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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愣,而我却知道这是一种运转密功的状态,跟“行迹可藏”一样,不可能长时间的保持,他在干什么示威、炫耀,跟他们几个末学后进,几个刚出道的愣头青。
“孜摩,德蒙,布扎,魅尔,你们代表着青岚大陆四股绝强的势力,鼎世戡乱,救世人于水火,是你们必须承担的责任。梵尼出世,该怎么做,你们师门已有所交待,我不再多说。记住,众生心即佛心,当可一切无碍。妃雅,你带他们下去用斋吧远道而来的檀那,请稍留片刻。”
纽舒目光如炬,大多的时间在我和魅尔的脸上逡巡,话语祥和而通透,让听者无比的舒服,却也必须遵从。
原来他运功是一种震慑,震慑着人,也震慑着人背后所代表的势力,承认“梵尼”是老大,那大梵天的地位就不用说了。
我与纽舒在对视,他目光更炙,明亮耀眼,而我古井无波,放开身心,坦然以对。寮室内静寂异常,连针尖落地的声音都清晰无比。
这个誉满青岚的“神僧”,为什么这样看着我,难道他知道了什么难道我理解错了,他一直在运功,针对的是我不成
另一间如意寮,梵妃雅正皱眉沉思,纽舒大师为什么以他成名的“虚相”面对自己等人,为什么留下了那个异族人,那个叫北星的自己怎么看不透他,他到底是不是修者,一连串的疑问,萦绕在她的心头。
那个异族人的眼睛留给自己太深的印象,辽阔,净洁,没有摄人的明亮,却无比的深邃,自己对这样的目光竟有一些熟悉,是谁哪师父不是,难道这世上还有比师父更高的存在,可自己一直在静庵中长大,没有接触过外人。啊想起来了,是圣师,是叠伽圣师,自己小时曾有幸见过他一面,他的眼睛也是这样,深邃,广袤的犹如星空,记得自己当时差点迷失其中,他那慈祥的笑容,他那悲天悯人的目光,令人铭心刻骨,永世无法忘怀。
不,不可能,他一个异族人,怎么可以拿来与自己心中的神,叠伽圣师相提并论。
梵妃雅摇了摇头,也许纽舒大师对他不过叮嘱一番,或有什么特别的嘱咐,总之不拖大家的后腿就好。
“檀那,你去过慈悲天神殿观瞻”
来了,随着纽舒的这句发问,我明白了,看来他的确在针对我,有些事想必他已知晓,只是吃不太准而已。我北星昂藏七尺,做人做事无愧此心,也没必要捂着盖着。
“是,我去过。”
“梵天真如。”纽舒宣了一声佛号,接着说道:“你就是慈悲天神殿明光敦珠大师传讯所说的那位初窥四祖罗摩真言手印的功德主。”
“是。”
“为何拒绝明光敦珠大师的提议”
我一皱眉,心想:这个纽舒,他管的也太宽了,一副谆谆教诲的做派,难道世人怎么活,还得听你的安排不成,简直无聊透顶。
我不想跟他继续这种令人不爽的谈话,也没这个必要,至于能不能和那几个“傻帽”共同完成所谓的狗屁鼎世戡乱的伟业,说心里话,我半点兴趣都欠奉。
再说,我本来就是个冒名顶替者,我的出发点很简单,想见叠伽一面而已,搞这么复杂,也并非我的本愿。
站起身来,我冷冷的看了一眼纽舒,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走。
“哦果然桀骜不驯,泾渭分明。檀那请留步,能否再听一言”
我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檀那,我本欲出手一试,现在不用了。你能初窥四祖罗摩的佛法印决,便是与慈悲天神殿有缘,听说慈悲天亿耳圣师要亲自考察你,看你是不是真的与佛有缘,望你切不可错过。另外,你们六人即将要积的鼎世戡乱的功德,并非如想象中的那般容易,如有危难,你要回护一二,毕竟青岚与龙翼同枝同脉啊”
我转过身,平静的看着这个收起功决,露出庄严宝相的纽舒。
他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说大梵天一系与玛族人同枝同脉,而说青岚与龙翼同枝同脉,难道连我是个冒牌货这一点他也知晓,不能他不是真的神明,不可能真的有佛眼,可以洞悉万事万物,一定是自己太敏感,心中对冒名顶替这事存有疙瘩,难以释怀的原因。
想通了这层,我笃定的说道:“纽舒大师,你说的第一点是我自己的事,何去何从不劳挂心。至于与佛有没有缘,这世间没有人敢下断言,也用不着谁来考察,谁来判定。你说的第二点没有问题,我既然已经参与其中,只要不违背我做人的初衷和一贯的原则,我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言罢我便出了寮室,不再回头。
纽舒望着半开的木门,心中一阵的苦笑,百余年的岁月,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年轻人,坚韧如钢,傲骨嶙峋,大气磅礴,视神佛如无物,如果导其以正,必是一代佛陀,可若为恶,也必将祸乱天下。而且凭自己的佛法修为,竟然无法窥透他的深浅,这孩子,谜一样的人物啊
翌日清晨,大昭德寺主持“虚相”纽舒大师率领内堂长老“止境”布里克大师,外堂长老“藏智禅者”贝殊大师等几人,送我们行至山门。
纽舒大师一一向我们六人注目示意,以资鼓励。
“青岚罹患,济危扶难,代天戡乱,功德无限。佛开五重眼,众生皆平等,去吧去完成你们的使命,去颂传佛业,如是我闻。”
“梵天真如”纽舒、布里克、贝殊三人同宣了一声佛号,余音不绝。
他们五个同时躬身,垂眉聆讯。
可我却无比的讨厌这一套,“如是我闻”,呵呵,听佛陀这么说的,这不是骗人是什么鬼王坡死了几万人,佛陀在哪里强权在欺凌弱小,草菅人命的时候,佛陀又在哪里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错了,把本来很简单的事情,弄得现在一团糟,我还真有搞怪的本事啊好端端的接了这么个大活儿,和满天神佛搅在一起,这将来保不齐就出点什么乐子,够自己郁闷半晌的,这不没事找事吗
我转身就走,根本没理纽舒自我感觉良好的说教,也没理那五个神徒惊异的目光。
远远望去,一条斑驳的古道上,急行着六个装素各异的年轻人,他们分成了四伙,彼此相距五米开外,显得气氛紧张,有些别扭。
走在最前边的两个,一个黑脸的,正侧对着身边一个娃娃脸的,吐沫横飞,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
接着是一个黄脸的年轻人独自埋头前行。
下一组也是两个,一个高大威猛的壮汉,一个英俊硬朗的美男子,二人不时的回头回脑,偶尔也会相互交流。
最后是一个穿着一套飘逸的白色纱丽,面蒙丝纱的女子,正袅娜的跟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