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37(1 / 2)
承。鸮蔓也是我的你小子知机便赶紧滚蛋,少在这里碍眼”那小子大言不惭地说。
久未有人当面挑衅自己,飞沙顿感滑稽,不怒反笑。
上一个敢这样对自己说话的,已经被扔进了汴梁城的护城河。
不过眼下自己外来是客,这纨绔少年是主,碍着鸮蔓的面子,似乎不太好动手。
飞沙懒得理他,继续抬头看着鸮蔓已近消失的影子。
“你小子找死”大木头见飞沙居然不理会自己,顿感大没面子,一撸袖子便伸手拔刀相向。
第六章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大木头居然忍住了这口气
看到这大木头手都摸到刀柄上,却又放开了,飞沙心中对他高看了一线,这厮看来不是一般的纨绔子弟。
不过那也只不过是二般的纨绔子弟而已。
大木头“呸”地在地面吐了口唾沫道:“你小子好运气,银姑姑刚叫我莫要多事你要赖在这里,便让你等一辈子去那么,你既然是汉狗,便去那里跟死废柴一起住去,爱住到什么时候住到什么时候”
他打量了一下飞沙肩头的小蛋,不禁“咦”了一声。小蛋乃是冰龙化形,容貌自不必说,虽然只有三岁样子,便可看出未来必然是个大美女。
大木头一指小蛋:“这小丫头交给我,我去寻个奶妈来带她。”
小蛋一弹指,一粒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泥丸“嗖”地飞出,擦着大木头的耳边飞过,在他背后的树干上撞得粉碎,留下了一个小坑。
大木头被吓了一跳,往后跳了半步,脊背紧紧贴在树干上。
他又看了眼飞沙背后的小花,小花正冲着他张牙舞爪。
大木头吞了口口水,扭头大喊:“姓段的,死哪里去了赶紧出来,这个人便交给你了,死了活了的,不必回报给我”
说罢也不等有没有人回应,转身跳上一条索道,三两下便消失在枝叶之间。没想到他这等肥胖的身躯也能做出这么灵敏的动作。飞沙心头给他的评价又高了一点点,升为三般纨绔子弟。
“唉”一声苍老的叹息从不远处传来。
飞沙看去,吃了一惊。
在两根粗大的树根夹着的一个角落,有一间低矮窄小的房子。
说是房子都嫌过分,跟其它那些精致整齐各有特色的房子比起来,这连狗窝都不如。
不但房子只是用些木板胡乱拼起来,似乎被大风一吹就能散架,选的这地方也是阴暗潮湿的角落,周围腐败的枯叶堆得满满的,怕没有一尺深。
一张比飞沙身上衣服还破的破布门帘一挑,探出一个人头来。
那人看了看飞沙,双手在地上一撑一撑地爬了出来。只见他两个膝盖以下空空荡荡,竟是个残疾人
这人身上倒收拾的极为整洁,黑白混杂的头发胡须整理的一丝不苟,看起来约莫四五十上下,一副饱读诗书的样子。身上穿的虽然破旧,却也洗得干干净净,跟身边这个破狗窝极不相称。
“你便是要来我这里住的娃娃”那残疾人说道,“唉好俊的后生,怎么也沦落到了这里罢了罢了,且来委屈一下吧。”
飞沙忙辩解道:“我不是沦落我是跟鸮蔓回来的,住几天便走”
“呵呵,住几天便走”残疾人苦笑一声,脸上现出一丝痛苦,“当初老夫也是听了这么一句话,结果在此一住便是十几年”
“老伯,你”飞沙不知如何安慰这人。
“老伯呵呵”那人道,“其实我今年还不到四十你也跟他们一样叫我段秀才吧,不喜欢这样称呼的话,叫我老段便成。”
“你你就是段秀才”飞沙下巴几乎惊得掉到地上,“你鸮蔓不是说你是她师父的老相好啊不那个什么”
他已经语无伦次不知该如何组织词语了。
段秀才道:“老相好啊姑且算是吧。小子,你若是留在此地,过不几年,你便也得成了鸮蔓的老相好”
说着,他转身进了狗窝。
飞沙心中太多疑惑,还需要眼前这人解答,只得一脚深一脚浅地踩着腐叶走了过去,撩起门帘钻了进去。
与外面完全不同,狗窝里居然也收拾得整整齐齐。南面墙上一扇小窗,窗下一张矮几,矮几上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摊着一本看到一半的书。旁边是一个竹制书架,上面放着数十本已经翻得破烂却依然整齐的书,粗眼看去,尽是四书五经之类的经史典籍。书架底层还有一个小小的木盒,看起来虽然陈旧却很是精美,像是装盛茶具的盒子一样。
矮几另外一边是个盖着的木桶,看那桶边细微的裂缝,显然也是有一定年头的。
与矮几相对的另一边是一张铺在地上的厚草垫,上面整整齐齐叠着张布单,想来便是段秀才的床榻。床头位置有一个破旧的红漆箱子,看那样式像是谁家婚嫁时的嫁妆。
除此之外,房中再无长物。
飞沙很是不解。这么一间破房子,即便收拾得再整洁,也实在算不上什么好地方,甚至比起他与鸮蔓在湖边的窝棚都不如。这段秀才是鸮蔓的师父银婆婆的老相好莫非那一人之下千人之上的银婆婆还会屈尊来这等地方不成
段秀才从矮几下抽出一个草蒲团扔了过来:“且坐这里从来没有外人来过,简慢之处,还请多包涵。”
飞沙实在无法站直身子,便坐在了蒲团上,将小蛋抱在怀里。
小花硬是左挤右挤给挤了进来,也不嫌弃地面阴冷,随便趴在了飞沙身边,半个肥大的屁股还露在门外。
段秀才又在矮几下摸索了两下,拖出一个烧得漆黑的红泥小火炉,一个崩了嘴的陶壶。也不知他那张矮几是什么洞天,竟能藏了这么多东西。
段秀才双手撑前两步,打开桶盖,用一个葫芦瓢舀出半瓢水,倒入陶壶中,坐在小火炉上,取了石刀石镰打着火。他又从书架上取来那木盒打开,飞沙一看,果然是一套精美的茶具,看起来竟似是价值千金的名家作品一般。
“我来吧”
飞沙的母亲飞羽柔可称茶道大家,在汴梁城时多有贵妇前来学艺。飞沙以前每次淘气惹祸,母亲就会逼他练习茶道来修心养性。久久下来,飞沙虽然性子依旧跳脱,但于茶艺一道却真得了几分真传。
此时见了这茶具,不禁一时技痒,早将幼时视茶道为畏途的心情忘了精光。
段秀才颇为诧异,眼前这少年虽然生的不错,却是一身凌乱,皮肤黝黑,身上还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哪里像是会学习茶道的富贵人家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