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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一出,所有的人都吓了一大跳,室中顿时鸦雀无声。众少女想起自己等人刚才的放肆笑谈极有可能被人听走了一些,人人都是面红耳热,羞窘万分。一时之间,所有的少女都拼命要朝琴儿身后躲去,仿佛她那跟自己等同样纤细轻柔的身体,就能挡住无穷多人的视线。忽然,不知是谁起了头,人人又都朝那并不甚大的锦被中挤着钻去。
昭元定了定神,心头恨恨:“你们也知道这羞窘的滋味不好受啊”他拉了拉琴儿,对门外道:“寡人知道了,你先出去罢。”那人轻轻道:“是。臣是否要让宋文昌现在就去正堂等候谢恩”昭元一听宋文昌三字,不知怎的头立刻又大了一圈,道:“也好。但不用催。”那人道:“是。”昭元忽然大声道:“还有,养由基他们也都出来参见。”
那近侍来时并不象平常那样敲门,这时的应声而去也是干净利索,显是已经知道,其中有些大王可能不愿意自己看到的欹旎情形。昭元心下更是尴尬:这内侍要是传开此事,那可怎么办这可得好好吓唬吓唬他,命他管紧点嘴巴。但再一想,却又觉明明是自己在做坏事,这内侍替自己避免难堪,乃是该赏的,自己怎么好还去吓唬于他
他心怀鬼胎,转过身来,却见那许多少女在床上挤成一团,都只是将头埋入便算,一动不敢动。昭元极是好笑,心下忽然又起了欹旎的念头。但他立刻惊觉起来,生怕又勾起剧痛,急忙压下邪念,轻轻道:“你们都起来吧,那人走了。”
众少女听说外人走了,开始还不敢相信,待有一两个偷偷揭开一缝看了几看,这才都又钻将出来。众人想起刚才情景,都是脸红心跳。不料她们才稍喘了口气,忽见昭元在一旁,脸上还带有没来得及藏好的取笑之色,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简直连那个突兀出现的内侍也成了这死泥鳅的罪过。
昭元见人人都已是面色不善,暗暗心惊,忙道:“早朝将至,我得去看看那个宫云兮。”说着便要转身逃走。但众少女哪里容他如此他话未说完,眼前已是掌影乱翻,人人都要过来揪他。昭元心有所备,急忙后退,眼看就要退到门边,却听范姜忽然气道:“你敢不让我们现在出气,以后折腾死你”昭元吓了一大跳,果然不敢再逃。
就这眨眼之间,昭元已乖乖被她们揪按在床上,头上被锦被蒙住,身上便有许多人没头没脑地狠狠打踢掐扭。众少女知这时的他除了能肯定冰灵不会参加外,其余根本不知谁是谁,用起力然都是比平时还要狠上百倍,直待昭元痛得半死才住手。
昭元忍痛偷偷揭开被子,见众少女都已是在得意地望着自己,这才稍稍放心。范姜轻轻拦住眼中已心疼得隐有泪光的冰灵,不让她过来,轻轻笑道:“现在知道不老实的代价了吧”昭元愁眉苦脸道:“是,以后再也不敢了。”夏瑶琴轻轻道:“好了,你快去吧。”仪姜抿嘴笑道:“还是瑶姑娘疼你,不但打得最少,还叫你走得最早。”
昭元冷不防地问道:“谁打的最多啊”仪姜一怔,险些张口而出,连忙回过神来嗔道:“你是不是还想讨打啊嘻嘻,就是不告诉你。”昭元见她并未上当,只好道:“我去了。”范姜忽然笑道:“好好睁开你那泥鳅眼睛弄清楚,不要又混淆了人。”
昭元一笑,开门出去。外面雾气已散了许多,但天色依然甚是昏暗。昭元见十几步远处,已是立了好几名内侍,显是已等自己等了一气了。他心下微觉惭愧:“以前听人说,纣王自得妲己之后从此便无早朝之事,我可不要变成那样才好。”当下他重新抖擞起精神,来到侧室梳洗换服。当然,他没敢忘了吩咐内侍们,叮嘱任何人不要进自己和琴儿的房间。
等来到成为临时朝堂的神宫正厅,群臣已是毕集于斯,专等他来。昭元心头有鬼,升座后一时竟还不大敢直视众臣。群臣拜毕,值殿官传宋文昌上殿。昭元本来已全不为宫云兮和夏瑶琴究竟谁是谁而担心的,但现在宋文昌真的就要上殿谢恩时,他却不知怎地,心头忽然剧烈又跳动起来。他那一直以为不会有错的猜测,不知为什么又岌岌可危起来,竟然已能再次令他害怕。
昭元偷偷晃了几眼,见群臣虽然面上大都还算正常,并无那种自己最为恐惧的对昏君的深恶痛绝之色。但与此同时,却也颇有几人脸上有诡异之象,不时还有人偷眼望自己,而后还互相使眼色,实是令他心头惶惶。待议了一会朝事,殿外白雾中现出衣冠楚楚、春风满面的宋文昌来。他入殿还没几步,便拜道:“臣宋文昌,蒙大王亲自赐婚主婚,得配佳偶,感佩莫名。臣谢大王圣恩。”
昭元听他语声,确实是极象志得意满的样子,但心下依然不敢放心,只是道:“平身。抬起头来答话。”宋文昌谢恩后,抬起头来,果然是从内到外都洋溢着新郎倌的欢喜之气,全无半点不满、或是存有怀疑的模样。昭元看了几眼,实在看不出来装作,便作出微笑道:“你是我楚国才子,令夫人亦是名动河洛的美人,此一婚姻,可为天下佳话。只不知你昨夜一见,其人之美,是否堪与你之才华相称你又可有词赋为感”
宋文昌道:“禀大王:臣知不应自夸,然而臣实在不敢过谦,以免有欺大王。夫人之貌,实在是仙姿凤仪。说实在话,臣所见美女亦有不少,然昨夜一见,依然是如获天人,几乎呆住。只是”昭元本来听他盛赞其美,心头不知是什么滋味,忽然听他说到“只是”,心中顿时咯蹬一下,沉声道:“只是什么”宋文昌尴尬道:“只是臣实在太过沉迷,竟然没能想到要挥毫泼墨。今日一早,也是未能有时间挥笔,实在有负大王所期。”
这话一出,群臣中已是有几人忍不住偷笑了起来。巫山之行本来便是轻松之行,连平常三拜九叩都被减为一次,是以群臣也就大胆了许多。昭元也是不禁莞尔,虽然心头依然似有疑问无法确定,但恐惧终于已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想了想,道:“这也难怪。文章之事么,本来就是需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