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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此行本无目的,只想让自己的心得以舒缓,找一处可以放逐思绪的高岗,一个人送旭日西落,迎朝霞满天,去体悟,去追寻,去感知。
遇到这样的事,我根本不予理睬,这天地间的不平事海了去了,靠一两个人,靠一两个团体去管,那是杯水车薪,于事无补,况且有些事本无对错之分,我又不是自命仗剑行侠的正义人士,更不会庸人自扰之。
我目不斜视的走在道路的一边,基本处于关闭耳识的状态,我不想因为这些无聊之人,搅了自己的心境。
“神者,是您,真的是您”
这叫喊声我听到了,也听到了一片噗通噗通之声,想来是不少人跪倒在地。可我没有回头,我是个寂寞的行者,青岚大陆不会有人认识我,他们应该是弄错了对象。
“神者,请您停一停,您忘了您曾经救过的乌蒙将军的部署吗我是希尔克啊”
乌蒙部署希尔克我骤然转身,看到了跪满一地的人。没想到,没想到万里之外,还有缘一见我刚踏上青岚,在界山南几百里外鬼王坡救过的,那些令我感动的士卒。
那个断臂的老者,那个没了双腿的年轻人,那个叫希尔克的中年人都在,他们正饱含泪水的望着我,从衣着打扮看,他们的生活过得很苦,和一群叫花子无异。
“希尔克,你们怎么沦落至此,都起来说话。”
几个为首的人闻言是悲从心起,一年来他们犹如丧家之犬,四处颠沛流离,三餐无以为继不说,关键是他们的全部理想和精神寄托泯灭在即,这让他们几乎断了继续生存的念想,可“天不灭曹”,能在这天遥地远的凤城,遇到当初那位救过众人的神者,他们就像找到了亲人,怎能不泪如雨下。
“神者,我们苦啊”
一百多号衣衫褴褛的男人,哭声一片,想止都止不住。
“快起来,天大的事有我,你们不必如此悲伤。”
我上前扶起了希尔克和断臂老者。
“你这是”
希尔克人是起来了,可他的衣摆之内,却少了些东西。
他抹去了脸上的泪水,释然的说道:“神者,当时我们受伤的人太多,顾不上,这条腿,没了。同时没的还有一千多兄弟,活着的大多是残废,有的回家了,有的黯然的离开了,目前就剩下这么多,都是您救回来的。”
一股苦涩的酸楚涌上心头,这些有情有义的人,实属难得,他们不该承受如此的苦难。
“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对面又是什么人”
与希尔克他们一直对持的只有五个人,一水的短发、灰披肩,看似修者,可他们太弱了,连初修都算不上。
“神者,一言难尽啊请到祠堂叙话。”
希尔克指着路侧一间很不起眼的小庙说道。
“等等,你们不能进去,这是我们大逍遥天的地方。”
我们刚要动步,就被对面一个领头的出言阻止了。
呦嗬大逍遥天,布扎的地盘,这几个混蛋,难道在欺负希尔克等人。
“神者,他撒谎,这是我们的祠堂。”
那个没了双腿的年轻人一把抓住了我的衣摆,十分激动的说道。
“图白,住口,一切有神者做主。”希尔克呵斥着那个年轻人。
“走吧咱们进去。”
我看都没看对面那几个陀三的徒子徒孙,一把握紧了希尔克的手。
“你们大胆。”“滚。”
随着一个冷漠的“滚”字出口,五人被我震飞了几丈远,倒地不起,我没有把他们怎么样,但教训难免。
有些破败的小庙内,我有些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两尊铜铸的丈二神像赫然立于祭坛之上,一尊怒目狰狞,手握一杆紫铜龙枪,威风凛凛,祭牌上写着“乌蒙将军之位”。另一尊长发后束,娃娃脸,异域服侍,祭牌上写着“无名神者之位”。
这,这,这不是我吗我惊异的看着希尔克。
“神者,不错,这就是您和乌蒙将军的祠堂,请不要怪罪,把您的生祠和往生者放在了一起,可我们是分开祭拜的,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我们相信以乌蒙将军的豪勇,他配得起您。”
听到这样一番话,说不感动那是胡扯,可我心里更多的是一种悲哀。他们何必如此,他们何必如此啊
这没有任何意义,他们的这份情义,往生者不会知道,活着的也不一定知道,若不是我机缘巧合的来到凤城,彼此这一生都不会有重逢的可能。
“这一年多来,你们一直在此吗”
希尔克闻言刚要躬身拱手,却被我紧握着他的手制止。
“唉当日被神者救下后,一天,就死了千余个兄弟,剩下的向西逃离,沿途又没了不少,活着的有的加入了族群,有的就地安家落户,有的洒泪别离。就这样我们边养伤边躲避基兰军的围捕,用了七个月的时间,回到了我们的故土龙城,那时相聚在一起的兄弟已经不足五百人。本来以为龙城是我们的家乡,在那里我们能完成为乌蒙将军和您铸造铜身像,开庙建祠的大事。可大慈悲天神殿根本不允许我们在龙城立足,虽然没有追究所谓反叛的罪过,但把我们还聚在一起的一百多人驱逐出境。抵达凤城后,这帮兄弟身体完整的就到渡口拉纤、扛包,稍差一点的就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计。四个月的时间,我们用省吃俭用攒下的梵银买下了这间荒废的小庙容身,并给二位浇注了铜身像,日夜焚香祭拜,以告慰乌蒙将军的在天之灵和酬谢您的救命大恩。然而三天前,大逍遥天神殿的修者突然来此,声称这间小庙是他们的,不卖了,要收回去,让我们拿着梵银滚蛋。这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当初我们并不是在大逍遥天神殿的手中买下的小庙,他们凭什么说收回就收回。再说现在让我们到哪儿去啊我们这些无根无萍的人,再也经不起折腾了,我们已经没有其他心思,只想在此伴着二位的铜身像,贫苦度日,可他们就是不让我们有活路,这天大地大,究竟哪里才有我们的立锥之地啊”
希尔克已经泣不成声,堂内更是哭声一片。
我的心此时就像被万斤重石压着,胸口有一股悲愤之气盘旋,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这混蛋大慈悲天,这混蛋大逍遥天,他们打着济世度人的幌子,却容不下一座乌蒙庙,真他妈的是一群蝇营狗苟的势利小人。陀三,这回我要不给你放点血,你是不会知道,还有一种感觉,叫做疼。
乌蒙乌蒙不对,这里面的问题没那么简单,我仿佛抓住了什么,明白了什么。
“这是那位神者伤了我大逍遥天的弟子,可是师出有名否”
打了小孩,大人一定会站出来,一个很干练的中年僧伽缓步走入了庙堂,话说得谦卑,没有一丝的嚣张。
来人令我很失望,他不飞扬跋扈,我拿谁撒气,我现在恨不得陀三和丹巴旺就在眼前,先打他个天昏地暗,完了再论其他。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