒,嚎叫着涌了过来。
这些地精在猝变之下,立即再次显示出了他们毫无纪律的独特本性。数千的地精同时向着那几个断后的男子涌去,后队冲撞前队,自相践踏,狂嚎和号叫声响成了一片。不过最终还是将那三个断后的男子重重的围在了中间。
重围中传出了几声惨叫,三个断后的男子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