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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走近那里,只见那里远远望去是一座阁楼。小姐窗外一片斜斜倾下的平地,花团锦簇,树木丛绕,令人心旷神怡。再往其外侧延伸到海,是一处怪石头嶙峋山崖,上面有几个孔洞。维拉介绍说,这里原本是囚禁人的所在。但小姐喜欢这一片的风景,几年前搬来住后,这些囚洞也就废弃了。
昭元见那小姐窗外远处的海面上有一根光溜溜的礁石,心道:“这就是那另外一个痴情小子的所在了。这礁石都已如此滑溜唉,真是不容易啊。”
昭元想到这里,便顺便提了提那些追求者的事。维拉连连叹气,道:“有人说这些人是傻,说我是看不起他们才不肯把阿茜娅嫁出去,其实不是这样的。阿茜娅自幼生活富贵,兼又精神创伤难愈,如果没有很好的物质条件和精神条件伺候照顾,肯定更加凄惨。物质一因其实不是问题,反正阿茜娅是新的领主,肯定是住在城堡里面。只要有我和阿西姆等人提防,那人也不大可能夺过什么领主权。只是后面的这个真是麻烦。刚刚开始的时候,那么多人都这样大表爱心,又怎么能分清谁是真爱阿茜娅,谁是只想来骗钱占便宜的后者肯定无法真爱阿茜娅,跟阿茜娅的心灵交融抚慰,很难说有正面效果。这个时候,谁敢把亲人嫁出去”
昭元想起冰灵,想起年幼或是痴呆的人,想起他们反而更有可能感受到别人心灵的真假,也更容易全身心去依赖那些,不禁叹道:“这也确实是难。做父母亲人的,实在是舍不得这心尖之肉。不过那些混在其中的无良子弟,肯定坚持不下去。”
维拉点了点头,道:“这当然是了。可是后来,这两个年轻人都如此执着,我们却又犹豫了。这两个人简直都象是傻子一样,一个完全是个流浪汉,却非要自称王子,对满街市的人的嘲笑全无感觉。一个则只知道天天跪在这里,象白痴一样吹唱。我曾悄悄暗示这后面的一个,提醒他虽然要表示爱心,但不要太过,起码在别人面前应该有些尊严,为阿茜娅的未来存些体面。可是他他竟然一点都不明白。这简直就是就是一样的的不聪明。”说着连连叹息。
昭元早已经知道,在这一带,确实是有恋人中的男方跪地向女方求婚的习俗。可是细细想起那个长久以来痴痴跪地、任人戏弄的斯罗约,却又实在觉得他的确是神情有些呆呆的,很容易让人想到他是主要因为衰和傻才如此,而不是因为有才华、有担当,只因爱意才主动折节。如果他成为阿茜娅的丈夫,对阿茜娅未来的名声,的确很可能有大损。当然,这也罢了。真正糟糕的是,斯罗约很可能很难理解阿茜娅究竟最需要什么,无法领会怎么样才能最好地抚慰她的心灵。
可是自己当年为了樊舜华,不也是如此么自己不但抛却个人尊严面子,甚至都抛却了整个国家,置一切于不顾。若论愚蠢,自己不是比斯罗约还要愚蠢百倍可自己不也还知道怎么照顾冰灵么
昭元想起了冰灵,不禁又有些颓废。自己根本不愿接受她对自己的那种心意,可却又完全没有办法,根本就是得过且过,全无远见。将来如果控制不好,很可能害人害己。如此说来,自己又哪里能说是真正照顾得她好
昭元心头大乱,连忙死死压住。维拉呆呆望着远方,忽然又深深叹了口气,道:“另外,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这个小伙子虽然虽然也许不聪明一些,但人人都有犯傻的时候,他也未必就是真笨。如果有我们在旁边帮助照顾阿茜娅,也许也还不算大问题。但他如此爱阿茜娅,若是阿茜娅永远无法恢复,那可会怎么样要知道阿茜娅平时虽然很文静,有时甚至还能勉强说一两句话,可是发疯起来非常可怕,而且完全无法预测。我们真的很怕她会把一个正常的人也给逼成疯子。”
昭元心头一动,想起失心婆婆硬是带疯了吴本木的事,也不禁黯然神伤。维拉边走边道:“还好,大多数人都还知道退缩,可还是有些人无论怎么说都没用,比如那个送命的年轻人。说起来,他可真是毅力不小。当初阿茜娅被我们苦劝出去散心,他一见之后,立刻就失魂落魄。他居然潜过了拦船网,硬是从礁石丛生、危险万状的海里,硬靠游泳游到了这岸上,还爬到阿茜娅窗前不远处,眼巴巴地为阿茜娅吹草笛。我们虽然有些怜惜他,但也不能不为阿茜娅的安全着想,后来就坚决不再让他上岸。可没想到他居然还是偷偷潜伏上来了两次,傻傻地吹,真是让人防不胜防。而且更糟糕的是,只要一抓他,阿茜娅就会受惊尖叫,却也不好动他。”
维拉顿了顿,又道:“后来我们就吓他说,他如果再这样偷偷潜入,我们就把窗户堵上,让他再也见不到阿茜娅。他真的害怕了,就只敢乖乖坐在礁石上,还是继续吹唱。他那样已经很多天了,赶也不走,劝也不走。说实在的,大家也说不出是讨厌他还是可怜他。但阿茜娅有时呆呆看着他,情绪似乎能好一点,于是我们也就干脆由他去。不过他死的事,说起来我也是有责任的。当时满街的人都骗他,说阿茜娅被海盗劫走了,他不信,就来苦苦求着问我。我一来不愿硬和全城人对抗,二来也想不如就趁此让他绝望收手,就说确实是如此。其实这里有不少兵丁驻扎,海盗又哪肯来啃这硬骨头哪知几天以后,人们纷纷传说,说他居然还真用烂木板扎了艘破船出海去了。说实在的,我”说着连连叹息。
昭元心头也不知是什么滋味,不自觉道:“那年轻人激情之下,实在也太没理智了。不过也可以理解对了,我们就这么进去么要不要通报”维拉听他无意中说起可以理解那年轻人的话,不免瞪大了眼睛,但却也没多问,道:“当然要通报了。大家一切小心,说话什么地都要尽量轻,不论看见什么都不要太惊异。”
说话间,五人已轻手轻脚来到了那阁楼下面。阿西姆和几位妇女迎将出来,彼此都是极低声地交谈。昭元等慢慢上去,转阁穿廊,来到小姐卧室。阿茜娅已经没带面纱,那名曾陪她现身宴会的仆妇,似是在给她讲故事。昭元见阿茜娅虽然两眼无神,面目憔悴得可怕,但却还是难掩一种极美的气质和神韵,也不禁暗赞起来:“怪不得,怪不得。”
阿茜娅见好几个陌生人进来,立刻害怕起来,惊恐地朝那妇女身后躲去。昭元见她动作甚是敏捷,心头一动:“到底是将军世家。她虽是富家小姐,身手却不输一般的武人。”那妇女轻轻安慰她,众人也都是面露笑容,极力向她作出最和善最温和的表情。维拉悄悄道:“这位是多迪夫人,是阿茜娅很亲近的人,很懂怎样照顾阿茜娅的。”
第四卷是情是爱第四十回吸血魔灵何为因四
阿茜娅似乎平静了一点,悄悄探出了一点头,可又立刻缩了回去。昭元心头动荡,只觉又一个假设被推翻了:“她的眼神如此空洞,实在是失神很久的样子,怎么也不象是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