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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的是,旭垣心里很清楚,羽灵比自己年长得多,但是不知是什么原因,她的睡容总是会让自己产生出一种想怜惜她的感觉。他记得就在羽灵刚刚睡下的时候,自己的脑海中一个怪异的念头一闪而过。他感觉自己对羽灵并不是那么陌生,虽说从来没有见过面,但是对她的感觉,却又像很早很早以前便认识了一样。
他不知道羽灵为什么会突然间沉睡不醒,那时候他去问千仙婆婆,千仙婆婆说羽灵身上中了一种诅咒,她会沉睡就是这种诅咒产生作用的结果。
然后旭垣又问千仙婆婆,羽灵这样的沉睡会持续多久。千仙婆婆却说,想让她醒来,除非那个对她下了诅咒的人解除了诅咒。而至于那个下诅咒的人究竟何时才会解除那个诅咒,就是天意了。
旭垣回忆着千仙婆婆的话,忽然一阵风起,摇晃着榕树。旭垣看着枝叶在风中摆动,然后听见一个女子唤到他的名字,接着名字后面又添上了“师兄”二字。
旭垣转过身来,只见玫瑰站在那里。她火红的头发高高束起,绑着一条雪白色的丝带。白衣的衣领和袖口有一圈红色的滚边,一指来宽的红色腰带一侧系成了一只硕大的“蝴蝶”。旭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说:“我说过,你唤我名字便可以了,让你叫我师兄,你明明比我年长了很多。”
“可是,毕竟你拜千仙婆婆为师在先,”玫瑰的神情有些严肃,好像这是一件根本开不得玩笑的事情。旭垣看她对此事异常认真,自己倒是突然间产生了一种不敢“忤逆”她意思的想法。他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把这件事情想象得有些可怕。称呼罢了,其实自己也好,玫瑰也好,谁都没有必要那么执着的
“我没有想到,你们会拜千仙婆婆为师,”旭垣说,玫瑰点了点头,说:“其实,在此之前,我也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玫瑰说自己会来到这里,原本只是随了越儿,是越儿要来这里找泪珍珠。但是没有料到,越儿找到泪珍珠之后便离开了此处。而她却和蔷薇风信子留了下来,居然成为了千仙婆婆的徒弟。虽然关于自己前世的事情,玫瑰都是从千仙婆婆那里听说的,自己对自己的前世没有任何记忆,但是这前后种种,总让她感觉到生命永远是处在一个转动的轮盘上,轮盘上的每一个格子都是一个出口。轮盘每一次的转动与停止,都意味着生命的下一次或迥异或相似的旅程。
“你找我,有事么”旭垣问道,他相信玫瑰来到这里不是仅仅为了来唤他一声“师兄”的。
玫瑰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睡在树下的羽灵,说:“我想跟你说说她的事情。”
“羽灵么”旭垣问,他很随意的就说出了这个名字。但是说完之后,他又再度产生了那种感觉,那种对这个名字很熟悉,仿佛曾经每时每刻都在念、每时每刻都在呼唤一样。
玫瑰说了声“是”,她想把羽灵与观叙之间的故事的后半段,也就是羽灵为了给观叙报仇而假装忘了过去的漫长的十五年里的事情讲给旭垣听。而在此之前,旭垣却并不知道,羽灵给他讲的正是羽灵自己与前世的他之间的故事。所以当玫瑰跟她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旭垣觉得异常的陌生。
他问观叙是谁。
玫瑰说自己也没有见过这个人,但是知道这个人是羽灵的恋人。
“他在什么地方,”旭垣问。他所想的是,羽灵此刻在这里因不明的诅咒沉睡着,她的恋人理应来到这里,照顾她,守护着她。
“他永远都不回来了,但是”玫瑰犹豫了一会儿,又说,“你也可以说,其实他一直都在这个地方。”
旭垣有些听不明白,他听前一句时,觉得这个人好像是已经不在人世了。他正要为羽灵感到感伤时,玫瑰的后一句话,却又让他有些糊涂。
“她的恋人死于十五年前,”玫瑰说道,“她的恋人死了以后,她就不惜一切代价来到了敌人的住处,在那里一待就是十五年,为了就是给她的恋人报仇”玫瑰说羽灵为了伪装,为了报仇,做了许许对多多原本没有失忆的人而言异常困难的事情。玫瑰说曾经有一次,在鬼城里,鬼城次主为了检验羽灵是否真的忘了归去,就命羽灵当着她的面活吞了两个精灵,而羽灵,不皱眉头地
“我不明白,”旭垣脱口而出,话音刚落时,他忽然想起羽灵第一次见到他时,羽灵那悲戚的眼神,和她痛苦中闪映的笑容。记忆中羽灵那细腻的声音“你不记得我了”,渐渐的在他的脑海里变成了一串串连绵不断的回音。
旭垣诧异地回头,望向了沉睡的羽灵。他想,难道在此之前,我真的见过她么难道那些熟悉的感觉,并不仅仅是感觉,我真的
可是
旭垣一只手按着额头,想从记忆的深处搜索着。但是在他的记忆中,父母、师父,所有熟知的人当中,真的没有羽灵的影子。他努力的回忆着,自己所有记忆的初始,回忆着记忆的开端,但是站在那里的却是自己的父母。
没有羽灵,难道自己在年幼,还没有办法记忆的时候曾经见过羽灵么又或者,在他的生命之前见过
想到这,他摇了摇头,他觉得那不可能。
他不相信人有前世来生。
但是过了一会儿,玫瑰告诉他说,羽灵这一生深爱着的恋人,羽灵十五年前死去的恋人,十五年来让羽灵为其报仇的恋人,此刻让羽灵心甘情愿去沉睡的恋人,就是他,旭垣。
一瞬间,真的只有短短的一瞬间,旭垣彻彻底底忘记了自己。
原来人世间,真正相连的恋人之间,爱情永远都不会消失掉。哪怕,我活着你却消失了,也没有关系。因为爱情会让我们重聚,只不过那时,我记得,你忘了。
羽灵的意识在一个不知名的空间里醒来,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以前在夕极城皇宫里的那张大床上。她翻了个身子,却发现自己的枕边放了另外一个枕头。羽灵伸手摸了摸,发现那张枕头还温热着,而且枕头上还有几根掉下的短短的头发。
羽灵猛地坐起,但是坐起的同时发现自己身上衣衫不整。羽灵见状,立刻羞红了脸,慌忙将睡袍的一侧向另一边一拉,然后将腰带紧紧地系上了。
这是
羽灵的脑海里一片混乱,她根本想不出任何有效的信息,来帮助自己破解眼前这可以用“莫名其妙”四个字来形容的谜团。
“有人么”羽灵喊了一声,她想看,自己这样喊一下,是否真的会有人来。如果真的有人来,那么自己就可以根据来着来判断一下眼前这个,让自己不知所云的环境了。
“你醒了么”羽灵听到一点推门的声音,她猛地转过身去。视线中,只见观叙也穿着一件与自己身上一样的睡袍,朝床边走来。
羽灵吃惊地捂上了嘴巴,睁大的双目中,泪珠瞬间溢出,顺着她的手臂淌了下来。观叙好像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正要询问,只见羽灵忽然擎起手臂,跪在床上紧紧地拥住了他。
如果可以,她想这样子,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