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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朵烟花的颜色段言只能想到一个词:惨绿。
这种颜色看起来极不喜庆,因此从来不会有人用在烟花里。而烟花一物,虽在中原已深入民间,可在大理一地,却还是极为稀罕的物事。从几千里外贩运这东西来,成本实在太高,纯粹玩物有不会有多大销路,本地匠人也极少人能做出这等精妙物事来。因此,除了段王府,此时的鄯阐城竟是没有其它人家有烟花这种奢侈品。
而段王府,肯定没有这种颜色的烟花。段言可以肯定。
但是对烟花的疑惑只持续了不到一弹指,段言便被另一个声音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洱海湖面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湖面脚步声
段言吃惊地看去,只见两个人影背对已剩下半个脸的太阳,踏着湖边疾奔过来。
段言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待他放下手再看时,这两人已经奔到了湖边。
前面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后面跟着一个二三十岁的女子。
两人都作苗人打扮。老头手中提着一根长长的竹杖,竹杖另一头拖着那女子,女子背后背着个大大的竹篓。
如果不是在此处遇到,段言肯定以为这只是来鄯阐城赶集的两父女而已。
他刚迟疑一下,两苗人便已到了面前。
老头看了段言一眼,从怀中掏出一叠白布,翻了两张,看了看布上,又看了看段言道:“你便是段家子段言”
段言隐约瞟到老头手中的白布上似乎画着人像。他此时头脑一片混乱,随口便道:“正是”
“好”老头说着,竹杖一点便向段言心口点来。
段言此时已练成了家传神功一阳指,眼界功力都算得不错,一见老头此杖便知不好,只来得及运气于右手食指指尖迎着杖尖点了过去。
亏得他反应够快,一指点到了竹杖。段言只觉手指一阵剧痛,似乎已经被震伤。幸好这一指将竹杖点歪了数寸,只戳中了腰侧的肋骨,喀嚓一声,显然已经断了骨头。
段言眼前一花,便倒了下去。
老头哼了一声,似乎对自己居然被这小子接下了半招很是不满,提杖便又是一刺。
段言心道必死无疑,便闭上了眼睛。
却不料只听一声脆响,自己身上却没中杖。
段言再看时,那苗女却已经在他身边,挡开了老头的攻击,口中一通话语,说的是他听不懂的苗语。
老头摇摇头,看看天空,脸色有些焦急。见苗女始终护着段言,便狠狠地一跺脚,绕过他向祠堂方向冲去。
那苗女来到段言身边,一脸笑嘻嘻地将手在他面上一扬,段言便晕了过去。
晕倒前最后一刻,他似乎听到了侯邡在喊着还是说着什么
第十一章
有多久没有在真正的房间里睡过觉了
飞沙只觉得这一觉睡得无比辛苦,朦胧间感觉好像有种类似“晕船”般难受的感觉。胸口像是被压了块无比巨大的石块,让他艰于呼吸。
一个晚上,他不知道做了多少噩梦,每一个梦都是碎片一般,只有短短的一段。唯一相同的是,每一个梦里,他都以被压在了山下、石下、尸堆下而结束。
次日清晨,飞沙缓缓睁开眼睛,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会做噩梦的原因。
不知什么时候,小花已经整个趴在了自己身上。
鸮蔓趴在了小花身上。
小蛋趴在了鸮蔓身上。
段鱼
段鱼被压在小花一条腿下,也是满脸痛苦地哼哼着,似乎也陷入了与飞沙相仿的梦境。
飞沙双臂一用力,将小花高高举起,向旁边一抛,那三个叠罗汉的家伙立刻滚成了一地的丸子。
“地震了地震了”鸮蔓喊着一下子跳了起来。
小蛋惊恐地睁开眼睛,伸手便胡乱抄起一样东西准备砸人,却发现抓着的是段鱼的腿。
小花四脚朝天,左摇右摆,睡傻了一时竟然翻不过身,像是只被顽童翻了个的乌龟。
飞沙没好气地训道:“你们这群懒鬼小蛋,赶紧把小鱼儿放了。”
小蛋一手便将段鱼抛到了小花肚皮上,嘻嘻笑着跳到了飞沙脖子上。
鸮蔓伸了个懒腰:“天不是还没大亮呢么是不是有早餐吃了”
听到个吃字,小花一下子便清醒过来,手脚一撑便翻了过来,将段鱼扔在了地上。
“吃吃吃你们这群吃货”飞沙揉了揉还没完全清醒坐在地上发呆的段鱼头发,便扛着小蛋走出门口,倚着栏杆向下看去。
下人们早已起来,在各自忙碌着。角落里的厨房,已经有炊烟升起。
见到飞沙已经起身,马上有丫鬟拿了热水毛巾牙刷牙粉等物上来,伺候众人梳洗。
其它倒也罢了,见到牙刷牙粉飞沙顿时大喜。虽则比起他以前用的贡品级的牙粉来,高家这些简直就是路边摊的货色。但这数个月来只能用树枝树皮刷牙,或者嚼一些香草叶清新口气,飞沙眼中的这牙粉简直就是再亲不过的亲人了。
鸮蔓和段鱼没用过这等东西,又不想在下人面前丢了面子,不好意思问用法,便学着飞沙拿了刷子在口中乱刷。不一会便是满口的血沫。
小蛋对这东西很是抗拒,不过飞沙亲手帮她刷了一次牙后,顿觉神清气爽。便高高兴兴地拿了把鞋刷子去祸害小花。
众人洗漱完毕,丫鬟便端了早餐上来,无非是清粥小菜馒头腐乳之类的家常物品,众人却吃得极是舒畅。
除了小花这个吃货,足足吃了一大笼馒头,还一脸没吃够的表情。
众人刚刚用罢,便听楼下有丫鬟在说:“实在抱歉,馒头刚刚没了,新的一锅正在蒸,请见谅”
只听朱鹤叫道:“别来欺骗老娘高家米山麦海,还能连几个馒头都没有分明是想故意怠慢我们吧。”
一旁罗盛也在帮腔。
叉爷可能觉得很没面子,便也对着丫鬟呼呼喝喝,满口的“思密达”。
飞沙走了出去,见楼下四护卫中的三人正在对着一个小丫鬟大骂,只有侯无敌一人站得远远仰头看天,似乎根本不认识那三个家伙一样。
飞沙留意到,侯无敌看似随便一站,实际上却是一式剑招的起手式。难怪这小子剑法如此厉害,竟是随时不忘练习。
“我说,馒头刚被我们吃完了,要不你们来喝几口粥”飞沙冲着下面喊道。
朱鹤见飞沙出了声,忙喜滋滋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