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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骆驼见敌人又是故伎重演,自然也是跟先前一样,要将他甩下。昭元死死抓住鬃毛,那骆驼却是浑不在意,纵跳如飞,甩势极厉。昭元这时武功已相当高,使出千斤坠工夫,双脚稳稳夹住那骆驼,虽不能说稳如泰山,却也勉强能够稳住身形,不象刚才那条大汉那么狼狈。那骆驼见要甩掉此人比先前更是艰难,便不住地弯回头颈,要来咬他。
昭元丝毫不敢大意,每当二驼转头来咬的时候,便伸出二指,作势要去戳他们双目,那二驼便立刻缩头。围观之人见那大汉到底安全脱险,又见昭元一时间似无要被甩下之象,便又渐渐围拢过来观看,不时还有人惊呼:“小心”
那黄驼见无法奈何得敌人,忽然间一声长嘶,猛地朝地上一滚,众人齐齐惊呼出声。旁边那白驼虎视眈眈,似乎要跟黄驼配合,既象是保护那黄驼的要害部位,又似只待昭元落地便来踩他。要知这驼马之属若想对付骑在自己背上之人,从来都是腾跳猛甩,极少有翻滚来逼敌人的。这是因为,其腹部多是其柔软要害部位,因此它们都本能地不敢去翻滚,以避免要害大块露出。这驼此次不惜如此,那自是不惜代价要甩敌人于下了。
昭元也是大惊,众人惊呼声中,他忽然就跟那天跳上周越民劫持小姐的那匹马一样,腾身跃上白驼之背。那黄驼一滚之下,竟然无功,更是狂怒,扑上来又嘶又咬;白驼也是凶悍一常,腾跳之际,一丝也不输于黄驼。昭元身体紧紧伏低,全身真力都聚于双臂双腿,死死夹住。那白驮见甩之不掉,又是一个翻滚。这下昭元有了防备,又是跃回黄驼身上。
众人见他全无败象,齐声欢呼了起来。那两驼更是狂怒,但却也毫无办法:总不能同时把要害暴露给敌人吧因此,它们也只得抖擞精神,腾跳嘶咬,间或无奈翻滚,要跟敌人拼耗体力。昭元不住地纵跃于二驼之间,只觉越来越是纯熟,渐渐地不但不再感觉为苦,反觉全身内息勃发,两股力道此起彼伏,互相交替,便如再斗个把时辰也会毫无难处。
那两头骆驼没了办法,又疯狂嘶咬一阵后,忽然都停了下来,忽忽地喘着粗气。昭元知道驯马之时,若是烈马忽然安静下来,那便是彻底服了自己。但这两匹骆驼乃是天生异种,未必便是如此,当下仍是全神贯注,不敢轻易下来。周围之人见二驼忽然都停下来不动,渐渐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但一时间也不敢靠近。
昭元这时正坐在那黄驼二峰之间,那黄驼喘了一会粗气,忽然将头又向昭元伸了回来。昭元不假思索地二指过去,但迅即觉得那骆驼这次回颈之势甚缓,似乎并非伤人情势,连忙凝指不发,只是身体朝后一斜,叫它一口咬不到自己。果然,那黄驼努力只是回颈过去,细细朝昭元身上一口口地乱嗅;昭元心下又惊又喜。那白驼也伸过头来嗅昭元,嗅了一会,忽然一声长嘶,定立不动。
昭元心知九成是这两匹骆驼力竭之下确实服了自己,心头大喜,便要翻身跃下。不料他还没落地,忽然两驼疯狂夹咬过来,吓得他半死。惊忙之间,他一脚凌空踢去,借踢中黄驼驼之势,翻身骑上了白驼。这一次那二驼撕破了伪装,都是更加地疯狂玩命,不顾一切地甩、咬、嘶、滚,甚至连两驼同时翻滚的招式都使出来了。
昭元受了它们之骗,也自心头怒极,干脆就跟它们卯上了。他昊阳神功完全发动起来,说什么也不退,全然要跟它们耗到底,看看是谁先趴下。现在他既已全神贯注,狠了心性要跟它们斗到底,自是加倍地发狠猛夹猛揪。一连几十轮纵跳,即使两驼多次同滚,他也总是能在它们其中一匹起来时立刻骑上。那二驼见敌人如附骨之蛆,恨之入骨,许多连先前都还没用过的招式也都用了出来,周围之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过了许久,昭元终于觉得这二驼的身形渐渐慢了下来,心下冷笑:“我还以为你们永远不会力竭呢,原来也是如此。”虽然他自己现在也是累极,但想起被它们骗的情形,依然是恼怒万分,半点也无收身歇战、任它们离去之意。那二驼眼睛血红,浑身汗透,渐渐地,脚步越来越软,连吼叫的嘶鸣也都嘶哑了起来,但却依然不肯屈服。昭元见它们如此,不免也暗暗吃惊:“这两匹骆驼还真是与众不同。”
再坚持一气,二驼几乎连站都站不稳了,却依然死也不肯向他屈服,总是他稍一夹腿就奋起脖颈要回头来咬。又等了一气,二驼终于支持不住,忽然身体一歪,前脚后脚地便都瘫软在地,口鼻处不住冒着白气,四蹄不住抽搐。
昭元见它们已是彻底累垮,这才觉得自己浑身的每一个骨节、每一块肌肉,也都跟散了架似的,那自是被这古往今来从来没有过的剧烈颠簸给颠的。他勉强走近二驼面前,似乎是问它们认输不认输。不料那二驼虽连爬都爬不起来,却都依然是眼睛血红地瞪着他,一见他靠近就努力想要伸头来咬,伸蹄而蹬,极是凶悍。
昭元叹了口气,自嘲道:“此等神物,看来终非家畜之类。”众人中本也有想要去将它们穿上辔头的,闻听此言,也都是连连叹息。昭元站直身躯,只觉头晕目眩,忽然想起这些人可都是陌生人,自己最好不要在他们面前示以无力,便悄悄打开那琼浆玉瓶闻了一闻。
不料他自己还没来得及清醒,那二驼却不知怎地竟然勉强站了起来,浑身都是不住颤抖,而且极力朝昭元挪移靠近。昭元吃了一惊,急忙将瓶收起,那二驼顿时如同失去了精神支柱一样,轰然又自倒地。昭元心下奇怪,怀疑是那玉瓶的功效,故意将其微露。果然二驼又是一下拼命站起。等他再收之下,二驼又是颓然而倒,却都不住哀鸣。
昭元再无怀疑,知道这玉瓶定然是某种信物,说不定那故去的大祭师跟这二驼有什么渊源。他打定主意,慢慢将那玉瓶取出,直直拿到二驼前面三尺处,让它们看个清楚。二驼立刻奋身而起,拼命想要来闻玉瓶。昭元随着它们之势而后移,让它们始终闻不到。二驼勉强走了几步,忽然一下跪了下来,不住哀鸣。众人见此情形,无不惊异莫名。
昭元想了一想,终于凑近了些,将那玉瓶放在鼻端上风处,略一打开。那二驼果然如同在闻一股天地神泉一样,都是不约而同地极力伸长脖子,拼命地吸嗅,精神也立刻好了许多。昭元收起玉瓶,默默望着它们,不说话。二驼喘息了一会,忽然慢慢过来,小心翼翼地隔远嗅他,似乎跟先前那次骗自己一样,但又似乎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