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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孙坚这么一说,袁绍竟忍不住朝前提了一步,可脚步刚一落下他就觉得不对,忙自收敛心神道:“文台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转过身,扫视着一干诸侯,咳了咳续道:“袁某虽有为大汉万死不辞的心,但此事关重大,又怎能由你我决定文台不懂道理难道我本初就该犯下相同的错误吗”
孙坚微微一笑,扭头看了看台上的汉献帝和那道士,道:“那本初的意思又是如何玉玺已然在孙某手上,且孙某此时也担着护守之责,再说此刻担任皇家礼仪的职守官也不在,难不成叫孙某将玉玺就这样丢在地上吗”
袁绍脸色一下阴阳难辨,忍不住破口喝道:“孙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当玉玺是哪家顽童戏耍的东西吗”
“文台只是一时戏言,本初又何必当真”孙坚依然不愠不火,缓缓道,“若是定不下孙某的罪那会朝之上,玉玺的安危就由孙某来担当,至于事后的裁决事后再说”
“你”袁绍一下哑言,只能拿着手指指着孙坚。
“破坏皇室规矩,将玉玺交由孙将军是贫道出的主意。若是不受,孙将军就犯了判君之罪;若是受了也是受贫道唆使。在当时的情形下,明公你又该如何做了”见因一个象征皇室权利的玉玺刚一现形就弄得如此风雨,将会朝闹得几乎进行不下去了,那道士轻轻挽了挽木剑说道。
“你又是谁”袁绍冷哼一声,斜睨着眼瞧着那道士。
那道士身量不高,身形枯槁瘦小;一张脸上沟壑纵横,满是皱纹;一双精细的小眼精光四溢,还叫两道发白的眉毛遮住了泰半。
那道士微微一弓身子,算是做了个礼,一抬身间话就冲口而出:“贫道游方散修左慈。”
左慈就在袁绍他们都惊讶的当口,我在地道里也是一惊。左慈的大名早从三国的故事里就知道了,本以为他是个仙风道骨的人,却没想到一见之下是如此模样。
“哈哈,想不到居然是左道长”袁绍阴冷着脸笑道,“当年就是你交给张角太平要术而引发了黄祸,弄得天下怨声载道、惶然不安想不到今日主持这会朝盛会的居然是你”说着他压着眉望着孙坚和汉献帝,沉声道:“是欺我大汉无人还是我大汉至上而下都没人记得数年前的惨痛”
汉献帝有些慌乱的避开了袁绍射来的眼神,孙坚也在坚持了一会后清咳了数声,缓缓扭过头看了看左慈。
左慈一脸的不在乎,嬉笑着,将手上的木剑放在案台上,一边挽着道袍的袖口一边轻声道:“明公素来大义为先,也明白事理。太平要术是我交给张角的没错,可贫道从没教过他揭杆而起,弄的大汉如今这种样子。”他露着两道枯瘦的手臂,将头上的道髻拍落,任由零散的几缕银发披散下来,一字一顿的说道:“想当年,贫道不过见张角颇有道家根骨,心性也较为聪明,想着的是道家所学不至于流失而传他太平一书。本是望他学通晓后不至忘了道家根本,体恤天下黎民苍生的苦疾,虽不指望他至此做个天下至善至良之人,但也没想过他会因此而闹得天下大乱,更是让苍生百姓落入了无止尽的战乱人祸中”
“左慈道长当年自诩为仙道,怎么会看不出张角的心性”袁绍冷笑着,“如此一个卑劣的人物居然也能作为道家的传承哼哼,道长这仙之一字还真是名副其实啊”
“哈哈”左慈仰头大笑着,露出满口黄牙,一双小眼更因此而变得如同一条细缝般,那透出来的丁点精光竟如针般锐利,“贫道确是看走了眼,张角根骨虽好,但心性不佳贫道错在看错了人,尚不至酿成大错但将天下弄成如此模样,又岂是张角可以为之的这两者孰轻孰重啊”
袁绍一甩袖袍,道:“孰轻孰重天下之乱至张角而始,断其因的话,不就是道长你吗”
左慈又是一阵大笑:“断其因明公此言还算不上荒天下之大谬,不过也够荒唐的啦”他一转身,面向汉献帝行了个道礼才回过身对着袁绍道:“皇上虽然年幼,但又岂是那无知童儿你说贫道罪孽深重,而皇上却命贫道主持这会朝。明公,是皇上对呢还是你没说错”
“你”袁绍一下哑然,只得怒视着左慈。
“哼,”左慈轻声冷哼了一下,面上首次露出点冷笑,“你说贫道之罪,无非是贫道将一本书交给了张角。贫道心怀坦荡,事无不可对人言,有人问,贫道便承认了,明公你可敢”他不待袁绍反应过来,一把抄起木剑,跨前一步,顶着台子喝道:“若说造反大汉,哼哼,左慈只身一人,可不象明公你拥兵自重,就是想贫道也是有心无力啊明公你说是不是要说要做的话,明公可比贫道轻松多了”
袁绍的脸色一下变了,语调一下慌乱起来,急道:“贼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公声名岂是你可以随意污蔑的”
看到袁绍的神态,左慈不急不缓的咧了咧牙,道:“贼道明公还真是对皇上大不敬啊左慈虽没有功名在身,但因会朝也被皇上封了个小小的执法天尊的皇家名号”他微微一笑,“再说,刚才的话,贫道也不过是打个比方,明公有必要这么紧张吗难道说袁绍袁本初你真有此心”
最后一声左慈大喝起来,手中的木剑抡了半个圈朝袁绍头顶划落。袁绍刚欲辩解,却被这突来的一剑吓得愣在了当场。
“乾坤借法日月共辉我心本现”
那木剑落下一半,在众人眼里竟似变长了般,仿佛下一刻就会磕在袁绍的头上。正当众人还在惊讶,来不及喝停的时候,那木剑的剑尖却无声无息的燃起一团火,流光四溢的包裹着剑尖。
“啊”袁绍一脸恐惧,竟尔吓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面色又白又黄,斗大的汗珠不停的朝下滴着。而此时木剑的剑尖越过了他的头顶,直指着他的鼻尖。
“明公心忧大汉,难免出言不逊,道长大量之人,方不至跟俗世中人计较。”隔着左慈不远的孙坚望也不望此时袁绍的丑态,一手将玉玺放台上一手朝那木剑拦去。
袁绍直盯盯的瞧着眼前的一切,那一团突然冒出来的火让他几乎不能思考,这发生的一切都超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