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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虚火上升,要修养几日。我开个方子,抓药来用文火煎了服下,就可以了”
听缇萦说完,司马相如露出为难的神色。我一见便知他肯定是为银两的事情发愁,淡然一笑,手就伸到衣内掏银子了。
“这些药也不用到药铺去抓了,我家里还有,索性我去给你抓来吧”说着,缇萦扭头朝门外走去。
还真让人想不到啊看着缇萦,我一愣。没想到这叫缇萦的小姑娘,虽然不漂亮,但一颗心思却玲珑剔透,连司马相如为难什么也被她知道了。
“我陪缇萦小姐去吧”我一抬手阻止了司马相如,“你就好生在家里陪着你夫人。等你夫人病好了,若不嫌弃的话,就到我的酒垆来帮帮手吧”
似乎早等着我这句话,一听之下,司马相如大喜忙道:“那就麻烦王兄了”
等我走出门,缇萦的脸不知为何竟然有点红,刚刚那医者风范早已荡然无存。显然她料不到我会和她一起回去拿药,尽管我身边有一个艳丽无双的女子。
“缇萦小姐学医有多少年了”走在路上,我看着缇萦总是低着头,随口问道。
“也,也有十来年了。”缇萦的身子猛一顿,结结巴巴的答道。
想不到这丫头如此怕生,我索性不再问她问题,免得她更尴尬。倒是妺喜在身侧抿着嘴偷偷的笑。
来到淳于意的家门口,没想到居然围了一大群人。看到缇萦,那些人都七嘴八舌的打着招呼,更有人大声道:“五姑娘,你怎么才回来,你家里出大事了”
话音刚落,屋内就冲出一个中年妇人,后面还跟着两个少女。这三个女人都是一脸悲戚,眼泪抹得脸上到处都是,一见到缇萦,她们就冲了过来,哭道:“萦儿,你父亲他,被抓走了”
“怎么,父亲怎么会被抓走的”缇萦焦急的问道,双手更是把持住那妇人要软倒在地的身子。
“说是什么贪污渎职,被,被”话还没有说完,那妇人就一头晕了过去。
当我给司马相如送完药再回到淳于意的家中时,四个女人都是面色惨淡的对望着,似乎已经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缇萦的母亲和两个姐姐仍在细细的抽泣着。
“没想到家里出了事,连个主事的男人都没有。”缇萦的母亲捶着床哀声道,眼光呆滞的在几个女儿身上扫来扫去。
“娘,我去看看爹吧”好不容易,缇萦才振作了精神,低声说道。
“你去你去有什么用”缇萦的母亲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那总要找爹问个明白。”说着,缇萦站了起来,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
“你一个小女孩儿家,他们会理会你吗”缇萦的母亲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埋怨的口气。
“我陪着一起去吧”我看着缇萦,淡淡的道。
这一说不仅妺喜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缇萦的母亲更是带着惊喜的问道:“大人,你你真的愿意帮我们”
缇萦极快的瞟我一眼,那头垂得几乎掉到了胸上,神色间闪过一丝惶恐。
“太仓公也算是我的朋友,我若是能帮就会帮一下吧”
“大人可是朝中有人”
看着缇萦母亲眼中的希冀,我缓缓摇了摇头,那神光立刻黯淡了下去,原本撑起的上身也倒在了床上,有气无力的道:“那就多谢大人费心了。”
在大刑狱里,我见到了淳于意。显然想不到我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酒铺老板会来,淳于意的脸上在缇萦喊了他三声后还保留着惊愕的神情。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淳于意关进牢里还没多长时间,人就显得无比委顿,头发散乱,身上更是沾满了污渍。
“在齐王府我也干了大半辈子,素来廉洁,从来没做过不法的事唉”摇着头,淳于意低声叹道。
“那,爹,我们该怎么办”缇萦拽着铁栏,一脸焦急的看着,泪珠不停的在眼中滚动,稍有震动,便大颗大颗的掉落下来。
“贪污渎职的罪名非同小可,不是被黥面就是被砍断手脚,甚至死刑也有可能。家里面都是”看着缇萦,淳于意忍不住老泪纵横。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肯定是太仓公得罪了某些人,而被这些人陷害的。”想了一想,我对淳于意道。
“得罪某些人”淳于意疑惑道,“我没有得罪某些人啊”
“真的没有得罪”我又问了一句。
“只是有时候别人请我看病,而我当时心情不好,又有要事,所以拒绝了几次。”边想着,淳于意缓缓说道,“难道是那些人陷害的我”
“这就很有可能了,若是你拒绝了那些没有权势的小人物,自然不用担心,但你肯定没有拒绝过什么大人物吗”
听着我进一步的启发,淳于意坐着的身子猛然一振,眼中射出恐惧的光芒:“我曾经曾经拒绝过丞相的求医”
“能如此陷害你的应该就只有丞相这样的大官了”我不禁也叹了口气。想来这淳于意虽然医道上的本事大,但不可避免的脾气也大了点。身在官场的他应该早就明白什么人是不能得罪的,可偏偏恃才傲物。
显然想通了其中的利害,淳于意的脸色越发苍白,冷汗不停的从额头上冒出来,口中喃喃道:“这该怎么办”
“爹,你不是常说皇上贤明,我们就,就去找皇上。”缇萦抿着嘴说着,脸上的神色坚定。
“皇上皇上又岂是你这样普通人能够随便见到的况且,惊扰圣驾是要被杀头的”淳于意被自己女儿的话吓了一跳,一双眼睛鼓愣愣的瞪着她。
“如果不能见到皇上,那爹爹你的冤屈岂不是”缇萦激动的说着,双手紧抓着而泛起了铁青色。
“萦儿,什么都不要再说了,你就回家好生照看着。家里也就只有你能做点事了。”淳于意摆了摆手,坐到了墙角。
“爹”缇萦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狱卒已经过来赶人了。
“是不是觉得爷今天有点奇怪”在送完缇萦回家,我和妺喜吹着晚风,在长安街上徜徉着。
“是有那么一点。”妺喜眨着眼微笑着道,“这位叫缇萦的小妹妹可不是漂亮人物,这还真不象爷的风格。”她语气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