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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再道被他讽刺,正自无趣想要离开,旁边的另一位师兄李恒垣忽道:“你们觉得他低头的样子,象不象是屈元”昭元一跃而跑,却被前面的人群所阻。袁再道等人立刻大呼着追来,与不远处那几名听到这边动静、本待过来的师兄形成了合围之势,硬是将昭元给逼住。昭元心知无法避免,干脆将头一扬,怒道:“我没有骗你们我没有做错”
袁再道仔细看了看他,笑道:“果然是你。看来我们的猜测还真是准,这趟回去非羞死那两个猪头不可。你这么叫冤做什么你第一句话便无耻你说没有骗我们,那你为什么还偷偷易容”昭元怒道:“那是你们不相信我你们千里追杀,我怎么能不这样”李恒垣怒道:“你叫我们怎么相信你你自己说说你做的事,有哪一样不是让人无法相信”
昭元愤声道:“不不他们都是真的,不过都是巧合而已”袁再道怒道:“什么真的无字天书怎么解释太师祖传功怎么解释你烧家逃跑怎么解释师父师叔们遇难失踪你怎么解释你更是普天之下唯一从血魔手上生还的人,这又怎么解释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巧合,这么多次,难道都是巧合这可能有多大你把我们当傻瓜呢”
昭元怒道:“那你们怎么会来这里碰见我这个可能有多大它难道不是巧合”袁再道一时语塞。李恒垣道:“我们来这里,是因为大家忽然动念,分析得如此。哪象你那些巧得让人无可相信的巧合”昭元冷笑道:“你们忽然动念这念忽然一下就能动出来”李恒垣面上一红,道:“不错,是街上有人酒醉后,说起想杀仇人,然后逃到西北荒远之处,我们听者有意,这才来的可这又怎么样”
昭元厉声道:“难道你们不觉那人是在有意提醒你们吗”袁再道道:“不错,是有可能。可是任何一个白痴都看得出来,他是无意的可能,比起你那些多巧合来,不知要大多少倍”
昭元怒道:“这整件事根本就是被人操纵,你们竟然完全看不出来那血魔若是与我勾结,他会主动把我带出,再来引你们注意他为什么不把你们全都杀死,以绝后患我若是跟那些妖女勾结,又怎么会帮燕云鹏燕云龙你们不信我,那为什么不去亲口问他们若是我真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勾结如此多的人,你们早就没命了我又怎么会如丧家之犬一样,任你们宰割”
袁再道一时间瞠目结舌,怒道:“你诡计多端,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做什么真正的邪谋,而来故意迷惑我们的你说的这么些,全都似是而非,不过就是想转移注意力,把水搅浑我只问你:那无字天书的事怎么解释后来我们再去接你来洛阳,想让你当面说清楚的时候,人人都已是心平气和了,并无现在对你的怀疑。可是你却为什么焚屋而逃你在掩藏什么你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昭元脑中一片晕眩,脸色越来越是苍白,已完全说不出话来。李恒垣看着他的脸色,哈哈笑道:“被击中要害了吧我早就觉得你不是个好东西,果然证明我眼光不错”昭元怒道:“我的那些事乃是私事,跟这血魔什么的无关”
李恒垣嘿嘿冷笑道:“私事好一个私事若是我现在就杀了你,也只不过是你我之间的私事,别人怎么能管你说的那些想来蒙人,却不知你那些可能,简直就是可能性低得比没有还没有,而袁再道的话才是可能性极高你想用几个可能性极低的事,来混淆可能性极高的反事实,想蒙混过关,哪有那么容易你不要忘了,他们虽然都只是可能性,却有着本质的区别,那就是一个可以用来作为判断依据,另一个却永远也不可以现在没有师祖师父给你撑腰,也没黑屁股和女鬼那两个蠢材,你还以为你能蒙着谁”
昭元气极,不免想起了望帝的话:一个人若觉得某人不顺眼不可信,那么该人所做的每一件普通的事,都可能增加反感和怀疑,这其中根本就没什么道理好讲。昭元想到这里,心下已是完全绝望:“我跟他们这么耗什么他们怎么会听我所说的我还不如一拼而死,怎么也好过被他们抓起来折磨逼供。”他想到这里,忽然奋起全身力气,一拳就要击向李恒垣。那李恒垣没料到他居然敢动手,一惊之下,急忙头一偏,却还是被他打得下颌半脱。其余几名师兄大怒,一个个都或拔剑或挥掌,朝他猛攻。
昭元心头已是完全绝望,出招势如疯虎,全然不顾输赢后果。所谓一人拼命,十人难当,那几名师兄一时也不愿过分进逼,都想跟他先耗力气,慢慢再来擒他。昭元左冲右突,始终冲不出去,心头如死,忽然一掌击向自己天灵盖,悲呼一声:“爹,娘,孩儿来了”
那些师兄大惊,正要封挡留他得供,却已是不及。正在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一条青布身影跃身圈内,一下抓住了昭元之手,正是白痴。只听他朗声道:“此事尚未清楚,何必如此绝望”昭元怒道:“什么没清楚他们心中早已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袁再道一见昭元没死,立刻又镇定下来,冷笑道:“你想一死以保邪谋没那么容易如此多纠缠不清的事都着落在你身上,你早早死了,我们问谁去师父怎么办天书怎么办”昭元望着众人那义愤填膺的面孔,想起将来要面对的他们的轻蔑和刑狱逼供,心头简直恨死了这白痴。
但他忽然间,也似乎明白了什么:“那人要如此利用我,目的就是要让我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是以故意将这些事弄得缠杂不清,两边都是无数暗套。若是我被人明白确定是杀师之贼,现在必已死了。若是能明白确定不是,现在也已然被放了。这两样都不能长久吸引注意。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两边都缠杂不清,互不相下。”昭元想到这里,口齿一张,正要说出解释,忽然又暗暗叹气:“你们如此不相信我,我说出这些,一样只能是自取其辱。嘿嘿,那人如此,肯定也是要对你们不利。你们如此对我,我又何必帮你们”
白痴道:“依我看,这位小兄弟未必便是坏人。大家要问他这些事,大可不需如此先入为主。”袁再道冷笑道:“不是坏人你也太幼稚了吧。我看哪,你只会医人,对这心思世故,却还是太不在行。”众师兄都是哈哈大笑。
白痴摇头道:“我不但医人,而且医心。若是怀疑心过重,也过于偏执,便也是心病。既然是病,我怎么能不医”李恒垣见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