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652(2 / 2)
那个少女已经是绝顶美丽,如果按照昭元所说,连她也还不能直接驯服昭元,那么她那能驯服昭元的“主人”一定更加美丽。可是自己实在想象不出,还有什么样的美丽能够超越她。因此,这“主人”不“主人”的,对自己来说,也就时时只能混为一谈。
自己难道不知道,大兵出征数万里外是多么可笑么自己不过是想再驯服他一遍,只是因为自己是在其后,再驯他时要稍微狠一点。但这只是为了找回自己的自尊感和平衡感啊,自己肯定不会舍得真怎么样弄伤他的,他为什么还要如此抗拒他明明都已经被驯服过了,不是没有磨练基础,可为什么还是不能读懂自己的心
这所有的问题都既象是在质问自己,又象是在质问昭元。然而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在导向着一个答案,那就是要让他亲眼看见,自己即使没有他,也一样能够成就事业。就算这终于还是不成,哪怕是让他明确地知道自己今后受苦受蹂躏,让他永远后悔、永远痛苦,那样也好啊。
如此说来,做这一切的原因,不是很清晰么可为什么月亮跑得越来越不那么快是因为前方那可怕前景的阻力,还是因为自己催动着月亮的纤足,已经越来越没有力气
伊丝卡的脑海中,又莫名其妙地升起了另外的一问:对这一切,昭元能有选择么如果自己当初不抛弃他,不逃避首先驯服那时还笨笨的他这一义务,多坚持一段时间,他会被别人先驯服么
这一串问悄无声息地起来,虽然其力道与那些暴风骤雨般责问昭元过错的问完全不能比,可是对自己之心的刺痛,以及随之而产生的痛悔,却更令自己无可承受。自己和他相遇在先,而且毫无疑问,是自己让他有了无法自拔的沉迷,和明确无疑的归属感。
那个女孩子的美丽和聪明,以及她身后的势力,是自己亲身感受过的,那么她的“主人”当然会更加可爱和可怕。但如果不是自己离开昭元,那么无论那个女孩子再怎么美丽,也无论她再怎么施展手段,昭元也肯定不会失去方向的。这是因为昭元虽然愚蠢骄傲,可他对自己的深深迷恋,以及他对国事的本能执着,自己也还是深知的。他根本谈不上是什么喜新厌旧之人,而且由于他本身幼年的巨大心理失衡,导致他非常容易一下就迷恋自己至情至深,既无可自拔,也不愿自拔。
如此说来,昭元落网挣扎的整个过程,必定也是极度的触目惊心,受的苦只怕未必就比自己要少。要摧垮昭元这样的人的意志,必须象熬鹰一样,用他最难以取舍的两个极端痛苦来长期生死对撞,来逼迫他神智分裂。无论怎么样,那个女孩子一定无法驱走自己在昭元心中的深层影子。那么她,或者说她们,肯定只能从他另外一个执着上入手,刚柔并济,长期反复折磨,才终于摧垮了昭元的桀傲意志。自己不也正是这样做的么如果她不是也用类似自己的办法,又怎么可能驯服昭元可是如果她都已经用过了,并且成功压垮过昭元了,自己现在再来用,昭元却为什么还是一点都不长进,死活都不肯投降
伊丝卡心头忽然一个念头起来:“难道那个女孩子,其实并没有能真正驯服他”这念就象是一个突然的火花,嚓地一下,照得她芳心一片莫名其妙的狂喜。她竟然整个娇躯都颤抖了起来,不自禁地羞喜无限:“难道这白痴第一次对女孩子的彻底臣服,至今还被他死硬死硬地保留着,就等着我来识破他的伪装,再好好折腾死他么”可她转念一想,却又立刻凉了半截:“我如果能够驯服他,那个女孩子那么美丽那么聪明,又怎么可能驯服不了”
这两面的念头交织来交织去,将伊丝卡转得越来越是难以确定。昭元这样子,好象还是被驯服了不少,否则那个女孩子又怎么可能放他出来可是他却又死活都无法投降,这却又极象是其意志并未被摧毁的表现。难道难道那个女孩子,其实也被他反过来驯软了一些难道他只是装着被驯服了,而且那个女孩子也只是装着驯服了他还是他们两个,其实都被对方驯了个半服如果他真的是如此死硬,至今还没被完全驯服,那么自己到底还可能不可能驯服他
这念一起,伊丝卡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脑中起了奇异的想法,竟对昭元可能真已被那个女孩子首先驯服的事不那么介蒂了,反而隐隐有了一种只有两人合力,才能百无一失地驯服他的念头。
当然,这念头只是一闪即逝,她便又觉得昭元已被驯服的可能性还是甚大。她一想到这里,脑中顿时忍不住想起他被驯服时,八成是曾癞皮狗般地讨好过那女孩子,不由得又是阵阵气恼和后悔。同时,对比着他现在那幅跟自己死抵、竟然还敢想以理说服自己的样子,更令她伤心万状,心痛难名。
伊丝卡芳心阵阵颤抖,忽然又起了一个愤怒的念头:不论他是否已被驯服,我根本就不关心,因为我根本就没必要去驯服他。他为他的事考虑,他不愿放弃他的事来屈服于我的痛苦,那么我自然也当为我自己的事考虑,不能放弃我的事。我为什么要可怜他的痛苦
第十一卷天缘何归第一百零四回魂兮鬼兮何彷徨三
这念一起,她不禁有了一种报复的快感,但却又是一阵痛心:“我的事我心头的事真的是要回军特洛伊吗就算他真的屈服了我,我真的会舍得去逼他出兵做这件事么”
无数念头在伊丝卡心头盘旋,每一个都是那样的有道理,可是每一个又都是那样的没有道理。她完全迷失了方向,她苦苦乞求着一方能够自然地压倒另外一方,替自己作出抉择。可是每当就要出现这个趋势时,快要输的一方,便会突然得到不知哪里来的莫名其妙助力,变得又不那么没有道理起来。况且,就算是一方赢得了道理,自己就会去顺从道理吗
伊丝卡纤纤美秀的身体在月亮身上微微颤抖,一丝一毫都掩饰不住芳心的痛苦和彷徨。对昭元的爱和对昭元的恨,已经让她根本无可选边站;而昭元对自己的爱,还有他那些丝毫没有长进的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