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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实上,从她得知这是被黄沙掩埋的夕极城的皇宫开始,她就应该猜到,曾经的那片羽灵身为至爱的翡芦,也被掩埋在这无情的黄沙之中了。
“最爱它的人不知道去了哪里,无人再怜爱,倒不如选择睡去,”梅妮言语之中流露出一丝忧伤,慢慢说道,“其实在夕极城,翡芦花还有层特殊的含义,就是”
梅妮停了停,脑海里闪过以前羽灵和观叙嬉笑怒骂的点点滴滴。
“爱不在乎等多久。”
梅妮刚说完,黯然的光线中突然多了许多的亮点,同时又伴随着许许多多泥沙滑动的声音。
“那是什么,为什么在沙子里还能发光”涟儿问道。
“沙子里能发光,只有,只有种子,是翡芦花的种子”梅妮寻声望去,话音刚落,无尽的黄沙奇迹般地少了下去,窗外一丝丝光亮射了进来,接着大殿上由暗到明,连地上丝丝纹路的灰尘也看得清晰,推开窗,漫漫黄沙,荡然无存,有的只是三个人的惊叹。
太不可思议了,一条涓涓细流伸向皇宫外的树林中,地上代替黄沙的是一片绿色的海洋,还有许多白色的闪亮
梅妮陶醉在扑面而来的花香里,而涟儿一时充满了惊喜,她手指着,外边那面面绿色海洋中的白色闪亮,高兴地问道:“那就是翡芦么”梅妮连连点头,也高兴地说:“翡芦花又开了”
“找到晚霞之丘的翡芦了”涟儿飞快地跑出了宫殿,跑到花园里去触摸那些白色的花朵。她不知道要解师姐所中的毒到底需要的是翡芦花的什么地方,便将两株连根拔起,同时又生怕自己一路奔波翡芦花会枯萎,又把两株的根上添上了一大堆土。
欧利斯见涟儿的举动有些奇怪,难不成她听了梅妮讲的故事,也喜欢上了翡芦花
涟儿察觉到欧利斯那在她看来近似于“诡异”的眼神,一下子提高了警惕,欧利斯见她那样子拿着两株花甚是麻烦,便用手指一点,两株花登时变成了两颗白色的种子,落到了涟儿的手上。
涟儿不大高兴地抿了抿嘴:“我以为要找到翡芦,说不准又得像在鸿江城那样受罪,倒是没想到会这么容易。”
“并不不易,”梅妮讲道,“如果黄沙未去,这里还是一片黑暗,翡芦花永远见不了天日,你又怎么能找得到呢”
“奇迹,这真叫奇迹,”欧利斯说,“从来没有哪一种植物,沉浸十五年之后,居然还能在开花。”
“这跟翡芦花表达的那种含义很像,爱可以穿越生死而存在,翡芦花的种子也可以穿越生死,总有一天还会在泥土里发光,还会破土、发芽、开花。”梅妮说道。
“其实,有些时候,灾难对爱情而言,像是一场历练,”欧利斯刚说完,就听涟儿冷笑了一声:“你是希望和我姐姐多灾多难吗”
拜托,他何时说过这么不着边际的话欧利斯在心里为自己叫屈,可是涟儿才无暇理会他心里是怎么想的,这是梅妮寻思片刻,忽然用很清晰的声音问道:
“涟儿,你受过伤,流过血吗”
欧利斯把梅妮的问题听得一清二楚,本想等着涟儿回答,可是涟儿似乎、好像是没有听到,仍大声地冲着欧利斯说着:“欧利斯,我告诉你,将来有机会,我一定要在姐姐面前说你的坏话,让你哭着求我,求我再让我在姐姐面前为你美言几句”
她大概是不会说了,梅妮心想,她打量着冲着欧利斯大喊大叫的女孩子,总有一种发自心底的熟悉。那个声音、那个模样,还有那种永远也长不大的个性。
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像。
梅妮不知道罢了,如果她知道十五年前越兰石已经转世为人,今天面对涟儿,有的兴许只会是故人重逢的喜悦,而不是困惑。
夕极城里有一种花,一种与爱情血脉相连的花。
它能沉默是几年再开,也就意味着失落的爱情又重来的那一天。
昔日的恋人,不管他们现在在哪里,因为翡芦花又开了,所以
梅妮相信:
在这世上总有那么一天,分离的恋人会再度相逢。
第八章冰湖之遇
更新时间20091037:57:22字数:5341
涟儿的旅行,还有最后一站,幽灵古城。
在夕极城与幽灵古城的地界线上,有一面冰冻三尺的、狭长形的、而且浑浊不堪的湖。
据说这个湖原本有一个很美的名字,但是因为它不知从何日起浑浊不堪、而且甚不美观,于是它过去的那个美丽的名字远离了它。人们开始用自认为形象的语言来称呼它,有人叫它“污湖”,有人更直接地称呼它为“脏水”,也有人称它“废池”。甚至,有一天它突然开始结起了不会融化的冰时,住在这附近的人们,非但没有疑惑,反倒还有一点高兴。
这是一面孤单、可怜,却又无人同情的湖。
而涟儿只是用了非常简单的两个字称呼它“冰湖”。
晌午时分,涟儿和欧利斯在这湖边休息,两匹马在湖边悠闲地吃着草。涟儿慨叹自己生不如马,因为她现在已经饥肠辘辘了,马有草吃,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再看欧利斯懒洋洋地躺在湖边的草地上,他也不知道想想办法,自己已经饿了很久了。身为一个男人,而且说什么也算是她的长辈,是有义务照顾她的人,怎么就这么没有为她寻找食物的自觉性呢
“欧利斯,你起来,”涟儿跑过去推了他一下,“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