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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传来沉重的步履声,丫头打来清水也不用柳怀松吱声,自个一手捂着眼睛一手将水倒在木盆内,娇细的手指间偶然露出微小缝隙,小脸滚烫烫的泛起阵阵红润,对这个公子在她心中颇为庆幸,在她认为,自己公子是个翩翩君子,言谈举止大方得体,不像城中那些个顽固子弟
柔弱的身躯不辞辛劳,一桶一桶的打来清水,顷刻间,满满的一大盆,她拽着丝绸袖口擦了擦额头汗珠,提着木桶走出房间,合上房门后自己便蹲在地上,小手托着双腮眺望着大雨过后的晴空,暗自出神
虽然她很好奇自家公子为何这般狼狈,但她自持身份自然不去多问什么
一番清洗整理过后,神采奕奕的柳怀松挥舞着折扇走出房间,一身白衣显得从容自若,悠然自得,步履矫健轻盈的他穿过长廊,绕过花园后来到前面大厅
大厅上席坐着一位瘦小五旬之人,道貌岸然的看着走来的柳怀松,浑浊的眼神中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叹息一声,端起左手茶水小饮一口,语重心长的说道:“松儿,爹爹老啦,虽然现在还是这昙花县的县官,仗着父母官的名头,别人也不敢过多为难于你,等我百年归老之后,你当如何生存”
柳怀松合拢手中折扇,神情淡然,规规矩矩的站立着,这样的唠叨每天都会听上好几次,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哎”
柳老爷长叹一声,对于柳怀松的态度,他也是不急不躁,只因每次都是如此,似乎无形之中这父子二人尽都引以为常,小酌茶水,微微挪动身子接着说道:“其实你之所以如此,归根究底还是怪我,从小让你饱读诗书,只为步我后尘,谁知你五年之内,前往都城连考五次,均是名落孙山,这怪不得你,只因我官小,比不过那些都城大官”
其实,自从柳怀松十四岁便开始前往都城考取功名,偏偏每次都是差之毫厘,并非他才疏学浅,等公布结果之后,他才真正知晓其中内幕,前几名基本上不是高官子弟,便是某某大将军之后,很显然都是暗中做过手脚
“但是”
柳老爷轻轻拍着桌案,捋了把稀疏的斑白胡须,消瘦无光的脸颊夹杂着些许厉色:“你可知道隔壁县城那张县官之子,前些年开始修炼精气,如今在天子脚下做起统帅,这傻愣子都成,为何你不能凭你才智过他一万有余,可你虽然也有修炼精气,几年时间过去,才刚刚突破修身一阶段,爹爹虽是文士,起码也知道这阶段之分,你说你”
说到这里,连连摇头叹息,甚至心中暗暗痛骂那傻愣子,凭什么比我孩儿强
看着眼前自己这玉树临风的独生子,论文采长相在这天爵国能与之媲美之人,寥寥无几,偏偏这精气一道,造化如此之低,居然在这小小的昙花县也能垫底,更别说与整个天爵国精气修炼者相比
实际上,柳怀松从来没有真正专注过此道,一般都是迫于无奈才糊弄过关,非要说他开始修炼,只能说是半年前得到那奇怪石头之后才算,并且为了掩人耳目只能偷偷摸摸
然而,在其父印象之中,柳怀松则是十六岁开始,差不多快四年时间,只突破修身一阶段,放眼整个天爵国是慢之又慢,完全不入流
“老爷”
后堂突然走出一个穿着朴实的四旬妇女,不乐意的瞪了眼柳老爷,埋怨道:“我们松儿自持雅兴,不擅于精气一道,读书写字不是你从小教导他的吗”
“话是没错”柳老爷沮丧的拍拍后脑勺,摇摇头:“我也知道这事怨我,但现在既然不能考取功名,那就应该刻苦钻研此道,说不定也能做个大将军,以后也有条后路不是”
眼看着双亲喋喋不休的说着,柳怀松面带微笑的听着,但他心中自然不认为那所谓的傻愣子比自己强,自己突破能获取特殊能力,放眼世间据自己目前了解,好像没有其他人能做到
“呵”
柳怀松按捺不住窃喜突然笑出声来,猛然发现柳老爷气呼呼的看着自己,瞬间就扭过头去,全然只当没看见
“整日嬉皮笑脸,成何体统”
柳老爷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大口喘着粗气手指着柳怀松:“从今日起,不准你在吟诗作画,你即刻就去拜在王老门下,我已经帮你打点妥当了”
说着话摆了摆衣袖,带着一股劲风气急败坏的往后堂走去
王老门下
柳怀松眼珠一转,知道这老头十年前便是修身六阶段,至今未能突破瓶颈,何德何能,难不成又要自己去糊弄一番
虽说柳怀松从小痴迷诗书典籍,但对修炼之事所见所闻尽都暗暗记心,这昙花县内稍有出色之人都能一一指出,并且喜欢看人舞刀弄剑,虽然自己没有动手操练过,但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松儿,你去,你爹爹也是为你以后着想”
柳夫人有些心疼的看着自己儿子,轻轻拍打着柳怀松的背心,她虽然不解此道,多多少少也都听说过:精气一道,一步一登天,修身阶段慎行事,炼魄阶段勿妄为,一入相尊得庇佑,谁人敢有不同理
如此艰难,在柳夫人看来必定很苦,自己儿子乃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小来体格单薄,除去终日看书之余,便是修心养性,那受过这般折磨
“恩”柳怀松含笑点头,轻晃着折扇转身大踏步而去
第二章跪学
款步在青石铺成的绿荫街道上,柳怀松漫不经心的左顾右盼,路面水迹犹渐蒸发出丝丝热气,随着时而袭来的微风掠过这方道路,使来往人群无精打采的施施而行,就连小贩的叫卖声也是极其沙哑干涩,相比之下道路两旁的酒楼生意兴隆,人声鼎沸,众人举杯畅饮的一幕另人垂涎欲滴
“柳公子,不知今年可要前往都城试考吗”路旁一条清凉的巷子传来老汉沧桑的声音
柳怀松停下脚步绕过巷口一株老槐树,走进坐在地上打盹的老汉跟前,抱拳笑道:“刘老伯,今年怕是去不成了”
离试考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去都城就要费去十天,在说,试考又如何,结果都是一个样,其他人或许不明其中内幕,但柳怀松心中却是明明白白,更何况刚才就答应过双亲拜在王老门下
“哎,着实可惜柳公子这般人才”
老汉布满老茧的手猛煽几下破烂不堪的折扇,似乎不如人意干脆抹了把皱纹间的汗珠,叹道:“你若不去,那公主岂不要下嫁些沽名钓誉之徒”
“咦”
柳怀松一阵愕然,躬下身来低声试探道:“与公主有何关系”
“怎地你做县官的爹爹没与你说过么”老汉睁大那被皱纹压下的黯黄老眼,捋着花白的胡须惊讶的看着柳怀松,微微顿神,接着开口道:“此次试考乃是公主招亲,国君亲临监考,文采第一与修为较量第一者便可成为贤婿之选”
老汉突然朗朗一笑,给柳怀松使了个眼色,凑在耳朵跟前小声说道:“此次做不得假喽”
柳怀松猛的挺直身板,盯着衣衫褴褛的花甲老汉,这话中之意莫非知道试考内幕
尽管如此,但这修为较量自己绝对没有丝毫取胜的机会,世间之大能人辈出,想与皇家结亲之人比比皆是,何时有自己独领风骚之际啊
退一万步来说,公主招亲与自己有何关系,柳怀松打开折扇轻轻晃动着,自己爹爹不说此事,大概因为这修为较量之事,也肯定自己不能胜任,不然以他性格而言,倘若能与公主成亲,从此逍遥快活,衣食无忧,高官俸禄,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