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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元点了点头,道:“我也这么觉得。他们居然舍了点穴之术,却用捆绑,莫非还真是不懂此武功不过先看看大师兄怎么对他们再说。”只听弥勒笑道:“我们都是行脚之人,虽然带了些盘缠,却都是要长路之资,实在并无可孝敬二位之处。”
那黑衣人怒道:“你这秃驴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我们是来打劫的,可不是来跟你商量借钱的。”身后那黑衣人也朝悉达多一指道:“二哥,不要跟他们废话了。我们明明看到这小子夜里独行,身上包裹里隐露珠光宝气,乃是肥羊一只,难道还能给他们蒙过去不成”
悉达多挺步上前道:“二位要些盘缠,我本来也是有所富余,用不到这许多。我这便去取些来送与二位。”说着便要举。那二人齐齐大笑,当先一人道:“好笑,好笑三弟,他似是压根儿便没把你的话听到心中去。我们该如何让他们听进去”那三弟笑道:“那自然是直接杀了他们。他们死了之后,回想先前的话时,定然会聪明许多。”
那人说着说着,忽然身体一跃而前,挥刀便扑悉达多。悉达多侧身闪开,反手拿他手腕。昭元也是头前身后,要夹住那人刀背。那人冷冷一笑,刀势依样砍来。昭元眼看就要拿住刀背,那刀背上却忽然现出一股滑力,昭元已是拿捏不住。再看悉达多,也是一把抓了个空。他那一手姿势用老,被那人回指一戳,立刻便是一麻,单手立刻半颓。
那人见情形极佳,刀锋微偏,直削悉达多手臂。只听弥勒“善哉”一声,已是和身扑来。那人呵呵一笑,撤了刀势,反手一掌接下弥勒之拳,笑道:“二哥,这三个却还不只是肥羊,居然都还有两手不过小弟好久没有碰到什么扎手货色了,这番却是该当好好练练手。”那二哥微笑点头,站立一旁掠阵。
昭元心头暗暗叫苦。他本来也早已看出这二人不是寻常小贼,但一经交手,这才发觉他们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厉害,都已可列高手之列了。这般高手,因为他们手劲既巧,上赌场转上几回,便是钱来如注。因此,他们多半会视钱财如粪土,却怎么会打旅人主意可是眼见此人出刀凶狠,却又显然是真的要将自己三人杀人越货、要抢那些财物一般。难道悉达多除了带了些普通金银之外,还带了一些金银买不到的宝物又或是大梵天等什么人派来的或者干脆是夜叉那一伙特地来暗中复仇
昭元心念来回乱转,始终不好确定其人身份。但那人却不会给他空裕多想,刀锋横砍竖削,浑不在意间,便已将三人迫得连连后退。昭元无奈,知自己若是着意欺近想去近击,一旦不能拿住要穴,那便立刻有性命之危。当下他回想起当初天龙八部合斗自己的策略,只施展所需内力少的步法来跟那人游斗,也不再主动去拿那人兵刃。悉达多和弥勒见他如此,也都会意,都是跟那人若近若离,不与之斗力。
果然一使出这般之略,立刻便扳回了劣势。三人分进合击,只要一人受袭,另外二人便相救援,配合越来越熟练。那人左冲右突,始终无法击中任何一人,心中渐渐焦燥起来。他刀上力道大增,显然是盼他们三人中有哪一人忽然有个闪失,接下一招,受伤之后这配合自然便瓦解。可昭元等三人却是全不急躁,只在周围小心游斗,绝不冒险。又斗数十招,那人用力过猛,后力不继,昭元等反而渐渐占了上风。
后面观战那位“二哥”一见情势不对,轻啸一声,加入站团。昭元等压力顿增,立刻便是手忙脚乱。这二哥看出昭元虽是功力最弱,但却是邀斗经验最为丰富之人,这三人默契实是以他为枢,当下便不管弥勒和悉达多二人,专门进击昭元。昭元立刻便感压力剧增,不一会便被迫接了好几掌,心口气血阵阵翻涌,眼前竟然金星乱冒。
弥勒和悉达多见他情形危急,都是飞身过来便要相救。但那三弟自少了一人为对手之后,立刻便左右逢源,随手出招都是分袭二人之必救,二人始终无可抽身。过不多时,只听啪的一声,昭元右手被制,身体顿时不灵。那二哥嘿嘿一笑,道:“小娃娃不练好武功便出来闯荡,今日送命,不亦愚乎”说话间双掌一错,已朝昭元天灵盖拍了过来。
悉达多和弥勒同时惊呼,都不顾那三弟所击,飞身而至。只听砰砰两声,二人分别中了那三弟一掌一脚,但身形急扑过来时,却依然接住了那袭向昭元的两掌。弥勒和悉达多空中接掌之后,都是一声轻哼,滚落在地,显已吃亏。那黑衣人更不停留,略一收势,双脚连环,横踢二人之腰。昭元右手不灵,左手亦颤,干脆一咬牙,狠狠朝那人之腹撞去。
那人见昭元居然将六阳之首的头颅直接暴露来撞自己,却又显然并未练过铁头功,那自是武学中之大忌。但这等情急拼命之招式虽然拙劣,自己身体却也不得不回避,否则纵然踢中了弥勒和悉达多二人,自己却也是不得不受其伤。那人当下冷冷一笑,身形微退,右手一掌便印向昭元头上。
翻滚之中,弥勒和悉达多都是看得分明。那黑衣人这一掌乃是蓄势而发,若是直接击在顶门,莫说昭元功力受制,便是不受制,这般顶门直接受重击也是不死也伤。但自己二人却都已无从救援,只能闭目不看。昭元自知必死,紧闭双目只待那一击,心中只是一个念头:“难道我们三人便死于野盗之手”可这念转了几转,那一掌却还未击下。耳中只听那黑衣人刺耳的声音冷森森道:“你们三人,真的便是都愿舍弃自己之命么”
昭元等都凝目而视,却是并不回答。那人瞪着他们,忽然朗声笑道:“大哥,你输了”三人一怔,却听远处黑暗中一人如鹰隼般飞跃而出,而且未带蒙面之巾。悉达多失声叫道:“果然是你们”昭元心念电闪间,果见那人依稀便是舍利弗。那先前二人也都摘下面巾,齐齐跪倒在地,道:“我等冒犯三位,罪该万死。但这是奉命行事,还请三位见谅”
悉达多站了起来,笑道:“我怎会怪你们以后只怕还要仰仗你们保护呢。”那舍利弗道:“太子殿下已然知道了”悉达多叹道:“我先前还以为你们真是看守有了差失,直到现在,才明白我是被你们故意放将出来的。”那金禅子笑道:“其实也不是我们擅作主张要放殿下出来,而是陛下和王后之默许。”当下便把情由大略说了一遍。
原来悉达多每日在宫中度日如年,净饭王和王后自然也是看在眼里,痛在心中。后来弥勒和昭元离开,悉达多更是苦恼非凡,虽然并未多露,但父母连心,如何不知净饭王很有些悔意,但王后爱子心切,怕他远行受苦,却仍是一时难舍。
正好这时三位贴身卫士换防,二人便去问他们之意见。舍利弗与王后相类,认为人心难测,王子远行必然易为人欺。金禅子和须菩提却是与净饭王相类,觉得虽然这也有理,但他身为男儿,又已长大,远行也是自有其道理。况且不受磨砺,宝剑何出
几人商量了许久,却还是难以一致。后来便定下一策,故意放出漏洞,看看悉达多是不是真的极想出走。若是他铁心想走,那便化装成贼人去试一试,看看他三人是否同心互助、能够共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