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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唤脱口而出,浓情破体翻涌,我的心在虚空之中哀伤滚滚。
“天旋地转回龙驭,至此踌躇不能去,马嵬坡下泥土中,不见玉颜空死处。”
柔儿没死,我知道,可我的心就是有一种失去的感觉,一种身体空的,情感空了,灵魂空的感觉,不可遏制,无法扼止。
梵妃雅听到了那声呼唤,她心神摇曳般的注视着那个陷入了无边苦楚中的至情之人。
造化弄人啊为什么先遇到你的不是雅儿啊为什么你心如磐石,从来不给有情人一丝一毫的空间,哪怕仅仅是一声亲昵的呼唤
“星,你能放下一切吗”
我骤然惊醒,我的头一阵剧痛,嗓子如风箱一般,整个人还没有从巨大的哀伤中走出。
“你你说什么”我离奇沙哑的问道。
“星,如果你能放下仇恨,放下恩怨,放下责任,放下心结,那你就去吧越千山万水,跨日月星辰,飞到她的身边,飞入她的心灵,拉起她,不理凡间的一切,不理世俗的眼光,不理道德礼法,共眠天之尽头,共栖海之极点,生同衾,死同椁,全了这段华彩万方的情缘。你放心,身后事雅儿会为你一一办妥,我也会在大梵天梵尼静庵玉竹林为你们日日焚香祷告,有情恒存。”
我痴了,梵妃雅为我织就了一幅我最向往的无极画卷,那里有我梦想的全部,那里有我呓语的最美。
梵妃雅的心碎了,她平生第一次充满了迷茫,儿时艰苦卓绝的苦修没有让她退缩,“梵尼戡乱”直面生死没有让她退缩,可这一刻她失去了自我,失去了坚持下去的勇气。
师父说的不错,情是一杯毒酒,初饮沉酣,再饮迷醉,继而,终而枯骨。
“不,她她不会要我。”
我完全的陷入了情惑的空间,我走不出来,我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过后,我知道,柔儿不单单是想不起来我的问题,而是她不会要我。
“什么谁不要你”梵妃雅无比的震惊。
“不说了。”我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目视魂桥外的天地,开始调整自己,向虚空发出了神秘的心灵邀约。
我的心灵邀约这里只有一个人能感知得到,他就是苦修的最强者,“不老圣”水无极上师。
一男一女,一个高大儒雅的金面人,一个小巧玲珑的银面人携手御空而至,完美的令人嫉妒。
推金山倒玉柱,我撩起衣摆,轰然叩拜。
“北星,不可,我非师,你非徒,水某承受不起。”
一股浑圆通透的灵力抬住了我,制止了我的下拜。
双膝开劲,我霸道的驱逐了一切妨碍,跪倒在魂桥之上。
一旁的梵妃雅大惊失色,她这时才明白我为什么为难带她前来,这两个是什么人啊竟然让北星如此傲岸的人低头俯首,屈膝叩拜。
可她来不及细想,她不敢僭越,也跟着拜了下去,不过水无极是不会让她如愿的。
一把拉起已经跪倒的北星,水无极心中感慨来万千啊昔日那个微不足道的毛头小子,今天居然可以跟自己分庭抗礼,真是不可思议。
“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已经是龙翼大佬级数的至尊修者,天地虽大,你皆可往”
“上师,弟子弟子想你了。”
记忆如潮水而来,迷图那个摆满神佛石像的洞穴,离水之毒,七彩龙珠,一切的一切,历历在目。
“北星,这个女子是什么人你为何带她前来”
这话问得我一愣,因为无极上师的语气很不善,排斥的意味十分明显。
“她她。”我有些词穷。
“哼她是你的女友,那水柔哪你的种种处心积虑的守护岂不成了画蛇添足的笑话当年我曾让你照顾好你所爱的人,不要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你做到了吗为了你卑微的尊严,为了你自私的情感,你懦弱了,你退缩了,你向强权低头,你从来没有站出来。水柔今天一切的罹难,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这个畏首畏尾的懦夫。”
一声尖细的笑声响起,水无极的妻子有些癫狂的喊道:“无情无义,寡廉鲜耻,你给我滚,再也不允许你踏入苦修界半步,否则我让你生死两难。”
“不我没有。”
连番的刺激之下,我疯狂了,我爆炸了,我完全迷失了自己,我的能量极不稳定,包括星空金丹都在摇晃。
我需要宣泄,我无所顾忌,抬手一掌挥出,浩瀚如天地一般的能量磅礴四溢,那能量根本不是我所能拥有的程度,我不知道它从何而来,又将去向何方。
风起云涌,天昏地暗,整个魂桥,整座驮山都陷入了一片璀璨的极光之中。
“不好碧儿小心啊”
水无极如暴风骤雨怒海狂澜中的一叶扁舟,他拼命的护住了他的妻子白碧和梵妃雅。
生死关头,他们三个不约而同的出手了,他们企图遏制住那满天肆虐的极光。
可跟那股能量相比,他们太弱小了,好在是四面八方的无差别攻击,否则三人必然往生。
滚滚雷动的轰鸣不绝于耳,天地肃杀,骄阳暗淡,生机泯灭,泽城之中,千百个苦修仰望苍穹,一颗迸射着万丈光芒的硕大的光珠镶嵌在峰顶连接处,他们高呼“神迹”,他们相信,只有神,才能创造如此天象。
烟尘散尽,苦修界最引以为傲的至尊斗场没了,驮山两座插天峰之间的魂桥没了。
呼啸的风声,凄婉的歌声,荡气回肠的哀鸣声,天地这一刻沉寂了。
为什么有情的人不能相守
为什么流泪的人还要流血
为什么杀戮永远不能停止
为什么利益永远不能停歇
为什么逆天之路充满凄苦
为什么连死亡都不是归宿
。
第三卷命耀第二十六章再入青岚
第二十六章再入青岚
“这绝不是人间的力量”昏厥前的梵妃雅如此想到。
“碧儿,你你怎么样”
插天峰峰顶,满嘴鲜血的水无极扶起了虚弱的白碧,爱惜之情不予言表。
“无无极,咱们这么做,是是不是错了”
“不,那个孩子乃一个极其坚韧之人,这点磨难击不倒他的,为了苦修界,我我也只能如此了。”
挣扎的爬起,银面女子白碧轻声的叹道:“只是只是苦了那个孩子,我这一生最看不得至情至性的情种,如果可以,我宁愿成全他。”
“碧儿,我的心更不好受,我一直视北星为弟子,我何尝不希望与他把酒叙旧,纵情于天地之间,然而他与极暗已成水火不容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