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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了电话,初恋心情忐忑地回到餐桌旁边,坐在那里喝果汁的少女开口问道:「怎么了,一通电话令你脸色都变了。」
「碧琪和宝儿她们去八仙岭远足,刚才宝儿拨号给我,说中途与碧琪失散了,如今还没她的消息。」
「这么大个人,应该没问题吧」戴眼镜的惠美把果汁放下,笑著反问。
「怎么说也是荒山野岭,而且碧琪身体不算好」初恋很是担心,刀子在牛扒旁边拖来拖去,牛扒就是没给切到。看著她心不在焉,惠美问道:「那怎么办」
初恋呆了一呆,苦笑道:「不知道,我不想惊动碧琪父母,还是多打几通话给她。」
惠美托了托眼镜,问:「若仍然没人接听」
初恋咬著下唇,良久才说道:「只好找他帮忙了。」
惠美好奇问:「谁」
初恋笑了一下,道:「没甚么找警察帮忙这样一个年轻女孩晚上仍未回家,多令人担心」陈碧琪在女孩子来说算得上身材高大,是个长发姑娘,她有一双大眼睛,虽然常被取笑脸蛋有点扁,被称为可爱也不为过。初恋一想到她在外面遭遇可怕经历,就更是担心。
本来陈碧琪也约初恋一同去远足行山,但初恋和其他同学不太熟稔,便拒绝了。後来因为闷得很,到街上闲逛,反而遇著惠美,两人便顺理成章一起用晚饭。
中学这几年来,初恋唯一的朋友便是陈碧琪,虽然陈碧琪不知道初恋的秘密,但两人性子总算合得来。相反今晚一起吃饭的惠美不过是外面补习班的同学。
初恋为了修行,以往耽误了不少温书的时间,况且校园生活无趣之至,初恋从来没有打算继续升学,只想完成五年级的基本学历,便专心修行,做个全职驱魔师。但是认识了「不思议事件研究会」的众人後,她第一次觉得不想离开学校,唯有急起直追,劝加温习,甚至跟陈碧琪参加校外的补习学校,因而认识了惠美。
惠美像是想到甚么,说道:「对呢不要让她遇到妖兽啊」初恋的心被刺了一下,惠美又道:「那时候不是发生在你们学校吗」
「嗯」初恋低头把牛扒放进嘴中。她清楚知道那次的事件是怎样发生,虽然市立第一中学是个磁场不稳定的空间,但没了巨大而失控的能量影响,不会随便接通两个不同的空间,让妖兽走出来害人。想到这里,像怕被惠美看穿一样,乾笑著说道:「说点别的吧」
「也好。」惠美扶著眼镜说道:「就说艺能界吧」
初恋暗自苦笑,不知道初恋为人的惠美一个劲儿的说著:「前次在会议展览中心举行演唱会的那位中泽裕子,好像会再来新香港」
初恋个人对明星偶像没有兴趣,她也明白自己在这方面的孤陋寡闻,因此随便的点头应道:「啊啊」
「那一次遇上了恐怖袭击,亚洲巡回演唱会新香港站的最後一场被取消了,这次中泽裕子回来算是补回那一场演唱会。」惠美笑道:「幸好我没有退回门票,这次不用再认购,因为只要持有原本那场演唱会的票子便能进场。」
「原来如此。」初恋不知道听「不研」的哪人说过,有一个学姊好像也很迷中泽裕子。
初恋拿起餐巾抹了抹嘴,对惠美说道:「你知道吗我还是担心碧琪,我去帮忙找她。」
惠美呆了一呆,问:「你不是说碧琪在八仙岭失踪单凭你怎么可能找到她」
初恋站了起身,拿起手袋说:「对不起,我放不下心来我会找朋友帮忙的了。」
惠美不知道初恋的身手。对於她来说,一个妙龄少女除了逛街购物看电影之外甚么也不会做,因此认为除了报警之外根本没有别的方法。
「算了吧她们两个才是好朋友。」惠美耸了耸肩,从钱包掏出一张票子,忍不住笑道:「还有一个星期,终於可以看到演唱会了。」
中午的阳光非常耀眼,戴著墨镜的曾雅恩也几乎睁不开眼来。旁边的冯珀盈抱著一束鲜花,头上戴著的帽子拉得低低的,把大半张俏脸都遮住了。两人默默的走在一条石子路上,让冷冷的北风吹著。
冬日是最舒服的。在本来就寒冷的空气之中,被阳光所照射,有一种特别的暖意。这时候,冷空气与阳光的配搭,把两者都变得令人舒服起来,不但阳光是为了感到寒冷的人们而出现,就连冷空气也仿佛是为了被阳光照射到的人们制造恰当的环境。
两人各自披著黑色大衣,曾雅恩还在颈上围了一条雪白的领巾。石路两旁全是枯萎了的杂草,还有一块一块的石碑。
这是一个墓园。墓园并不古旧,不过是二十年的历史。虽然很荒谬,但这里埋葬的多数是英年早逝的年青人。
曾雅恩和冯珀盈是来拜祭邢慧芝的。今天并不是甚么特别节日,甚至不是邢慧芝的生日又或者死忌,事实上邢慧芝入土为安也不过三数个月而矣。但是她们两人总是经常来到这里,一个月怕有两三次。
即使如何勇敢的面对生活,来到这里两人也是心情低落,低头默默前行。迎面走来一个穿著黑色中山装的男人,脸上也挂著一副墨镜,和曾雅恩擦身而过。曾雅恩被碰到了肩头,回头望了一望,那男人还是没事人般继续向前走。
「怎么了」冯珀盈走了两步,回头望曾雅恩问道。
「不没甚么。」曾雅恩深深吸了一口冷空气,头脑清醒了不少:「没有甚么,人总是要继续向前行的。」说著望了望旁边一块石碑,不禁呆了一呆。
冯珀盈指住不远处的角落,邢慧芝就葬在那儿:「在前面啊我们快去。」
「先等一会。」曾雅恩从冯珀盈手中接过那束鲜花,走上两步,望著那块石碑深深的鞠躬,然後从那束白玫块里面抽出一枝放到墓前。冯珀盈走到曾雅恩身後,望著那块石碑上刻著的名字,忍不住说道:「我都不知道梅玲学姊葬在这里。」
「那天你没有来。」曾雅恩说道。
「嗯我算不上认识她。」
「或许但gigi过世时,她让我伏在肩头上哭。」曾雅恩喃喃的道:「你不觉得吗这年来我们身边太多人牺牲了。」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冯珀盈不知道除了这样说,还可以怎么解释:「虽然二十一世纪,我们都不相信这些,但可能它是存在的。」
「我不知道或许是吧平日不相信,有事情发生时还是这些话。」
冯珀盈拍了拍曾雅恩的肩头,扶著她继续向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