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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神秘人物活阎王。
不知道这样一脚深一脚浅地跟着牛头马面走了多久,只知道已经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身后的绿光也逐渐消失不见,还好马面适时地又点起了他那盏昏暗的老旧煤油灯,我才勉强辨识了前方的道路。
又是一个劲黑灯瞎火地走着,牛头马面在我体力已经渐渐跟不上了,自从离开蔡婶家到现在,我滴水未进粒米未吃,而且经历了太多惊心动魄的生死搏斗,现在精疲力竭的我差不多油灯枯竭,只是靠一口精气神在竭力支撑。
可走到这个份上,我实在熬不住了,唯有气喘吁吁地开口说道:“我说,我说牛爷马爷,您两位老人家可等等我呀不行了,我实在走不动了”
话还没说完,脚下一软,整个人不由自主地斜着倒了下去,只剩趴在地上喘着粗气的份了。
“你这蠢驴,身子板怎么这么孱弱才走几步路就焉啦”牛头又是暴跳如雷的一阵吼。
马面却伸出两只粗壮有力的大手,不由分说的,一下把我扛到他宽大的肩膀上,然后低低地对我说道:“前边就是了,我扛你去。”
“前边就是啦”被扛在肩上的我嘴上嘀咕着,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往前望去。只见前方的一片漆黑中,竟多了一处残破的屋宇,门口处,还吊着两个大红的灯笼,在阴森昏暗中,透出一抹橘黄的光亮。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处建筑无论风格、色调、造型,我都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一时间搜肠刮肚也回忆不起在哪见过,只好随着马面来到这古香古色的庙宇前。
依靠大门口屋檐下高悬灯笼透射出的灯光,我抬头望去,第一眼便瞧见大门两边的一副对联。对联的内容是这么写着的:“泪酸血咸口甜手辣莫道人间无苦海,金黄银白眼红心黑须知头上有青天。”
而横批却分明是蓝底鎏金的三个大字:“阎罗殿”
“阎罗殿天哪,这里真的是阴曹地府啊”我心头一片骇然,正想说些什么,就被马面抬进殿堂里头。
绕过大门后的屏风,出人意料的出现了一个大池子。
这是一个怎么样的池子
我探头探脑地望去,不禁给眼前所见吓了一跳:只见这个池子里的水是沸腾的,不断蒸腾着腥臭的热气和往上边翻滚着碗大的气泡
我不禁哆哆嗦嗦地朝身下的马面问道:“我说,我说马大爷呀,这是什么池子啊,池水怎么这么污浊不堪”
马面一边兀自朝里头大跨步地走着,一边瓮声瓮气地说道:“你瞧仔细点。”
“瞧仔细点我看错啦”我扭头往里边定睛一看,又给吓了一大跳
原来这个池子里边满满的,不是普通的池水,而是粘稠腥人的滚滚鲜血而且血池里遍布各种人体的断肢残臂,并随着波涛翻滚而上下起伏,那种恐怖的场面,我这辈子可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一阵腥风扑面而来,我胃部一抽搐,不禁恶心得连连干呕。
“怕了吧,蠢驴要是给活阎王知道你之前干过什么见不得光的坏事,待会你就到下边去享受啦”后边牛头恶狠狠地说出这么一句,然后阴恻恻地狞笑起来,瘆得我猛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此刻,闷头扛着我前行的马面,忽然幽幽地从嘴里说出这么一句佛偈:“为恶必灭,若有不灭,祖宗之遗德,德尽必灭;为善必昌,若有不昌,祖宗之遗殃,殃尽必昌。”
为恶必灭,若有不灭,祖宗之遗德,德尽必灭
为善必昌,若有不昌,祖宗之遗殃,殃尽必昌
我心里咀嚼这么一句富含禅机的佛偈,心里慢慢不再恐慌,然后竟渐渐安定下来。
诚然,我阿二虽然人穷脸丑,胸无大志,胆小如鼠,没点出息,可扪心自问,杀人放火作奸犯科的勾当我可是半点都没做过。俗话说“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我再不济,也不至于被推入血池里头活活煮死吧
就在我只顾着自个沉思之际,忽然发现来到一个偌大的厅堂之上。就在我有些心虚地朝里边探望时,马面一把将我兜了下来,拍了拍手,忽地朝我项颈猛地一拍,我“呃”地一声呻吟,脚下一软,不由自主地双膝跪地
我正吃疼的当儿,一旁的牛头马面霎时间不约而同地“唰”一声跪下,双手抱拳,高呼一句:“在下叩见活阎王陛下”
我心头一怔,忙不迭地往前方瞅去,只见大厅之中巍然出现一个穿着大斗篷的背影,显得威风凛凛,不可侵犯。
“孩子,你来了”一个沉稳的女中音袅袅地传来,我一时间眼睛都直了
牛头马面口中敬畏的活阎王,竟是一个
一个中年妇女
第一百六十四章地狱麻将
我在进入阎王殿之前,设想过很多活阎王的形象,无非面如涂炭、怒目圆睁、乱发长须、凶神恶煞的暴君形象,没想此时此刻却听到传来的不是粗重嘶哑的男声,而是清脆高亢的女声,实在让我有些不可思议。
“蠢驴,在想啥活得不耐烦啦,还不快回答活阎王陛下的问题”一旁的牛头低声骂了一句,暗下狠狠捏了我大腿一把,疼得我那个龇牙咧嘴、死去活来的。
我只好一边用手揉着淤青的大腿,一边打着哆嗦答道:“禀告活阎王奶奶,我我来啦”
“呵呵,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大斗篷转身过来,刹那间,一个贵妇模样的女人形象赫然出现在我的眼前。
那是一个多么雍容华贵,气质华丽的贵妇人啊
只见活阎王一袭雕龙画凤的月牙黄长袍,浑身上下穿金戴银贵气十足,发髻下黑发如瀑,风韵犹存的白皙脸庞上,白眼珠鸭蛋清,黑眼瞳棋子黑,可谓“定神如清水,闪动若星晨”眼前的中年贵妇彻彻底底地颠覆了我心中阎罗王凶狠残暴的形象,直把我看得呆若木鸡,如雕塑般杵在那里动都不动。
忽然,耳畔传来活阎王的那极富磁性的女中音:“孩子,在发什么愣呢”
我才慌慌忙忙地回过神来,双手把揖一做,满脸的笑容都堆了出来:“活阎王奶奶,小的刚刚窥见您的容貌,可谓典雅端庄,倾国倾城,惊为天人哪小的觉得你就象早春明媚的清风,犹胜夏天耀眼的艳阳,仿佛秋日蔚蓝的晴空,又如冬夜璀璨的星辰”
我已经把我前半生所知晓所记得的所有形容女人好看的形容词倾囊而出,还不忘偷偷瞄了瞄活阎王的表情,只见她听到我的献媚之辞似乎也十分受用,又掩嘴笑了起来,真个是“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那。
我不禁暗暗得意,心里庆幸又给自个拍对马屁,全然不管一旁的牛头已经恼怒地左一句“马屁精”右一句“擦鞋奴”咒骂起来。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听到活阎王幽幽地说出一句:“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