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嬉闹中走出屋,陆羽携着李季兰跟在我身后不远,神色一正,端声道:“寒生兄会到长安一行吗”
看到他眼中的殷殷期盼,知道他极欲与我能在长安再遇,不仅仅是因为他会去,而且还因为他的至交好友皎然也在,我微微一笑,道:“长安奇人云集,怎有不去之理”
陆羽欣然抱拳:“正是,我大唐国力鼎盛,南来北往的国主无一不来长安朝圣,听闻甚至一些外国人也在我大唐占有一官半职。”
听到这怀着无比自豪的话,我的心里却是泛上了一丝苦涩。见我怔证望着远处出神,陆羽也不再说什么,施然而去。
“太白,子美,你们有何打算此行是陪着我这一介俗人朝长安去还是一路上游山赏水,看遍这大好河山”
似乎是都注意到我眼中的一丝不自然,李白杜甫彼此换了个眼神,李白懒洋洋的道:“长安我几年前去过,虽然提起来让太白伤心颓丧,但故地重游,为寒生兄引荐一番还是愿意的。”说着,他先忍不住笑出声来,末了又将脸绷着,“不过,这酒可是少不得半分”
看到他的样子,文姬和素素实在是忍不住,噗嗤一声掩嘴笑了出来。杜甫亦道:“长安是当然要去,不过若是一路上有一番畅饮、畅谈岂不是更美”
我莞尔,将目光在两人身上一溜,落到薛涛脸上。
眼神盈盈而动,薛涛先是朝文姬和素素两女柔然一笑,才瞧了我半眼,将眼光落了开,轻启红唇,声音虽小,但一字不差的传了过来:“与王公子相谈,洪度受益非浅,”说着,她身子微微一弯,做了个谢礼,“望公子到了长安能来洪笺小筑坐一坐。”
想不到这一坐再一出来便已是黄昏时分,清风拂来,竟似乎也和着相伴走在前面的文姬和素素的笑脸,自然,那笑脸中带着三分吃味,七分揶揄。
“李季兰、关盼盼、鱼玄机,薛涛,这风尘四奇女子中,薛涛被尊为大姐。纵然与我们相交相谈也是清如白水,少有邀人一行的话。”走了一段路,李白突然说道。
“情心一牵唯相弃,世如棋子难常弈”我暗暗念诵着,叹息虽然没有出来,但脸上的神色却表露无疑。
“兴许在寒生兄眼里,她不过是一妓而已,充其量也只是带了个诗字,端不如身边的人”李白神色有些难看,微微一顿后又道。
我知道李白看出了什么,也想到了什么,对于这样的误会我发现我竟然不想解释。要说我看不起这个“妓”字,那还真没有,至少在这样的时代是不会。这时代的妓女几乎是所有文人的情思寄托,她们不象现代的妓女,忙得连话都来不及说就上床,实在是不考究任何水准和情调;她们是要先斯文扫床,熏香吹箫,然后才软语低唱罢,把酒言欢始。
这时候沦为妓的,不论是歌妓、舞妓还是诗妓,她们大都是被生活所迫,为战争所累,尽管是被人不齿的职业,但无疑是被中国的文人赞同与称道的。这是她们所具有的内才给她们赢来的尊敬,是现代社会中沦为妓女的女人根本不能相比的。
“太白兄,寒生兄又岂会是那种人”拍了拍李白,杜甫笑笑道,“要真是端着一副道学面孔的话,那薛涛姑娘的酒和茶,寒生兄又怎么会喝上一喝更别说是在薛涛姑娘的屋子内坐上那么一天了”
李白听了这话,脸色才一宽,道:“我想也是,她们几人可不是普通的青楼女子,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别看李姑娘陪在陆羽的身边,那是她情有所寄才有的,寻常人物她可是连正眼都不会瞧上一眼。”
想是李白怕我看不起薛涛她们这种青楼女子,可不知他的话却是越说越让我哭笑不得。临走时薛涛的一句邀请,若是我不去那是定然的不对,虽然我内心对她是充满同情与怜惜,认为她将一颗心都放在了元稹身上不值,可你又能要求这时候的女性怎么做可要是去的话,我又觉得我身边的女子实在是她们的才不能比的,没有了李白杜甫他们那种情思寄托的心,我怎么会有兴趣流连青楼秦馆
到时候碰上了再说就好了我摆了摆手,就在李白一愣猜测我用意的时候,我们几人已经到了客栈门口,看到项羽和虞薇站在门口,脸色郁郁,都是一怔。还没等开口问,便听得客栈内传来貂蝉的欢呼声:“媚儿,想不到你这么厉害,怕是要赶上如姐了”
笑着拦住我,素素先进去看热闹的究竟,文姬向项羽和虞薇细细问起了究竟。
“要说还是受了爷的熏陶”看天色晚了,文姬轻轻将我的手臂一挽,呵气如兰的说道,“蝉儿她们几个丫鬟在上面看风景,发现下面有人手谈,一时兴起便下来自各摆起了谱。飞燕、尚香、貂蝉都输在了武媚手上,连公主也动了心,与武媚下了足有三个时辰,这一盘倒是将看手谈的其他人给引了过来,这当儿武媚是在跟一个瘦高的男子在下。”
“有这事”我惊讶的朝里看去,飞燕貂蝉会下但棋艺不高,比起来她们丫鬟中,真如的棋艺是最好的,可也轮不到与男子对弈的地步,想不到武媚居然能跟男子对弈。
“是不是那男的棋艺太差了点”我嘟囔着,不顾文姬飞红的脸,拉着她朝客栈内走了去。
“爷是不是太小看她们几个丫鬟了”文姬见有了灯光,极是不好意思,挣了几挣没甩开,倒是将我的话听了个清楚。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半笑着摇了摇头,在人群外围站定了,凝神朝里面看去。
武媚正襟危坐,小蛮腰挺得笔直;衣裳上在胸前的碎花儿随着呼吸一快一慢的起伏着;薄唇紧抿着;莹白的鼻尖上隐约可见细小的珠粒。一瞬间,我竟忘记去看与她对垒的男人是何模样了。
是日本人打量与武媚对弈的人时,从他的服饰上我愕然发觉那种样式与日本的和服极为相似。
那人长得白净,双手扶膝,跪坐在盘前,身子尽量挺直,棋盘也放低了许多,可仍只有头超了过去,虽然形态比较滑稽,但看到他一脸的庄重与严肃,却没有一个围观的人笑话他。
看来对弈已经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了。棋盘上星云密布,只有天元附近还留有少许空地,两人凝神半晌也不过只落下了三数子。当武媚在那男子小跳处一冲后,那男子脸色一变,神态极是沮丧,这时,他旁边一人压低了身子,在他耳边说了句日语,他皱了皱眉却是站了起来。
“我认输了。”那人说了句,语调颇有点僵硬,双手捧着棋罐,深深鞠了一躬,“很希望姑娘能与我们大使下一盘。”说着,他一双殷切的眼神朝武媚望了去。
听到这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