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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你,是是你,是你杀了我的孩孩子,为什么,连一个婴儿,婴儿都不不放过,我我就是化为厉鬼也要找你索命。”一股怨戾冲天而起,唯一生存下来的女人爬出了毡毯,她赤裸的躯体上,布满了泥土、草梗、血迹和污渍,可她的眼中却充满了刻骨的仇恨,死死的盯着那个围着红色披肩的马贼首领。
“布扎,这个灵魂已死的女人已经回答了你的疑问。”
我缓步走到仍叩头不止的马贼首领面前,冷声的说道:“畜生,你死一万次都不足以偿还你欠下的血债。”
一声惨叫响起,我捏碎了他的右臂。
“我要让你生生世世都记得,为恶,天不葬你,神佛不惩你,我来,我要让你受尽酷刑,活生生的疼死。”
又一声惨叫,我又捏碎了他的左臂。
“够了,北星,你不懂塔芒族人的族训,他们没有是非善恶的概念,遵循的是大自然弱肉强食的竞争法则,烧杀掳掠一切都是为了生存。”
“哦原来如此,那他们整个塔芒族就应该绝种。”
我一脚碾碎了他的脚踝,马贼首领口鼻开始窜血,他恶毒的盯着我,嘴里又开始叨咕一些我不懂的话语。
“北星老大,你能不能听我一句劝,杀戮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我又一脚踏碎了他的膝盖,同时声音奇冷的说道:“杀戮是不能解决问题,可杀戮能让屈死的亡灵得到安息,能让这个女人不必化成厉鬼,能让仇怨得到昭雪。”
此时,这个四肢尽碎的马贼首领嘴中的喊声越来越大,突然,他脑袋一阵极晃,一口鲜血喷出,毙命当场。
“黑巫术,老大快闪。”
我一抖肩膀,灵力急出,震退了冲来的布扎,而我纹丝未动。一股邪恶的能量,突兀的出现马贼首领尸体的上方,略作停留,便迅捷的朝我攻来。
这很有意思,一个微不足道的马贼,居然死前能诡秘的唤来如此邪恶的能量,行倒戈一击。
可我对这邪恶的能量又有何惧,这世间会有比我金丹下方云层中的那些黑线更邪恶的东西吗我倒要试试。
那能量如氤氲,附在我的身体上,侵入我的体内。
“大哥,不可沾染,那是世间最邪恶的怨灵啊”
布扎的心情我理解,他是为我好,担心我的安危。可我却清楚的知道,那邪恶的能量刚入我的身体,便被我那黑线吞噬的干干净净,它对付过宛如实体的赤目怨灵,这个太弱小了,连塞牙缝都不够,更别说作乱了。
看来这天地至邪之物在我的体内无疑,那我算不算一个至邪之人哪我本来想一块一块的捏碎那马贼首领的骨头,是布扎的话让我停了下来,不是不忍,而是那句“杀戮不能解决问题”,是啊以杀止杀,只能治标,却不能治本。世道人心少了一股子荡涤天地的浩然正气,一味的顶礼膜拜,难怪强权和神佛的体制恶臭熏天。
“老大,你怎么样黑巫术很麻烦的,必须找一个气血师,才能化解怨力,驱除怨灵啊”
“布扎,我没事,我先往南走,你善后吧”
没等布扎搭话,我已经飘向远方。
可我不知,在布扎的心中,我除了神秘之外,又多了一层诡异,他对我也多了一份敬畏,一个连青岚大陆修者闻之色变的“黑巫术”都不怕的人,足够震惊。
一处高岗上,我负手而立,天已近黑,暮色四合,乌云盖顶,看来一场暴风雨已经势不可挡,而我却毫不在意这些,一个人在此等着布扎,一个人想着心事。
我在问着自己,为什么冒名顶替为什么与这些神徒搅在一起为什么一定要淌这趟浑水
不要再拿叠伽说事了,我深深地知道,那根本不是一个可以自己骗自己的理由。
是不是我的心也希望青岚从此再无战祸,是不是我的心也认同“梵尼”的鼎世戡乱,是不是我的心也想贫民不再受苦,是不是我的心也想像小沙说的那样,不再妄自菲薄,愿意去做一些真正有意义的事。
剪不断,理还乱,我一边排斥着,一边又肯定着,陷入了极度抉择的矛盾之中。
“老大,那个女人自杀了,就在他们一家老小的坟前。”
布扎说的哀伤,我听的又何尝不沉痛,这结果不出我的意料,一个失去一切寄托和全部希望的人,一个失去灵魂的人,活着是一种折磨。
我与她有着共同的际遇,对于她的选择,我特别理解,因为就在天域大漠外,我,也曾死过。
“布扎,你想过没有,为什么她们一家的命运如此悲惨”
“老老大,这我还真没想过,不过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众生幻象,涅盘唯一。”
我歪头认真的审视着布扎,盯得他心里一阵阵的发毛。
“呵呵,你还真是个铁打的神徒啊”
次日,宿卫城近在眼前,可我昨夜才压下的恨意,又滔天而起,并且不可遏制,无法遏制。
到处是死尸,全部是宿卫城的首陀罗,他们拖家带口的,一看就是死在逃跑的路上,个个奇惨无比。
老人和男人被砍头、吊死和钉死的居多;幼童的尸体要么被撕成两半,要么被开膛破肚;而女人几乎全部赤身裸体,被凌虐致死的。
越往前走,我的心神越无法控制,浑身颤抖,流转不息的灵力在体内疯狂的暴走,神识也躁动不安,早已大固的金丹摇晃不止,来源不同的各种能量愕然分离,它们要摧毁我的金丹,焚毁一切。
体内是这样一种混乱的状况,可我玄而又玄的感觉到那丝丝的黑线,那至邪的能量反而无比的兴奋和愉悦,它随灵力在我的奇经八脉一路狂奔,几次到我的眉窍都想进入到我的意识海,却又像惧怕着什么,迟迟不敢越雷霆一步。
这绝不是什么好事,情绪过为激动,凡人也会有损身体,更何况是以“至虚极,守静笃”为本的,觊觎道颠的修真人,大喜大悲,大起大落,极易给“道心之微”留下难以缝补的伤痕,我犯了修者的大忌。
另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