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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副将受了感染,也纷纷褪下铠甲,做了回平民。
那日她带着竹秀从域中返回营地,忽然瞧见有队人马在帮着当地百姓重建房屋,竟然是周丰容的人,这才想起此战他帮了自己不少,而自己一直忙碌着,竟然都毫无表示。
当晚将军府设宴,款待众将,庆贺得胜。
薄春夜晚寒凉,周丰窑姗姗来迟,一脚跨入门来,却见一张大桌,众人围坐一起,不禁蹙了蹙眉。
荀绍眼尖看见,暗怪自己粗心,她本身没有门第之见,设宴也按照她父亲在世时的规矩,丝毫无等缀区别,这与在都城中分案而坐的规矩是绝不相同的。周丰容本身就傲气世家公子与一些出身平民甚至草莽的人坐一起,大多都会心生不快。
她忙起身道:“大将军擒室段宗青时受了些伤,不能吹风,还是坐我这里吧,我这里离门远些。”
这不过是客套话,虽然众人围坐无高低之分,但她是主帅,多少会有些不同吧。
周丰容依旧冷颜少语,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了,对她抬了抬手:“无妨,荀将军坐吧。”
荀绍见他模样虽依旧冰冷,却无不悦之色,放下心来,率先向他敬酒,感谢他此战多番相助。
周丰容却道:“我只不过是在后方压了个阵,战策和主力都是荀将军的。至于段宗吾一事,我怀着私怨想与他一较高下,此事传出去未必光彩,无须再提。”
荀绍好笑,不提的话,这功劳不就平白无故成她的了
积雪消融,春风拂面,涟西北都开始感受到微弱的春意时,朝廷派来了官员。
荀绍将手下副将们送走,与周丰容坐在亭中演对军阵,抬头就见竹秀领着杜衡来了,立即起身相迎。
“荀将军得胜,大快人心啊”社衡笑容满面地走过来,朝她和周丰容分别见了礼。
“杜大人客气。”
杜衡道:“今日在下跑这一趟,一来是替朝廷送来些款项以备西北重建;二来是看看西北如今民生,回去窠报陛下;三则是桩小事。”他呵呵笑着,朝身后摆摇手,立即有三个下人上前,每人手中竟捧着一只大碗。
“这是”葡绍已闻到酒香,暗自激动。
“宁都侯说将军骁勇善战,乃国之栋梁,他感佩在心,无以言表,只能奉上三碗薄酒,还望将军笑纳。”
若是应璟在跟前,荀绍真要夸他一句了,当即便拱了手道:“多谢宁都侯,本将却之不恭了。”
正伸手去端,身后一直坐着的周丰容忽然道:“慢着。”
荀绍转头就见他皱着眉紧盯着那三碗酒,蓦地瞥她一眼,眼神竟满含警示之意。
她恍然记起先帝时曾有官员明争暗斗,东北军营有个主将打了胜仗,却被朝中“赐酒”给害了性命想必他要提醒她的就是这个。
荀绍看看杜衡,怕他起疑,朝周丰容笺道:“大将军稍候,末将喝完这三碗酒便马上来接着演阵。”说完从左往右依次端起酒来一饮而尽。
“台浦风酒,西北烈酒,汝南涤秋醉。好,实在再好不过”荀绍抹了抹唇,朝杜衡行礼:“多谢宁都侯赐酒。”
杜衡瞥一眼周丰容,叉呵呵笑道:“荀将军不必客气,宁都侯将荀小公子照顾的也很好,你们交情这般过硬,他对你得胜一事是真心高兴啊。宁部侯j丕让在下转告将军,待将军j丕朝,他会代替陛下和太后出城三十里相迎的。”
苟绍再次行礼道谢。
杜衡告辞离去,她转头一看,亭中已没了周丰容的身影。
竹秀从旁边神不知鬼不赏地闪出来,种神秘秘地道:“其实栽早就想说了,大将军这段时日一直留在西北,莫不是为了你吧”
“怎么可能。”荀绍还在回昧美酒,咂着嘴白了她一眼。
竹秀切了一声:“那你说他怎么还不走若说开始是为了国家打仗,那现在仗打赢了,他又帮你重建凉州,又与你讨论阵法战术,以前在洛阳时他会跟你做这些事他转变了许多,别说你没看出来”
荀绍仔细想了想周丰容来此之盾的所作所为,甚至是他说的话和神情举止,最后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杞人忧天:“大将军的心思我就不琢磨了,我自己下的决定,当断则断。难不成他真回心转意,我就再欢天喜地贴上去”
竹秀叹息:“我也不希望这样阿,可要再来一个你愿意贴,他也愿意被你贴的,似乎很困难啊。”
荀绍瞪她。
西北已渐渐安定,周丰容决定告辞离开西北。他已数日没与荀绍私下接触,临走也没有刻意道别,走得几乎有些悄无声息。
当日午后葡绍巡视完凉州城回来,就听说大将军已率人马到了城门口,忙赶去相送,竟只来得急见到队伍的尾巴,好在霍江城替她送了人,也不算太失礼。
霍江城策马到她身边,远眺一眼道:“大将军为人虽然淡漠了点,却秉性正直,昭义军曹刘二将被斩,只怕他心有不快,却还是肯助人危困,也难怪少主会对他”
荀绍干咳几声:“军师就不要取笑我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三月初,洛阳城中碧水嫩花,一城鲜翠,荀绍班师凯旋。
域中已多年没这么热闹过,街上人山人海,老人被搀扶着来,小孩被扛在肩头,朱雀大街上放限望去全是乌压压的人头。负责守卫的禁军们平常严肃刻板,此时也只能无奈苦笑。
“哎哎犬婶,别挤了,将我推出路上去可是要接罚的。”
“军爷忒小气,不搂着点怎么看的着嘛。”
“。。。”
时将正午,春阳当头,叫人惬意的眯限,城门口忽然一阵骚动,马蹄阵阵,荀绍带着一万西北军入了城。
虽然许多人已不是第一次见荀绍,怛这样英姿赫赫的模样却真是头一回。
她像刚从战场上疾驰而回,身蹿名驹,盔甲凛冽,身后负一杆长枪,姿容端雅却气势肃蓉。队中荀字大旗招展,她脊背挺直,如以往每一代荀家将领凯旋回部时一样,此刻哪有什么男女之别。
百姓们群起山呼,沿道楼上有人将新摘的花辩抛洒下来,甚至还有女子对着荀绍丢罗帕。
洛阳城从不缺传奇,而荀绍已成了最新的那个。
她先入宫去拜见幼帝,禀报了战事情形和西北近况。太后气劲太长,根本不想见她,她便回了府。
这一路上虽然风光,实际上她是在端着架子,如今回了府,轻松自在,当即淋浴更衣,睡了个饱觉然后找出美酒痛恢一番。
竹秀跟在她身后长吁短叹,若叫那些百姓瞧见她这般横样,一定会将先前勾勒的好印象幻灭成渣。
荀绍躺在榻上阖限假寐,她在一旁整理带回来的行李,口中问道:“你什么时候去接小铃铛”
“随便,反正暂时不去。”
竹秀听她口气有些不好,奇怪地看过来:“怎么了你离开部城这么久,还能跟国舅怄气”
葡绍抿抿唇,不好意思直说,否则会显得她太小题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