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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臣轻蔑地笑道:“你隐藏十几年,今天终于得手,不日就要篡上大位,果然是够狠。你这等口是心非之语,我也不来与你计较。只是”景子职喝道:“什么篡位当初父王本来就是已经属意于我,只是虑你势力,诏书虽拟,却还尚未。你先下手杀死了父王,篡了此位;如今我重登此大位,乃是顺天地之理,申不世之冤,怎么说是篡位”
商臣冷笑道:“什么诏书我却怎么未见好一句诏书已然拟好,只是尚未普天之下,谁不能这样说就这么一张口,就能张出一道诏书来父王当日虽然确实开始属意于你,但终我发动,却仍是尚未改立世子,我依然是真命储君可惜啊可惜,我纵然有千般不是,但终还是君,你为臣。你虽然现在得意万分,终究还是跟我一样,逃不了一个篡字。你这一辈子都要在我名号下勉强度日,你的一切都被算在我身上,那我实是虽死犹生。要是你敢亮出自己身份,嘿嘿,你以为你会结局成什么样子哈哈,哈哈”
景子职冷笑道:“看来你是死到临头,都还以为你确实还是正宗。要不是我深入宫中半年有余,拿到了先王之废立诏书,你只怕还是在做你这个美梦呢。”
商臣冷冷地道:“甚么废立诏书就算父王有了废立之意,改换世子这等大事,又岂能轻率了事要说有废立之意。当今天下大大小小几十个国君,有几个国家的国君从来没有动过废立之意可是后来废立成功的,又有几人我当时算知父王有了废立之意,当即发动,父王又哪里有时间来写什么废立诏书”
景子职哈哈大笑道:“果然是刚愎自用,自己愚蠢还不知道。别国之所以难以废立世子,乃是因为世子多已与国内权臣,或是外面的大国结成了势力或姻亲。国君要擅自废立,怕会引起刀兵之灾,是以才不得不慎重。可你我二人娶的都是赵将军的女儿,无论是你当世子还是我当世子,于他赵家都是一样,他自然是无甚非议。你当日探得父王有了废立之意,但你心中尚未深信,于是便依从人之谋,宴请父王之妹。初时你还恭敬异常,席间便又故意怠慢,让姑母发怒,无意中便泄露有废立之意。你于是便回去准备,却不知道姑母自然也跟父王提起了此事。父王大怒,当晚便写下了诏书。只是父王没有料到你居然这么快便发动,还想再想想办法剪除你的爪牙,是以才耽搁了几日。你夺位后,听说有一份废立之诏,于是到处寻找这份诏书,可是这诏书却忽然失踪。再到后来,你见一直未有这道诏书的踪影,加上你位置已稳,于是也就渐渐不放在心上了。可是你没想到吧,这道诏书,现在却被我得到了。”
商臣以眼望天,忽然哈哈笑道:“如此说来,我发动的还正是时候了”景子职冷笑道:“不错,正是时候你当日暗中派人带剑入宫擒杀父王,父王先前命人煮熊掌,当时便要你属下等自己死前一尝熊掌。算你属下乖巧,大叫什么熊掌难熟,大王莫非想拖延待援,硬是直接杀死了父王。后来那些宫中卫士前来救驾时,发现父王已死,自然也就奉你为君;若是再迟得半步,你早已身首异处。嘿嘿,你这发动,还真是即时的很。”
商臣怒道:“父王生平杀人无数,还曾以舅纳甥,选外甥女入后宫,心中何曾有什么亲情为忌他心头既起废立之意,自然不日便要实施。我若不是先行发动,纵然不去杀父逼宫,以父王之心,又知我性情与他相似,哪里还会留我性命”
景子职笑道:“不错,正是有其父便有其子。正所谓一报还一报,如今你的儿子也是这样对你,当真是天理循环。”
商臣冷笑道:“我儿子如此对我,虽然狠毒,但他深谋远虑,手段决绝,却也因此可知非平庸之辈。而你的儿子却不忍下手,假仁假义,论起为君来,只怕却远远不如我的儿子。你自己虽然假仁假义,但实际上心性也不比我好多少。当日你非要娶我夫人之妹为妻,后来探得父王有了废立之意,更还加意与我交好。你当我不知道,你是要更加卖力地做给父王看,促使他早下决心选择,然后他自然便会起意杀我这样一来,你一没杀兄,二未弑父,轻轻巧巧、不露痕迹便得到了太子之位,而且还留下个一心与兄和好的美名,那才真叫深谋远虑不过看来这借刀杀人之计,你是用得太熟太自信了些,便连杀我这等事,开始也还不想亲自动手,反而忘记了一力降十会这句古话,不知朴实无华、简简单单的手段才是根本,终于悔之无及。嘿嘿,你现在如此迫不及待,不就是因为你也知道后悔了么你刚才虽然不说,但我观你见你儿子不愿动手之时,显然大是不悦。看来,只怕你心中也是知道,你这儿子其实不如我的儿子吧”
景子职冷冷道:“我呸你儿子再好,却是来折磨于你。我儿子再差,却是待我孝敬有加。你以为我会听信你的这番挑拨么我今登上大位,又有诏书在手,不必总顶你名号,你这等自慰之语又有何用不过徒然叫我笑话而已。你听着,我”商臣呸了一声,冷笑道:“什么诏书我看八成是假的。你拿来蒙外人或许可以,拿来蒙我却是没门。想来你不会又声称没有带在身上罢”
景子职忽然刷地一声,抖开一幅金黄帛书,上面盖着一方大印,看起来正是诏书模样。景子职冷笑道:“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清楚,让你死也死得明白”商臣看了几眼,懒懒地道:“嘿嘿,显然便是假的么。这大印模糊不清,明显乃是翻刻的,居然还要来蒙我,可笑啊可笑。”景子职不怒反笑,向前走了一步,道:“你看清楚,这幅诏书乃是父王亲笔,大印也是满满盖上的。”商臣笑道:“什么且让我看看清楚。”
景子职又走了几步,把诏书再往前伸,同时身子前倾,另一只手挡在诏书前,小心戒备,笑道:“你想骗我凑近些,把诏书给你细看,然后你好毁去么告诉你,我会将它好好保存,待到适当之时候自然亮出。你也莫要怕,到时候你虽死了多年,但我还是会在你灵前烧上几柱香,告诉你这个好消息的”
正在这时,忽只听昭元大叫一声:“爹”接着便见景子职身体一震,朝后一倒,布条一般地软倒在地。景子职勉强回身,指着那倒在地上的太子景德,惊道:“你要杀我你你竟然还有一个针筒”一句话说完,已是气力不继,头挨地直喘气。
那本来倒在地上的景德嘿嘿一笑,已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勉强站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