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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姬对夏瑶琴道:“少主,夏姬不能长久离开。若是少主无其他事吩咐,夏姬还请告退。”夏瑶琴点了点头道:“夏阿姨,这次借了你的巫山仙窟,又得你帮忙,真是谢谢你了。你所行事,亦是天数,我也不想说什么。但你既然现已身在楚国,以后还是应当稍稍收敛一些,明白么”范姜笑道:“最重要的是不能勾引这个小子,别的就都不管了。明白么”夏瑶琴脸上一红,众侍女都是偷偷而笑。
夏姬风月场所见得极多,面色自是丝毫不变,道:“谨遵少主旨意。夏姬和妹妹得以重返天宫,都是少主和众姐妹的垂怜,自然绝不敢忘本。”夏瑶琴道:“你行云布雨归来,可知道宫云兮现在怎么样了”夏姬道:“云姬夫妻和顺,宋文昌如获天人。云姬很感谢众姐妹来贺,只是现在不方便抽身,托我来谢各位姐妹。”夏瑶琴笑道:“说起来她也是帮了我大忙,该是我谢谢她才对。你若无事,便可早些离开了。”
夏姬道:“夏姬告退。”说着连看昭元一眼也没有,便径直而去。仪姜嘻嘻笑道:“人家遵守少主所命,遵守得还真是点滴不露。这下这小子就算想起邪念,也是自讨没趣了。”昭元甚是尴尬,怕她们继续取笑,急忙道:“阿瑶”不料夏姬竟忽然回过头来道:“这是西王母才叫的。大王是不是该改口一下呢”说着一笑,转身而逝。
昭元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正要说话,范姜忽然扳着脸插口道:“听着,也不许叫阿琴。你自己还有个妹妹叫琴儿呢,可不能乱喊一气。还有啊,夏姑娘也不能乱喊。”
昭元无奈,只好道:“瑶琴,这人真的就是那个惑乱陈国君臣的夏姬么”夏瑶琴也怕侍女们纠缠,一笑答道:“你不信么”昭元皱眉道:“不是不信,而是实在太难让人相信了。她居然是你的手下”夏瑶琴笑道:“先前不是说了么本来呢,她也不是直接归我使唤的,后来”昭元叹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你们这么清高纯洁,她怎么会跟你们是一起的”
仪姜轻轻笑道:“真是脸皮厚啊,连问话都不忘讨好。你怎么不说我们美她也极美,所以有聚在一起的可能性呢”夏瑶琴轻轻一笑,道:“世间很多高洁之事,本来便常隐藏着龌龊低俗。比如无数道貌岸然之辈,其实却是真正的禽兽不如,而许多风景绝丽之处,亦必有供人方便之处。这个道理你不懂么我总管天下气运和美丽,自然凡与之相应的都当有。我的左右胁侍,虽然都极美,但一端庄一妖媚,也是这个道理。”
昭元叹了口气,慢慢道:“这世间难道非要有妖媚之人么你命世人中妖媚者都收敛起来,那不是举世皆美么”夏瑶琴轻轻笑道:“你真笨。没有丑恶低俗,怎显美丽高尚美丽和高尚,本来就是和丑恶低俗互相定义、互相依存的,没有一个,另外一个也就将不存在。你有这个愿望自然可以理解,可我们当家之人,却是不能太天真。”
昭元见她滴水不漏,却也无可奈何,心道:“这也确实是人间真理。若要全无丑恶,那便不能是现实世界、现实思维了。”夏瑶琴见他沉吟不语,忽然笑道:“你想要我命她不给你惹麻烦”昭元道:“这个只怕你是不肯了。”夏瑶琴笑道:“你明白就好。世间万物都有劫数,她的事我懒得管,你也管不了。我看还是由她去最好。”
昭元微微叹道:“说的也是。世界本来就是如此,又有何可执拗的既不能消灭丑恶,那么要保持美丽,便只有远离一途了。而且不但身要远离,心更要远离。”范姜笑道:“要身心远离她,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不过我们可都听见你的话了,你可要记住你今天的话哦。”
昭元听她又故意扯远,只得道:“远离她本来是挺难的,不过现在嘛,对我来说是一点也不难了。”仪姜忽然笑道:“她雨露之恩,广施天下,对你其实也有的。你本来最好色了,忽然能抵御得了她,想来一定是瑶姑娘更对你施了无上恩泽了,对不对”
昭元面上一红,急忙道:“夏姬怎么会对我有恩”范姜轻笑道:“这个嘛,当然也还是跟你喜欢当好色泥鳅的时候有关了。当时她也揪过你尾巴的。总之她应化世间,乃是劫数,你按照世界之法该怎么就怎么办,却不能跑到瑶姑娘这里想走后门捷径。对了,你好象还不能朝夏姬报恩吧”昭元一怔,尴尬道:“那是当然。”
众少女一笑,仪姜故意大声道:“什么不能报恩难道你还是想报,只是不敢”昭元一羞,道:“我说的是”仪姜道:“我们都听见你说不能的”
昭元答不出来,一张脸已是涨成了猪肝色。夏瑶琴更是羞容满面,那一句反驳的话“你们不住地提醒,是不是很想他也报你们之恩啊”也说不出来,直羞得恨不得一下钻入昭元怀抱,再也不被这群丫头取笑。
昭元跟夏瑶琴同病相怜,更兼爱意交融,自然是彼此都真切感受到了对方的窘迫。他们心底里都是又羞又喜,羞的是彼此都是颜面无光,喜的是双方都是如此情意绵绵,与自己心心相印。昭元甚至都感受到了夏瑶琴身心娇羞散发出来的微微热意,更加忍不住心神荡漾起来。他神魂颠倒之下,那些众侍女的取笑,竟然真的如他所愿、听不大见了。耳中心头的,已都是那夏瑶琴的心头鹿撞之声,越来越美丽,也越来越令自己心猿意马。
众目睽睽之下,昭元根本不敢转回头来直看夏瑶琴。可是夏瑶琴那无比的美丽,以及昨夜那简直令人无法抵御无法承受的快乐,却永远永远地映入了他的心灵,而且他在这被取笑得不敢抬头之时更显美丽和欹旎。他回想起昨夜自己的疯狂无度,回想起她承受自己之爱时的柔弱娇美、怯怯羞缩和婉转无助,回想起那酥麻直入灵魂的快意,心头简直就象是要被蜜淹死。
昭元想着想着,脸上也不知不觉地泛起了另外一种红晕。也不知从何时起,他那不敢抬起的眼神,已又在轻轻爱慕着夏瑶琴那美丽的玉足,想象洁白柔美的菱袜之下她纤足的美丽,定是冰雕雪铸也是难及其美好的万一。他似乎又感到了胸间那曾经贴着心灵之菱袜的温柔芬芳,它那带着的心头玉人的美丽,似乎永远也不会消退变淡,永远都在抚慰着他的心灵。
昭元情不自禁地闭上双目,心海中的美丽却在从夏瑶琴的玉足处慢慢延伸起来,仿佛夏瑶琴那修长美丽晶莹得几乎透明的温软玉腿,又慢慢呈现在自己面前。夏瑶琴的衣袂裙缘似乎丝毫挡不住他心灵视线的侵袭,她纤腿的美丽,还有缠绵时那种柔得几乎要将自己全身一起融掉的销魂感觉,重新又爱抚起了他的身体和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