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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房玄龄这么一说,我先是一愣,随即好笑起来:原来,李世民和他的一干手下都把我想成了项羽赵云般的人物,虽然没见我显露过武功,却将我当作了他们一样李世民不是没有不能将我收服就将我除去的心,而一再派人甚至是自己来劝说,恐怕都是投鼠忌器啊
“就象先生说的一样: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见我沉思不语,杜如晦亦开口说道,“我们作为臣子的,对先生并不知根晓底,怀疑先生是在所难免,以致先生对皇上产生误会,这点还请先生原谅则个”
“我们几位做出不敬之举,窃听皇上和先生的谈话,那是因为我们几个打了个赌的缘故。”微一顿,杜如晦又道。
“皇上如果没有考虑,那是对天下不负责啊”顺着杜如晦的话,我淡淡一笑,捧了李世民一句,道:“皇上有为,当不会自毁城墙寒生既然能说出那句话,自然也是心中坦荡。至于几位打的赌,依寒生所见,怕就是因寒生为人而定的吧”
杜如晦惊色瞬现,道:“先是听乔哥述说,克明绝不敢信”
“哈哈,克明兄,你几时见过我刻意吹捧过人更何况是皇上称为先生”见气氛缓和了下来,房玄龄走到杜如晦身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笑言道。
杜如晦苦笑着摇了摇头,转首朝后看去,道:“辅机兄,你我输了东道,恐怕明天晚上是回不了了”
长孙无忌仍然冷着一张脸,嘴角牵了两下,直盯着我,道:“请恕辅机无礼,先前听得先生话里的意思,似乎是我大唐并不安定”
他这话一出,场面又静了下来。房玄龄,杜如晦身居相位,心思慎密,虽然每天处理的国事上千过万,但也毫发不漏,此刻,两人互望一眼,竟是同时道:“先生这话着实让我等疑惑,还望先生一解”
象是去了块心病,李世民显得极为高兴,神态也恢复了正常,一挥手,道:“虽说先生不愿入朝为官,但乔老,药师与先生都是朋友,朕也是的嘛要有什么疑难想问先生,难道先生还不替我们说说吗”
“言必称师,行必看天;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皇上能通晓此理,由不得大唐不兴啊”微微一笑,久不言语的道士王玄鉴忽然开口说了起来。
“哈哈,仙长这话说得有理,朕时刻不忘。”仍是笑着,李世民转身重回了椅上,道:“也没什么事,当是聊天说话好了媚儿,再去上几杯茶,还搬几张椅子进来。”
“是。”武则天起身应了一句,也不敢多看,朝后走了去。
长孙无忌一皱眉,将眼神从武则天背影收回,似是自问道:“这女子从没见的过啊”
说着,他也不看李世民,道:“她一个女子如何搬得动那许多椅子,还是我去好了。”
来回只有一口茶的工夫,四人都坐了下来,而武则天此时便只有站在李世民身后,以正规矩了。
“寒生兄,我们可是等你解惑等了好久啦”见都坐定了,茶了喝了几口,房玄龄实在是忍不住,开口问了起来。
我笑着摇了摇头,道:“乔老身管天下政令,虽不说事无巨细,但凡财政、户籍还是非你过目不算。我说大唐不安,便在此了”
“先生意思是说我一人掌管会出纰漏”房玄龄皱紧了眉头,望着我道。
“这样说那是对乔老大不敬了”我摇了摇头,“举凡立国,先以军,后以财,最后才以德”
“虽然这样分,但并非绝对,这三者大都是胶合着。无财不足以安民,无财不足以养军,无财不足以立德;照这样推下来,不安民何以成军不安民,这德自然也立不起来”
显然,几人都听出我的话并没到他们想知道的点子上,是以,都默不出声,一边听了,一边在心里思量起来。
“乔老,据你所授册,大唐现有户籍多少”缓了下语气,我叹了口气道,可不待房玄龄回答,我接着道:“隋大业二年,户至八百九十万,此时,户却不满三百万秦陇之北,城邑萧条,非有隋比啊”
不仅房玄龄,在坐的包括李世民,王玄鉴在内都是身子一震,睁大了眼瞧着我,显然是不明白我如何知道的。
“无民不足以养军皇上连番三捷,自是大快人心,可这背后是什么,恐怕”说到这,我停下了嘴,叹气摇了摇头。
“再说高祖颁下的均田令,丁男授田,丁妻不授田,一家应受田之数比之隋朝那可是少了不知多少无田,民何以养活”
“田是早已分了下去,可是经隋乱四处流亡,那些百姓还没回来而已,若是安心种下,实在是不愁生活的”顿了顿,长孙无忌道。
分下去了恐怕这是荒天下之谬吧我心里冷哼不已,你长孙无忌是关陇贵族,自然是想当然尔再说你身为皇亲国戚,因着这一点而授的田,名目之多,亩数之巨,怕是连你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大吧
“隋乱之因由便是对百姓太过苛刻,鉴于此,我大唐早已免去了许多苛捐杂税”
是啊,长孙无忌是关陇贵族,他杜如晦、李靖也是,房玄龄最不济也是山东旧族,身为皇帝的李世民更是世家门阀中人,他们真能有多少是体会到百姓的苦默然叹着气,我心里失去了要将他们说服的念头,他们根深蒂固的东西又岂是我一言半会能够打动得了的
“先生的顾虑当是我大唐的顾虑啊”见我沉默下来,各人都思量不断,隔了一会,李世民才缓缓道,“我大唐之初,的确是不能有太过频繁的战事了,天下百姓怕是再也经不起战乱了三百万户想不到我大唐此刻连亡隋都不如啊”
李世民这一说了头起,房玄龄杜如晦几人都开始议论开来,至于他们议论着怎么治理朝廷、天下,我却没有多少兴趣去听了,说到底,他们仍是为着自己贵族的利益打算。
显然我身边的王玄龄也没有同我说话的念头,一时无聊,我便朝还未成年的武则天瞧了去。此时,她正睁着双大眼,在房玄龄四人身上来回梭着,脸上的神情一会欣喜,一会不解,却是听得津津有味。
“若是说这个,只怕还要请先生评断评断”
正当我看武则天看得入神的时候,不提防李靖突然叫了一句。一时,几人都拿眼朝我看来。我惊了一下,眼神极快的梭了回来,虽然自己明白对武则天没什么想法,可也闹得老脸一红,讪讪举起了酒杯,一仰脖子喝了下去。
“辅机兄,你是没见过先生的马场,当是不知道。”李靖哼了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