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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对这等话早已习惯,自然是不以为意。不过既然确认了不日就可以放归的消息,自然人人兴奋了许多,这一趟虽然只能平睡野草,却也比平日睡牢房要快乐。那孟老三欢喜之余,却也道:“小元子,我们这些来的久的可能是要走了,你们几个可能还要熬够日月。以后没我们扶持,你们一切都要小心。”昭元等都是连声称是。
但无论多么兴奋,毕竟众人今天也实在是太累了,到了深夜,都渐渐睡熟。忽然,昭元觉得似乎有什么动静,正待睁眼看时,头部忽被重物狠狠击了一下,立刻便晕了过去。
等他醒过来时,却见自己和几位同伴正横七竖八地躺在一座屋子里。他偷眼望去,只见几个黑衣人正拥着一个穿着黑色大袍的人,似在注视着一位同伴。室内内甚是昏暗,看不清楚是白天还是黑夜。昭元正要开口询问,心头一动,却又立刻忍住,连动都没敢动,只是微微睁着眼睛看那情形。
那黑衣大袍之人手势甚是奇怪,对着昭元那位同伴看来看去,还不时伸手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嘴中也似乎在念着什么,很让人莫名其妙。可是昭元的那位同伴却似一点也不奇怪,整个身体还都在随着他的手势和眼神而微微晃动,就象是有些没睡醒似的。过不多时,那黑衣人点了点头,旁边便有一人将这位同伴拉至门外。
接下来一名黑衣人过来,又叫醒了一人,那黑袍人又是如此施为。第三次的人也依然如此,但却被带往另外一扇门。昭元甚是奇怪,忽然心头一亮:“难道这黑袍人竟是一位巫师”
一想到这里,那黑袍人的许多稀奇古怪的动作和神态,立刻便都得到了解释。昭元心头暗暗吃惊,暗暗注意那分别被领至两边门的人的情形,但见被领往左边一门的人,其动作似乎要比被领往右边的人动作僵硬些,有些直上直下的味道,但也不是很明显。昭元甚是奇怪,但不及细想,那巫师便已看完了那几个同伴,接下来便是叫醒自己。
昭元心头吃不准是何情形,当下便也学那些被一个个叫醒的同伴们的动作和神情,带着手镣脚镣摇摇晃晃与那巫师面对。那巫师眼中隐隐约约似有奇光四射,就象毒蛇一样,要钻入人之心灵。昭元本能地想要抵抗,但忽然心头一动,连忙顺着那一点点抵抗的势头,作出想反抗但又无能为力的样子来,眼光慢慢开始跟着那巫师的手而微微转动。
那巫师点了点头,一名黑衣人便过来拉着昭元朝右边的门外走去。昭元出了门,拐了几拐,被人推进一个窄窄的盖着门帘的小门。他正自奇怪,忽觉帘内气息有些奇怪,脑袋已迅速发晕。正自惊觉想跑时,脑袋忽然又被重重敲了一记,已是又晕了过去。
昭元这一趟醒来,却觉眼前一片漆黑,身体也不住颠簸,乃是在一辆大马车之内。他定一定神,适应了黑暗,发觉自己正和那些被带往右边门的同伴挤卧在一起,人人身上都依然带着镣铐。众同伴还都昏迷不醒,整个马车内只有微弱的呼吸声。
昭元正想扒开那些摞在自己身上的同伴们的躯体,让自己到上层去轻松一下,但想了想,却又忍住没有动手。那马车空间虽然甚大,但里面挤了七八个人的躯体,终究是挤得吓人。昭元仔细看了看这些同伴,又想起这之前的诡异情形,心头更是奇异。
那马车似乎就在官道上行走,架车者也和普通人一样停留打尖,并不避什么行人。等到了晚间,那马车却是并不停于在路上歇息,而是继续驱驰。昭元心想:“看来他们也有换班。”但过了一会,那马车却又停了下来,帘幕忽地被掀起,顿时一片星光映入人眼,一时间几乎还觉得有些刺眼。
一个人伸手朝里面看了看,道:“一切正常。食物准备好没有”另一人道:“准备好了。你把他们先搬下来。”接着那人便是哗哗哗地朝下搬运众人身体,放在草地上。昭元偷眼一望,却见四面都是荒野,并非什么宿头。那先一人扶起一个昏睡者的上半身,后一人捏压其下颌口咽等处,使其开嘴。先一人便将流质之物灌入。每灌完一人,就将那人弄个半醒,先痛打一顿,再逼那人撒尿排便,然后又将其弄晕。
昭元偷眼看着他们大灌特灌,心头甚是恐惧,可惜手脚有镣铐,却是无法逃脱。过不多时,轮到昭元,自然也是如此。但昭元先有准备,自然过不多时候便已清醒过来。醒来之时,自己又是如先前一样被摞在车内,幸好这一次却在上面。
忽然,他隐隐约约似听到外面一人打了个呵欠,还说道:“他妈的,这活还真他妈的烦。要不是看在这银子份上,谁来受这份罪”声音似是郑地一带的口音。
另一人笑道:“老张,谁让俺们没学好赶尸本事那也只能押送这类人了。天色不早了,明天还要赶路呢。”昭元心头剧震,忽然间明白了一切:“原来那巫师就是来分辨人能不能做行尸的。”想通了此节,顿时许多都迎刃而解:“那些公差肯定跟他们暗通,把我们卖给他们为奴。那些身体衰弱的人好象没被带到那小屋,是不是没被抢来嗯,说不定还真会放回去呢,只说别的人被山贼抢走了。这样一来,后面的人也有个盼头。”
第二卷世外桃源第二十回飘萍浮水已无根二
昭元想来想去,先前杜宇所曾怀疑过的赶尸之说自然又上了心头:“看来这赶尸不管怎么变,赶的还真从来不是真的尸体。那些被往左边带的人,平日里确实容易受人左右,被巫师一迷,自然就容易成为假僵尸了。他们半昏迷之下,确实应该能够勉强行走。怪不得有的人说看见两个人就能赶十几二十具尸体,我先还疑不容易找那么多人搬尸,原来却是如此。”
这等能变成“尸体”自己走的,自然是更容易受人驱使,日后肯定做牛做马都是毫无怨言。而且他们在这等邪术之下,苦痛麻木,完全就是一个最听话的奴隶。要运他们自然也是容易得多,吃饭拉撒时如果稍微放一放,说不定也能勉强自理,也不用雇车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