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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元奇道:“现在就睡”但立刻醒悟过来:她为了照顾自己,清澈的大眼睛中已是微现红意,显然并非全是因为哭出来的。因此,她肯定是其实早已困得不得了,只是极力强打精神,勉强陪自己说话而已。昭元心下感动,忙道:“好啊,好啊,我们现在就睡。”
正说话间,忽然外面似有声音过来。昭元一惊,待要蓄势,却又觉自己身上武功依然并未恢复,只好搂紧冰灵戒备。转眼间那小窗已微开,一双眼睛朝里面探看。冰灵满脸通红,却是并不挣扎,仍是由昭元抱着。
那眼睛扫了几眼,忽然一个声音轻笑道:“灵丫头,这小子果然比你哥哥更让你欢喜吧你先还不肯要,死活说不可能有除了哥哥之外再让你喜欢的。师父没骗你吧”声音却又不甚象西王母的。冰灵又羞又急,道:“他就是我哥哥。”
那声音哼了一声,道:“马上就不是了。你们两个小毛头,这点把戏还想骗师父明天师父再来看你,那时希望你乖乖答应跟师父学武功。有事的话,便喊婆子。”说着那小门一关,脚步声甚是轻快,显然是她对冰灵明日会乖乖听话信心百倍,连心情好了许多。
昭元道:“天极圣母”冰灵轻轻点了点头。昭元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看来似乎不是西王母。”他细细回想,只觉那梦中景象就跟自己梦见妈妈一样,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可一切却又都看不真切,无法细究。即使自己劫持瑶姑娘,她离自己不足半尺,但自己却依然只能觉出她极是美丽;其究竟是个什么样,竟然怎么也说不清。
昭元再一想,更觉得自己不但当时说不清楚看不清楚,便是瑶姑娘现在再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只怕也只知又是一位仙姿美人,但到底能否分清是不是她,却依然难说。按说这一切正是典型的梦的感受,可是他回想起先前的种种情形,却又不知为什么,怎么也不愿相信这只是梦,或者只是被人诱导、被人强加的幻觉。
昭元忽然想起,自己似乎还在梦里为那位瑶姑娘戴上了天琏,忙将自己怀中之物一摸。天盒却是还在,但打开一看,果见那天盒内已是空无一物。他心头一阵剧烈颤抖,可立刻又沮丧起来:自己被俘,又被送来亲近她们费尽心血抓来的未来弟子,自然被人搜过身了。那天琏如此高洁,她们又大多是女人,生性喜欢珠宝,焉有不拿走之理他手再微微一动,心中忽然更是颤抖起来,原来被自己一直带在身上的那团丝巾,居然还没有被收走。
昭元叹了口气,极力屏去脑中记忆,暗道:“这些都是梦前之物,与梦何干”他轻轻拥过冰灵,只觉她身体绵软娇弱,实在堪怜,心下怜惜之意大盛,待要将她搂得侧卧在自己身边,不料却险些碰到了她樱唇。二人都是脸红心跳,但也都不说话。
两人也都不再象以前那样睡前先脱得只剩里衣,都是全幅衣裳相拥而卧,心中都不知为什么如此,是在担心什么。然而,虽然间隔重衣,彼此的体温和气息依然毫无阻碍地传了过来,令他们一时间都是难以入眠。
昭元心头浮想连翩,只觉怀中冰灵也是不时微微而动,知她也跟自己一样难以入眠。他想起冰灵毕竟还小,这等辗转难眠之经历实在非她所应承受,便屏去自己心思,只是轻轻抚摸她身体和头顶,终于哄得她入眠。昭元微微叹了口气,看了看她那闭上眼睛的睡姿,心中终于还是涌起了那种愈来愈难以忽略的感觉:“她终于还是长大了。我该怎么办”
不知是因为困倦,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这一觉竟是这些时日以来从来没有过的酣畅,以致昭元竟是被冰灵推醒的。他睁开眼睛瞧了瞧,却忽觉室内有人。再一看,只见三个雍容华贵、相貌端丽无可方物的女子站在了自己床前,而且都还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昭元知道,中间那个约莫三十来岁的中年女子,肯定就是冰灵所说的天极圣母。一眼看去,只觉她风采、气度和美丽无一不与那梦中的西王母极象极象,但要直接说句是,却又有些难以令人信服。另外两个年纪轻些、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少女,应该就是她的什么左右胁侍,其一既然叫雨仙主,另外一个八成便会叫风仙主、云仙主什么的。昭元现在对易容之术极为留心,但无论怎么看,也实在看不出她们与那昙花一现的广寒宫主究竟有什么相象之处。
他和在天竺一样,若无其事地揽起冰灵一起坐了起来,对那天极圣母道:“小子月氏大天师,拜见天极圣母。不知圣母是如何将在下擒来此地的呢”天极圣母却根本不理他,只忽然微笑对冰灵道:“灵丫头,昨天这一夜过得如何”冰灵满脸飞红,低着头不敢说话。
一名胁侍仔细看着他们的神情,忽然奇道:“难道他们可能还真是兄妹”那另一名胁侍摇头道:“我看不可能。连长相都差这么大,怎么可能而且灵儿还脸红成这样。露妹妹,我看你是轻信他们了。”那露仙主道:“那也未必。说不定还是你看走眼了。”
昭元见她们根本不理自己,勉强抑制住心头愤怒,又说了一遍。那天极圣母依旧不理他,只是微笑着依床边坐下,轻轻抚摸冰灵的头,道:“孩子,今天怎么这么没礼貌,连话都不答难道还真是有了郎,不要娘”冰灵窘道:“他真的是我哥哥。”
天极圣母笑道:“好,好,好,不管是不是,好好答应跟我学武功就乖。”冰灵却拿眼悄悄看昭元,昭元也不置可否。冰灵道:“我我哥哥同意,我就答应,不然就不答应。”
天极圣母脸上顿时一层严霜,但立刻又恢复了微笑时的模样,道:“傻孩子,男人都根本没有人性的,本来就都是野兽,你怎么能看重他们他们为了名利,哪怕无情无义、抛妻弃子、无所顾忌,还能满口仁义道德,根本就是世上的真正最贱的贱人。他们只配当奴仆,根本就不配当人的。我们都是高贵的女子,怎么能听他们的话灵儿乖,跟师父学武功,以后那些男人都拜倒在你脚下,你想要谁就要谁,不想要谁就踢谁。那时候,他们都会要求着你,他也一样。你说好不好”冰灵垂头道:“我就是喜欢听哥哥的话。哥哥疼我爱我,一心为我好。”
天极圣母脸现鄙夷之色,冷冷道:“男人都一样的。尤其是你这个哥哥乃是中原人,一看就知是口是心非厚颜无耻之徒。我看他只怕一见到漂亮女子,就会贼心大动。你只应该享用他,临幸他,以他为面首和奴仆,却千万不能相信他,否则定为他所欺,痛苦终生。乖孩子,相信师父,师父比你大得多,又这么疼你,怎么会骗你”冰灵只是低头不语。昭元冷冷道:“小妹虽然还小,但还懂得是非对错。敢问圣母是如何将在下带来此地的”
天极圣母忽然转过头来瞪着他,眼中寒光便如两柄厉刃一般要直透他心灵。昭元冷冷道:“圣母先前就已知此等迷魂之法对我兄妹无用,现在又何必还来在下不过是想知些来由,并无对长辈不敬之意。”天极圣母忽然一把提住他背领,将他整个人从床上提了起来,重重摔在地上。冰灵大吃一惊,想要伸手抓住,却根本来不及。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