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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毅苦笑,忍不住把身上的外套拉紧了点,可还是觉得心里很冷。
时间已经到了十二点,路上没有行人,直到火车站的售票处,周围的人群才多了起来。
一排窗口只有三分之一还亮着灯,三三两两的还有人在排队。候车大厅里,长椅子上躺着很多旅客,有的靠着,有的干脆脱了鞋子当枕头在睡觉。甚至有的地方,喧嚣地上都躺着人。还有人挤在角落里吸烟。
远处检票口,一个穿着制服的火车站的工作人员靠在椅子上打盹,另外一个则在看报纸杂志。灯光昏昏的,让人有种想睡觉的感觉。
包毅站在电子列车表前仔细的看着车次和时间。
包毅甚至连目的地都还没有想好去哪里包毅的目的很简单,找一个最快离开云天的列车,管他去哪里,随便
包毅一面看列车表,一面小心仔细的看着周围有没有可疑地人。
尽管包毅认为,他们不可能这么快找到自己,毕竟他们需要先查到包毅地身份。才会来追杀包毅可是包毅依然保留了充足的警惕在这种逃跑游戏中。任何地小心,都绝对不是多余的
身边不时有一些票贩子围过来问包毅去什么地方,努力的兜售他们的火车票,还有一些开黑车的长途拉客车也在找包毅搭讪。
包毅都没搭理,只是冷静地在列车表上寻找
终于,包毅选定了一个目标:二十五分钟之后,有一辆开往拉萨的列车。这是包毅能找到的最近的一班了。
摇头苦笑一声,没想到自己跟那牛郎康韩一样,也有被逼跑路的一天。
走到售票窗口,售票员用生硬的语气告诉包毅,硬坐票没有了,包毅想了会儿,买了两张站台票。决定先进站,然后上车补票吧,能离开就好
包毅交钱的时候,忽然发现左侧似乎有人朝着包毅这里走过来,包毅心里一动,假装数零钱的时候,偷偷地用余光看了一眼。
两个男人,穿着灰色地外套,平头,手里没带行李。站在大约距离包毅十步左右的距离,似乎正在小心翼翼的打量包毅。
包毅心里一突,立刻警惕起来同时察觉到另外一侧还有一个男人也在冷冷地看着包毅,正在仔细地核对包毅的相貌
包毅立刻心里冒出一股寒气来,柜台上的零钱一把拿掉,然后掉头撒腿就跑
两边人看见包毅跑了,立刻不在犹豫,左边的两个男人最先反应过来,朝着包毅猛追。右边的那个男人一边跑一边大叫什么,距离太远包毅没听清楚,正想往出口冲,却老远看见候车大厅的口里一下涌进七八个男人,有的穿着黑衣服,目标很明确,朝着包毅奔了过来
包毅毫不犹豫,立刻掉头,不敢往外,反而一头朝着检票进站口冲了过去。
一时间大厅里人仰马翻,由于大厅里地面上坐着躺着很多等候列车的旅客,地面上甚至只留下的很小地一些插脚的地方,后面乱哄哄的跑进来这么多人,一下子就绊倒了几个,引起了一些争执,好几处都发出了惊呼,伴随着痛叫和怒骂。包毅只是闷头冲进进站口,那个在看报纸的工作人员,似乎想站起来阻截包毅,却被包毅一把推开,一屁股摔在了地上,然后包毅一手撑开栏杆,身子好像跨栏那样从上面翻越了过去
旁边的值班室里,有车站的值班民警还有两个带着袖章的保安冲了过来,包毅也不管,只是朝着车站跑,后面两个家伙追得很快,就这么一先一后冲进了火车站里得地下通道,一路上包毅撞到了两三个拖着行李走的旅客,有一次差点摔倒。踉踉跄跄跑出了几步,撞在一个卖饮料和小吃的推车上,这时候后面的一个人已经追到包毅身后了,这家伙跑得极快,和后面的大部队拉开了一定距离,包毅借着撞倒的势头干脆往地上猛的一蹲,后面这人刹不住,直接从包毅身上绊了过去,面朝下重重摔在地上,包毅起来继续往前,用力推开那个想抓住包毅胳膊不放的信贷员,然后沿着月台一路往前冲
这时候后面的追杀的人已经有一些被车站的警察和保安拦住了,包毅看见前面还有两个保安要拦包毅,干脆咬牙,从站台上一步跳到了铁路上,然后冲到对面站台。
车站里很从人都在远远的围观,还有车站民警吹的哨子声音,尖锐刺耳包毅穿越站台,一头钻进地下通道。然后朝着出站口跑去,刚过一个转弯,忽然看见前面一条腿伸了过来,包毅一个不防备,绊在上面,踉跄摔了出去,身子一震,当时也不知道是哪儿疼不还是那儿麻,根本就顾不上了,只是第一个念头,倒地之后立刻翻身过来,却就看见一个人举着一根铁棍朝自己脑袋砸了下来。
包毅抬手举着手里的包去挡了一下,铁棍打在包毅的手指上,钻心地疼,立刻整只手掌都失去了感觉,包毅闭上眼睛抬腿踢了过去,踹在对方小肚子上,然后翻身跳起来,狼狈逃窜。
前面的列车出站口灯光在包毅眼睛里一闪一闪的,有两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犹豫了一下要拦包毅。包毅连跑连掏出腰间的刀,脸上沾着血,狰狞地吼叫:让开让开
两个工作人员犹豫了一下,都小心翼翼地退后了半步,他们一个月不过千把块工资,犯不着和包毅拼命。
包毅想对了,来不及走那个弯弯绕绕的栏杆通道,直接从上面翻了地去,最后翻的那下身子有些发软,重重摔在地上,膝盖钻心地疼,咬牙拼命站了起来,后面已经传出急促的脚步声,包毅感觉裤子里湿漉的,包毅猜测,膝盖肯定出血了,而且流的很多,此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头冲进在外面举着牌子等接人的人群中了。
几声尖叫,人群下意识的给包毅让开了一条道来,包毅就这么一路从出口冲出了火车站。
继续用这种冲刺的速度跑了好几百米,包毅已经有些疲惫不堪,脚下发软,膝盖摔的地方越来越来越疼,脑袋也晕晕忽忽的,一下一下的,灼热刺痛让包毅无力支持。
夜晚,城市路人稀少,包毅就仿佛一只丧家犬般逃窜,拐进了路边的一条黑漆漆的小巷子,包毅靠在墙壁上,终于无力支撑,双腿一软,坐倒在地上。
这是一条背光的小胡同,而且是死胡同,估计是常年照不到阳光,地面有些湿漉漉的,墙角还有些可疑的滑腻,也不知道是青苔还是别的什么,胡同里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味道,还有一些尿骚地气味,包毅心里无力地苦笑,一定是有些来不及找厕所的人常在这里方便。
尽管包毅知道地上肯定很脏,但是包毅现在真有些站不起来,气管好像在灼烧。人在紧张的时候,脑子里反而会不由自主的蹦出一些最离奇的念头。包毅悲哀地想:妈的,老子现在身体真的不如从前了,才跑这点路就喘成这样,看来要戒烟了,不然肺吃不消
揉了揉膝盖,已经麻掉了,借着一点昏暗的光线看了看那支被铁管打中的手,大姆指和食指已经肿了,好像两根胡萝卜一样。
低声咒骂了一句,包毅忍不住想:他们怎么能这么快就找到我怎么可能
在这条死胡同喘息了几分钟,包毅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