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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大窘,扭着脱开身,转头之际却见文姬半靠在门边,似笑非笑的看着这边,不由得双手掩面,连声告状不已。
“好啦,好啦,知道你被爷欺负了。”文姬笑着,暗中将几个字咬着重音,走近拉住素素,与我说了一声便朝大门走了去。
门一开,两女都有些惊讶,门外正站着一人,年近五十,他似乎也没想到门突然会开,看了一眼便急忙微低下头,双手一拢,道:“请问两位姑娘,这里住的可是刚来的王公子”
这还真是奇怪啦我讶异的停下脚步看去。文姬询问了一句之后便听那老人道:“老朽复姓欧阳,单字修,与狄将军乃是故交。”
“醉翁”我一愣之后,笑着迎了上去,不自觉的抓住了他的双手,上下摇了几摇。似乎对这种礼节极为尴尬,欧阳修干笑着,想收回手却怎么也抽不出来。
“永叔公突然造访,让寒生惊讶啊”进了屋,让了座,奉上一杯热茶,我便仔细打量着这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文化名人起来:面目慈善,举手投足间透着一丝优雅。
“说起来,还是老朽冒昧才对。”顿了顿,欧阳修道,“虽然王公子从没来过汴梁,但希文公曾对老朽说起过公子为人。”
“任侠仗义,足智多谋。”稍停,欧阳修盯着我说道,“当年西北战事正紧,狄将军孤掌难鸣,希文公又被免职省身,若非王公子一席话,希文公拼死一搏,也无西夏对我大宋称臣的日子。”
“永叔公这话重了,做的都是希文公,狄将军这些人,更没有永叔公等人在当中周旋的话,我建议希文公上京的事只是害了希文公而已。”我欠了欠身,带点感叹的说道。
“正所谓众志成城便是如此希文公官复原职后曾不止一次与我彻夜倾谈,每一次都会说到王公子。”似乎是想到故人已去,欧阳修慢摇着头,叹了口气,“按希文公的性格,看到人才断不会放过才是,对于我的疑问,希文公长叹不已”
说到这,他停嘴看着我。想不到与我只有一面之缘的范仲淹会如此频繁的说起我,一时间,我有些错愕,抬手为礼道:“寒生惶恐,有以请教”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长吟一声,欧阳修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缓缓道:“寒生兄对这句话的说辞着实让老朽震惊想了这么多年,修愚钝,一直没有想清楚”看我欲张嘴,欧阳修抬手阻止住,接着道:“不论明白没明白,修却是清楚,寒生自幼在关外,没受过我大宋汉人的孔孟之学,且去过极西之地见识,心中想法千壑我是弄不明白了。”
听到欧阳修将我划为“关外夷民”,顿时让我哭笑不得,却又不好说什么,惟有默然受了。
欧阳修道:“虽然修为文士,却还是明白义为命先的侠士道理,更何况这义非它,乃是国家根本,汉族根本”
听到这一番话,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敬佩中带着悲哀,我点点头道:“寒生知道了。永叔公来此应该还有其他事吧”若是我记得不错的话,欧阳修此时身为太子少师,刑部尚书,事情不可谓不多,却在我刚到汴梁的时候便来造访,定然不是为了说出他对我与范仲淹交谈的话的疑惑而已。
原本紧锁的容颜一展,欧阳修轻笑道:“寒生既然已经猜到,我也不再说其他的。”一正色,欧阳修挺了挺身,“我来此是想和寒生说说汉臣的事情。”
难道狄青进京另有玄机不由得,我想到了当年范仲淹上京的背景。
正在这时,貂蝉敲着门道:“爷,外面有个自称是王安石的官员”
她话还没说完,我便惊讶的站了起来,望着欧阳修。欧阳修呵呵笑着,眯了眯眼,道:“寒生不必惊讶,不仅介甫,还有安道、稚圭、子瞻、彦国。来,我随你一起。”说着,他上前打开门,边走边又道:“纯祐告诉我们时我们几人便约好了一起到寒生这里来,可我一想不行,若是跟他们一起来,我有些话可就不好说了。怕是他们等得急了,等不到我人,我又不在府上,哈哈”
他话没说完院门便打了开,当先一人年约三十几,眉宽眼大,一眼看到欧阳修,当下也顾不了多少礼节,对开门的貂蝉匆匆一拱手,便冲了过来,嘴里抱怨道:“永叔公,你可让我们好等啊”
欧阳修也不解释,径自哈哈笑着。随后进来的几人有两人年纪与他相仿,也有年约二十多一点的年轻人。
“既然都来了,便不耽误时间,我们进屋去说。”稍微介绍了一下几人,欧阳修便说道。
其中两位与欧阳修年纪相仿的人一是余靖,字安道。说起他也是宋朝的名臣,文才拨萃,博览群书。与范仲淹、欧阳修、尹洙三人被天下人称为“天下四贤”。另外一人便是与范仲淹共事多年的韩琦,字稚圭,可能是呆在西北久了,他皮肤有些干瘦,只是偶尔打量过来的目光精光一闪。
余下的两人,年纪不过四十,双鬓却见些微班白的是富弼,字彦国。当年范仲淹十分赏识他有“王佐之才”,把他的文章推荐给王曾、晏殊,晏殊后来还把女儿嫁给他。最后一人当欧阳修说出他的字时我便知道是谁了此时的苏轼年仅二十,也是他考取进士,登堂入殿的时候,正是少年得意。
“其实,这次要汉臣回京,事情并非简单。”稍微寒暄之后,韩琦首先说起了正题。
“在坐诸位除了寒生,大都猜知点原由,但对所谓根底也是不太清楚,既然如此,我还是详细说一下,也好让大家有个对策。”欧阳修稍稍一沉吟,道。
看到其他几人都脸露严肃,我心里暗自盘算起来。显然原本他们知道的原由就让他们拿捏不定了,而所谓的根底,恐怕也是了不得的。
“汉臣的这次回京,说近一点怕是去年说起,说远一点则是在当年希文公回京的事埋下了因由。”欧阳修缓着语气说道,“当年希文公擅自回京,解决了西夏的问题,虽然皇上很是高兴,但违君命,欺君心却是大祸。只不过希文公经纬之才,皇上爱才免之,但最后却将这罪落到了汉臣身上。”
“永叔公,这话欠妥吧”韩琦顿了顿,道:“皇上虽然比不上太祖,但也是开明君主。我与希文共事多年,几经起伏都在一起,平日里闲聊希文公也曾说过:升他,乃是国之需要;贬他,乃是政略需要。虽然这话听起来让人觉得何其悲也,但志不在官位,高低也就不在意了”
“稚圭,你先别急,先听我说完。”欧阳修摆了摆手,道:“为何这样说,乃是因为我宋之根本的原因。”
他这话一出,众人倒吸了口气,虽然欧阳修才高节亮,但这质疑宋王朝根本的话却仍属于大不道的。看到在场一众官员的脸色,欧阳修惟有苦笑。
欧阳修这么一说,我心里却明白了大半,道:“诸位,永叔公没有说错。”看到眼光都移到我身上,我解释道:“宋惩唐末五代武人专政,兵变频仍之弊,自开国以来,便极力压低武将地位,以绝其觊觎之心。太祖杯酒释兵权,分割禁军统帅权力,到实行更戍法,使兵不知将,将不知兵,直至发展到凡将帅出征,都要由朝廷授以阵图,训令,将帅只能按图作战,大宋军力之弱,不可堪言。”
这话是事实,谁也辩驳不了。默默看了几人一眼,欧阳修道:“汉臣出身不好,其兄与乡人斗殴,他代兄受过,入了军旅。虽然英雄不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