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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毅没有叫手下，乘坐包毅的私人电梯到了地下的停车场，悄悄地离开了总部。凤梨虽然不知道包毅要去哪里，还是像往常那样安静的坐在他的旁边。

车子很快便出了台西，一直开到了郊外，包毅看看里程表，已经离开台西有三十公里远了，便把车缓缓地停在了路边。凤梨不解的看了看包毅，显然对包毅的举动很疑惑。包毅没有说话，打开后备箱取出一个黑色的皮箱，然后把车锁好带着凤梨离开了公路。

大约走了二十分钟，见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包毅这才停住脚步，在地上坐了下来。凤梨见包毅不说话，便也在包毅的面前坐了下来。包毅从怀里取出一支雪茄点上，仔细打量着坐在包毅对面的凤梨。

包毅有时候感觉她很神秘，让人摸不透，有时候她又会让包毅感到非常透明，值得信任。她平素说话总是慢声细语，到了床上却又肆无忌惮；她在人前的时候表现得温文尔雅，面对田美的时候却又变得凶残暴戾。这样复杂的一个女人时刻跟在包毅的身边，几乎知道包毅所有的秘密。

自从她来那天开始，包毅就已经做好了对付她的计划，现在这个计划终于已经完成，马上就可以看到效果。可是包毅的内心又不想就这样结束这种异常刺激的生活，因为一旦东西拿出来，她要么彻底倒向包毅这一边，再也没有神秘感，要么就得死。

终于，理智占了上风，包毅把黑皮箱放到两个人中间，轻轻地打了开来。皮箱里有很多旅行的衣物，装的很满，包毅只好一件一件的拿了出来。终于，在皮箱的最底下包毅找到了电子邮件中提到的那台小型录音机。

包毅把录音机拿在手里看了看，按下播放键后随手递给了凤梨。凤梨一脸困惑的接过录音机，包毅这样故弄玄虚的行为换成谁都难免要奇怪。录音机的声音很小，凤梨不得不把录音机贴在了耳朵上。

几乎是同时，她的脸一下子僵住了，就这样一直过了十几分钟，她才表情木然的放下了手中的录音机。

“毅，这个录音你是怎么得来的”凤梨定了定神，声音有些沙哑的开口问道。

“我派人录的，自从你跟了我，我就没有停止过调查你。”包毅故作轻松的说道，对凤梨这样受过特殊训练的女人来说，说谎是很容易被识破的。

“你为什么要给我听”凤梨的眼睛有点红，显然她受到的刺激太大，一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包毅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让你一直被人欺骗。”

话一出口，包毅几乎被自己精湛的演技震惊，原本只是想很平静的说出来，没想到话到嘴边竟自然而然的表现得十分同情她一样。事实上，她所听到的录音不过是按照包毅的授意，由东尼制作出来的而已。

当初包毅给东尼和颂猜安排的任务是跟踪所有与凤梨有联系的人，然后找出她的直接上司，监听其电话，并截取声音片断，按照包毅提供的文稿伪造录音。包毅提供的文稿是模拟她的上司在风月场所肆意挥霍国家的金钱时，与一名男下属交谈，不经意间谈及凤梨，并对她的嘲笑。

按照包毅的要求，在那样的场所人说话的语气自然应该是极尽淫秽，但是任何人平时说话的语气都不可能是那个样子，录音要做的像，就必须借助变声软件进行加工。只是加工的过程太复杂，也正因如此，这份录音才一直拖到现在才能够拿出来。

至于对凤梨的嘲笑，包毅也是冒了一定的风险的，毕竟包毅对她的了解也并不多，她的上司是否知道这个小秘密包毅也不敢肯定。之所以敢这样冒险是因为像她这样一名甚至连电子档案都没有的女特工，受过的训练里一定有关于性爱的部分，而作为她的上司便极有可能知道这个秘密。

其实包毅原本打算让东尼制作一个她的上司向美国人出卖机密资料的假录音，但是考虑到还不清楚凤梨在内阁情报调查室的地位如何，即使扳倒了她的上司也不一定能让她坐上位子，这才把录音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包我知道你很难受，不过我也希望你知道，你效忠的不是你的上司，而是台哇。”包毅语气低沉的说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像你一样的人，甚至有些人想报国却没有条件。”

凤梨低着头，似乎在听包毅说话，又似乎没有听到。

“其实和我比起来，你算是幸运的了。”包毅叹了口气说道：“你在政府的重要部门工作，可以用自己的行动表示对国家的忠诚。而我却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暴力团的头目，虽然有着远大的抱负，却因为没有任何政治关系，不能一展拳脚。”

凤梨忽然抬起头来，微微一笑道：“毅，我理解你，我也相信你早晚有一天可以成为台哇的骄傲。”

包毅也跟着笑了笑，说道：“你想通了”

“我明白，谢谢你的关心。”凤梨点点头，接着说道：“我在调查室的职务是主任调查员，录音里的男人是我的上司李攻博，消灭竹联帮独立小组就是在他的直接命令下成立的，我们都没有权利过问。只是我没有想到，李攻博竟然是这样的人，真是台哇的耻辱。”

包毅把录音机从她的手中拿过来，取出磁带，用手掰碎了，然后一把火把带芯烧了个精光。然后把东西装回了皮箱，站起身来向来路走去。

“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取代他的位置，成为台哇第一位女性高层”包毅边走边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肯定意味。

凤梨没有说话，或许还在回想刚才的事情，但从她坚定地脚步来看，她的心里已经完全没有了顾虑，包毅的计划至少成功了一大半。凤梨很聪明，所以包毅的话不能多说，否则很容易被她察觉到问题。在这样的情况下，能够让她对自己的上司失去信心，不反对包毅帮他取代上司，那么包毅就已经算是成功了。毕竟要想让像她这样受过特殊训练的女人能够言听计从，帮着包毅做祸害台哇的事，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