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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元叹道:“怪不得他死活不肯发兵。嘿嘿,这些海盗别人是怕得很,他可不怕。既然于他利益无损,自然便无动力。”老船工道:“不但如此,那些海盗还帮了他大忙。试想他有军船运货,自然不会被劫。而如果大多数商船屡屡被劫,自然货物运输不够通畅,到岸货物价格自然高涨。这于他岂不是暴利”
昭元点头道:“况且海路不畅,他军船三五日行于海上,自然便更不容易让人怀疑他是在运私货。纵然有人问起,他们也可说是要巡视大海,保护商旅。纵被人看见船上有些货物,也可以说成是缴获的贼赃。”
那老船工叹息道:“这毫无监督制衡的权力在他们手中,若是不用,那还真是奇怪了。有了这些,就算从来无人向他们行贿,他们也仍然能大获其利。”支奴干忍不住骂道:“说起来,他们这些官员跟那群海盗还真是无声合作,各取所需。嘿嘿,这官贼之间,可还真是比官民之间亲切百倍都不止。”莫西干道:“长者说他们未必真勾结了,我却觉得很有此可能。那些海盗的战船如此精良,可说是我一路行海以来所见到的最大最精良的海寇。你们猜其中是不是有本来就是军船的船只”
昭元道:“本来是不是军船,对我们又有什么分别你以为他们真需要立什么盟、发什么誓他们本来就是官匪一家,只需默契就行了,那样既有实利,又无风险。我先还觉奇怪,那些海盗怎么敢在那里盘据多年,连散也不散几次这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现在才知道,他们就算本无勾结,暗中却也是大有默契。他们互相都知道对方利益所在,相处得简直如鱼得水,哪还用真去立盟吗怪不得我来此之前,燃灯师父曾经提醒过,说是我不要期望过高。我当时还似懂非懂,现在似乎有点懂了。这世道还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到处都是五十步笑百步的营生。说实话,我现在就在想,去伊沃岛后,我们是不是就立刻可以回去了”
那老船工道:“那也未必。这几个国家虽然已开始腐败,但我那祖国雅典,却还保留了廉洁民主的精神。在那里人人平等,个个都以自己是一位雅典公民为傲,从来不肯做有损研典尊严的事,也从来不让那些贵族擅权。即便是大战这么多年,也没有让他们为所欲为。”
昭元见他两眼炯炯放光,说起雅典二字时掩饰不住地骄傲,不由得生出一股向往之情:“那雅典真的如此之好么”那老船工笑道:“诸般之好,不一而足。你看我象是只知吹嘘的人么”昭元将信将疑,道:“既然如此,看来这雅典我是非去看看不可了。到时候还得请你作作向导。”那老船工道:“那是当然。”
说话间众人已是回近了客栈,却见那客栈门里门外简直可以说是人声鼎沸,好多人正奔进奔出。同时,喧闹声中似还夹杂着金铁轰震之声,全无半点晚上该有的寂静样子。莫西干奇道:“难道那主官竟然派人来抓我们昨天他怎么没派人来呢”
众人虽然觉此可能不大,但想起毕竟自己等刚刚发现了他的秘密,若是也被他们暗中发现,那便大有可能。因此,各人也还是各自握紧武器暗自戒备。但那些拥挤着的人群看见他们回来,却都全然不加理会,依然争涌如前。昭元甚是奇怪,拦住一名在人缝中挤来挤去的小孩,问道:“小兄弟,里面到底在干嘛怎么这么吵闹”
那小孩根本不肯回答,依旧乱挤。昭元摸出两枚银币塞到他手中,笑道:“小兄弟,这个给你买葡萄吃。”那小孩顿时大喜,回过头来道:“多谢里面有两个大胡子打起来啦”昭元一怔,道:“怎么会打起来”
第五卷爱琴美神第四十二回群英荟萃何此幸五
那小孩道:“我也不知道。听说他们两人都是今天才住的店,也都是很远地方来的客人。他们才一住下,就大吃大喝,彼此之间开始还好象很相得的样子。很快他们就从不相识到相识,还互相比赛着喝酒,店里的葡萄酒都快被他们喝光了。可是后来不知为什么事,两人便吵闹了起来。接着两人酒劲发作,就打起来了。到现在已经打了好久了。”说罢又要拼命朝里面挤。
昭元双臂略一用力,替他排开一条人缝。那小孩立刻游鱼一般溜了进去,立刻不见踪影。昭元一笑,也朝中间挤去。果然,还没挨到中间,昭元便觉前面似有两条人影在互相搏斗,耳中也时不时传来一声声极厚重的金铁交鸣之声,间或还一声声发力大喊。显然,前面的情景并非自己先前所想象的两条大汉扭在一起厮打,而是二人各挺兵刃在相互厮杀。
待到终于挨到中间,昭元方才看清情形。只见中间两丈方圆的一块空地正中,两条满脸浓迷虬髯的魁梧大汉,一个身着蓝衫,一个身批红衣,都正手挥利斧,舍生忘死地相互厮杀。每一下二斧相交,都是火花四溅,碰音沉闷,连地面都似随着他们的兵刃砍杀而阵阵颤抖。近处之人不时纷纷后退,生怕震及自己,溅及自己。
昭元一看,就知这二人都是天生神力之勇士。他们每一下都是实打实的硬碰硬,绝对没有半点虚招。二人虽然各自迭遇凶险,惊险百出,其实乃是棋逢对手,一时半会绝对难分胜负。二人所持利斧都甚是巨大,除了沉重惊人之外,其形状也与平常劈柴之斧大不相同。那蓝衫大汉双手同执一斧,身后还背着一把斧头,斧柄甚长,斧面却偏窄。那红衣大汉也是双手各执一斧,斧柄虽略短,但斧面却是甚宽。二人之斧都是黑色的镔铁所制,其份量自然比同体积的普通铜铁要更重,舞动极是不易。
要知这等极其费力之兵刃,其使用极有讲究。若是用其之人本身不能举重若轻,那会如小孩舞大锤一般,极易伤及自己。昭元虽然也能舞动这利斧,但运力之时却需先有所备,运气导元,纵然再快,也还是不能随心所欲、如此长久地蛮力挥舞。但这二人挥斧之际,却根本毫无阻滞,便如挥舞普通刀剑一般随意,那实在是天赋异禀,谁也学不来比不了的。
昭元生了钦佩之心,又见二人一时并无险象,便又留心细看起二人的招式来。他见这二人每一下挥斧显然都是全力而为,绝无自己招数中讲究留下几分力以防变的说法,心想:“中土天竺武功,虚招甚多,多是为了迷惑敌人,掩饰自己真实意图。这样虽有好处,但也容易损及全力出击的勇力和威势。他们虽然少有为防后着而留力,但每一下全力施为,却也能逼得对手全力招架,自然也就无力来偷袭。这倒是和我与孔雀明王搏斗时有些暗合。”
那二人身躯虽然魁梧,但每每一转身一回斧,却依然是迅捷绝伦。更难得的是,他们挥斧的蓄力、发力和对砍,无论用多大力,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