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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方多么美的丝巾啊,它就象是本身能够散发出奇异的神光一样,甚至还在它才接近那怀口时,就已经有了眩目的光彩流出。伊丝卡心头狂跳,心下已是被幸福的感觉淹没:这方丝巾可还真是能配上我。这个呆子原来不只是会掉文作祭文,竟然还知道找这么好一方丝巾来珍藏我的秀发,也还真是有心。看来,对他的惩罚,是不是可以少一点了
那丝巾洁白无暇,这来回的几下污水和血迹竟然没能留下半点痕迹,似乎天生就是完全没有可能被任何东西玷污的。触手之际,它更是温滑柔软,舒服无比,简直就象不是人间之物一样。伊丝卡发现自己竟然也喜欢起这方丝巾了,情不自禁地想:“它简直就快能赶上我肌肤一样柔软了,却又似乎不是手帕之类。难道是他想要送给我来沐浴的么”
这个念头一起,立刻觉得情郎的心思不错,其罪孽又减少了几分:“哼,算他聪明,知道普通之物都跟他一样粗俗,根本就不配接近我的身体。不过哪既是经过他毛手毛脚弄来的,似乎品味也太低了点吧可看他满可怜的,我也就只好先讲究一下,用它沐足吧。”她想到这里,更觉将昭元珍藏在心口之物拿来沐足,大有将这个本来曾桀傲不驯的他踩在脚底的傲视感,不禁又是得意,又是羞涩,连那股对他的恨恨之情也不知不觉间消失殆尽。
伊丝卡玉指微启,轻轻翻了翻那呵护着自己秀发的丝巾,一股极淡极淡、若有若无的幽香气息直透瑶鼻。伊丝卡既心旷神怡,又觉得似乎有些亲切,更有些熟悉:“这是什么奇香既若隐若现,又象是永不会消散似的。这么自然,这么清淡,又这么醉人,就算是再好的熏香也熏不出来啊对了,我怎么会觉得有些亲切和熟悉呢”
忽然间她似乎灵光一闪:“好象它和我身上的香味有些象啊。难道是因为包围着我的秀发,从而沾染了这一气息”
母亲曾说过,自己天生身上就有异香的。只是如果特地想闻,便会闻不出来;可完全不在意的时候,却又能悄无声息地潜入心脾,令人心醉和崇拜。这乃是闻所未闻之事,当初自己出生的时候,举国女子都以为是祥瑞,人人以她为宝。可是后来母亲和自己被下狱时,这便又成了一条“魔灵附身”的罪状。因此,可以说,是它同时影响了自己的生与死。而且昭元总是那样死皮赖脸想要挨过来,极可能也有此一原因,那么它便还影响了自己的爱。不过他乃是一个男子,感觉粗糙,只怕未必能清楚知道自己身上是有这种异香。估计呀,他是稀里糊涂、不知不觉中,就已陷入了沉迷。
伊丝卡脸色羞红,心头更加充满了欢喜。但她才又一翻,却又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她心下不由一颤,随即又想:“好象不完全跟我一样啊。嗯,灵妹妹身上好象也有一种极淡的异香的,当初我跟她一见就互相喜欢,觉得特别亲近,好象天生就是姐妹一般,可能也跟这个有关吧。不过要是这家伙找灵妹妹要的贴身丝巾,那就不好意思用来沐足了。看来还得找别的办法来羞这家伙才好。”
这样一想,不觉又是一阵莞尔,觉得让这家伙少被踩些日子,未免有些便宜他了。伊丝卡玉手轻轻又是一翻,那秀发已是微微露了半截出来,那真正熟悉、以至于自己都几乎快要辨认不出来的属于自己的异香,又现了出来。可是这一次,自己的这异香却明显似是和另外一种又相似、又不同的淡淡异香相伴相随,互相旋拥融合着,一时间竟然难以分辨而出是不是冰灵的。伊丝卡大感兴趣,闭上眼睛静静体味这种新香。忽然,她面色大变:“这似乎不是灵妹妹的,而象是那个在周王宫出现的女孩子身上的”
这个想法就象是一大桶混着冰块的刺骨之水,将正沉迷于少女粉红色遐想中的伊丝卡完全冻僵了,令她的心脏一刹那间就停止了跳动。一股让人无法抵御的羞恼和气愤,顿时涌将上来,将她那所有的美好梦幻全都冲了个干干净净:难道自己第一次体验被爱侣亵渎酥胸玉乳,竟然还是在被一方那个女孩子的丝巾阻隔着难道竟然是她的丝巾来亵渎的自己
伊丝卡的纤手乃至整个身体都颤抖了起来,羞恼,悔恨,甚至那本来已经消失了很久的愤怒,都在一刹那间突然地爆发了起来,而且每一个念头都是互相加强和刺激,全都质问着这一切。她美丽的眼睛里面,已是不知不觉间盛满了泪水,脑中只有发狂般的念头在敲打着自己:“他用她的丝巾包围我的秀发,将它包得严严实实,不透一丝,这是为什么他将我的头发放在怀里说是珍藏,可是中间却隔着丝巾,真正最贴近他心的却还是丝巾他为什么要这样珍藏这一方丝巾他为什么要这样窒息我的头发为什么为什么”
这痛苦而又疯狂的念头,顿时将伊丝卡脑中的冷静和理智击得片片粉碎。自己当初遇到那个女孩子的时候,她对自己的戒备,以及她明知自己在疑她故意避重就轻,却还是坚持那样误导的情形,又历历闪现在自己心头。这方丝巾就象是一张无边无际的罗网,蒙头蒙脑地朝自己盖了过来,似乎还在嘲笑着自己的无路可逃,嘲笑着自己只能受它摆布,被它包围,被它窒息,被它隔离,被它剥夺所爱。
伊丝卡眼中的泪水终于又滚落了下来,一串串地滚到在这丝巾上,就象一颗颗滑散的珍珠。她心头如被刀割,满腔的愤怒似乎在这一瞬间全都砸在了昭元身上:“是他,是他,是他他在骗我他说虽然经历了折磨还依然爱我,可却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为什么要这样让她包罗一切、隔离一切为什么要让她来亵渎我的第一次他为什么这样无耻”
伊丝卡全身都在颤抖着,忽然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打了昭元一个耳光。昭元整个身体都直挺挺地倒向了后面的石地上,发出砰的一声撞击之响。他脸上被打的五指之处,先是一片惨白,既然又血红一片,简直就象是整个面皮都被撕开,露出了本质一样。
那砰的一声,就象是一面被击打的鼓一样,唤醒了伊丝卡羞怒已极之下的一丝回忆,提醒她重新忆起昭元曾经为自己撞石壁的痴迷。伊丝卡的美目中再一次地充满了泪水,她极力地告诫自己不要去看他扶他,可是却还是忍不住心中那撕裂般的疼痛,慢慢又走了过去。
伊丝卡木然将昭元的身体翻转过来,却见他后脑上什么伤痕也没有。伊丝卡心下微微放心,可是却又更加难受起来:昭元为自己的纯洁带来了这样的羞辱,难道他整个人就不应该被摔成白痴,不应该被摔成死人,不应该永远付出真正的代价么
伊丝卡心头又是一阵痛苦,狠狠又是一脚,将昭元踢得在地上翻了好几个滚,几乎落下崖去。她咬了咬牙,飞身过去正要再踢,忽然心头一动,蹲下身去仔细看了看昭元额角撞上石壁的伤处。只见那当初以为是头骨隐约显露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