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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君阳说得无所谓,君邪却听得无比认真,似是在品味他这番话中的情感,亦或是在疏理内心深处对这种亲情的意动。
梆梆梆三声清脆的竹梆子响,思过院的门口又刮起了一阵怪风,让两个壮硕的门神心里冷嗖嗖的,对视了一眼,嘴巴一张一合,神叨神叨地念起了什么。
出了思过院,君邪并不急着奔回自个的窝,踏竹飞跃的身影一顿,便在一处房檐上停下来,心事重重般地在坐下,耳边一直回荡着那个阳光少年的话语,纤细的双手尚残留他的温暖。
天空明月如盘,一片皎洁,清辉遍地。
明月易惹思愁君邪心中无端泛起酸涩,一脚曲起,双手后撑,后颈仰起,露出线条优美的下巴。
独处异世两月,今静下心来,恍觉这两个月竟如梦一场,浑浑不知今夕是何夕。
梦醒了,她会发现,没有南宫君邪,没有六哥,没有娘亲,没有南宫山庄,没有受伤更没有那种温暖的所谓亲情。
梦醒了,她依旧是联邦总局军政局的君上将,孤独无敌的超强者,受世人或疯狂崇拜或盲目敬仰或变态嫉妒的邪君,无情无欲,无心无爱的君邪。
或许真的是梦吧若不是梦,无心的她怎么会一次次地感觉到胸腔内有什么在跳动呢若不是梦,只追求实力,只追求武道的她,怎么会迷恋莫凌夕和南宫君阳身上的那种陌生的情感,若不是梦,该死的她,怎么会顶着这么弱的一具身体。
若是梦,在面对南宫志洛那一群人时,她的心底抑制不住的仇恨与不甘却又何以如此强烈,强烈到她压不住,强烈到她突生要将那群人踩于脚底下,让他们后悔视自己如无物的念想,然,明明如此强烈,明明感到他们已经威胁到她的,她却没有对他们起杀心,或者该说,杀念竟淡薄如斯。
看不顺眼者杀,威胁到吾者杀,更遑论欺我,辱我,谤我,踩我者,更是杀杀杀
这才是冷酷嗜杀的君邪会做的事,这才是君邪的本心,君邪不仁,视万物为蝼蚁。
如现今想来,君邪竟非君邪,难道是
该死的,必然是受南宫君邪残留情感的还在影响着她,那股长期受辱,意欲翻身报仇的执念太深了,深到即使已魂飞魄散了这么久,还不肯散去。
不行,她须尽快与南宫君邪这具肉身真正地合为一体,不能再让她的执念占据上风,控制自己。
瞳眸精光爆射,君邪心中一打定主意,神志回归,忽听夜深人静中,几声细微的声音传入耳里,显然是有人在谈话,本无意听墙角,刚一起身,另一个稍显熟悉的声音却让她身影一顿,邪恶的笑意浮现于嘴角边。
崛起云城第十四章夜听
锐利瞳眸一扫,原来因心中有事,不知不觉间,她竟跑到后和谐庭来了,依她这段时间来的暗中了解,这里应是后和谐庭的主院,也就是庄主南宫志洛所居住的院落,声音是从主院中一座名为赤云楼的二层小楼里传来的,那正是一庄之主的书房,而她现在脚踩之房屋,却是离赤云楼最近的一间厢房。
虽说是最近,却也有一定的距离,依君邪的耳力,还尚不足以听清谈话的内容,只隐隐听到什么朝廷,武盟大会的。
墨黑的眼珠子一转,君邪猛然提起一口气,轻轻一跃,悄无声息地从屋檐跃至赤云楼旁的一棵大树上,借着夜幕,将自己小小的身子隐于树隙中,对于南宫志洛这个深不可测的高手,还是小心为好。
“爹,这可是个大机会,得胜者即为王侯,那可是鱼跃龙门的大喜事啊只要咱南宫山庄一出马,那还不手到擒来。”少年男子的声音透着无限的兴奋,好似他已经得胜,当上王侯了一般。
“哼,小小王侯,不过尔尔,你就少动这份俗心,好好修练,再过一年,便是二十年一度的家族测评,到时本家长老会亲自到来,若能得到他指点一二,修得大成,回归本家,那才是光明正道。”威严的声音轻哼了一声,语气中分明对那王侯十分不屑,一种倨傲的意味表露无遗。
那少年应是不满这种说法,犹豫的声音响起:“可是父亲,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候爵,功名利禄,荣华富贵不说,还是皇帝亲封的修武界盟主,统领本国所有修武者,那是何等的威风,若爹或是孩儿当了盟主,纵然是本家,也得反过来受咱们管辖啊相比较,家族测评,回归本家,那才是无关紧要的事。”后面一句话,声音明显小了许多,像是在嘀咕。
啪地一声巴掌声响,砰地重物撞击桌椅的声音紧随而起,接着是威严的中年男声恨铁不成钢怒骂声起:“不成材的东西,无知小儿,别说是王侯,就是那皇帝老儿,南宫世家也不放在眼里。”
“哎呀,华儿”另一个女人的心疼的惊呼声响起,尔后又温柔地劝说道:“洛,华儿还小,对于本家也不甚了解,才会有这种心思,这也无可厚非,你别气坏了身子,有话好好说。”
“哼,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要是他能把这份心思用在修练上,凭着从小服用的火延丹,修为何止才到绿段武师,这还是前些月服用了黄狼兽血才得以突破瓶颈,趁此机会不好好修练,偏跑去惹南宫君邪,结果弄出一条人命,我拼了这张老脸,免去了他废功之刑,让他去悔过崖,明着思过,暗里可借着那块清静地修练,结果他到好,整整两个月了,连点进步都没有,一出来又搞事,若不是别说他这个三代子弟之首的名号早被摘下来了,就是这条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中年男子的声音显得很是气急败坏,不复一向的沉稳,顿了一下又道:“家族测评之时,若不能突破烈焰心决第六层,达到武宗境界,纵然是第一名,在长老眼里也是废物一个。”
嗯暗处的君邪听出了不对劲,脑海中快速地闪过什么,却还不及抓住,幽暗的瞳眸透过树隙望进书房的楼阁上,映入眼帘的是,气得倒目圆睁的南宫志洛,站在他身边一边帮他顺气一边好言相劝的汪芝芳,他们的前面,南宫君华手捂着红肿的脸颊,嘴角流着丝血迹,旁边一张椅子翻倒在地。
“罢了,出去吧这段日子你就好好地闭关修练,少出去跟那些个纨绔子弟胡闹,武盟大会的事也休要多管。”南宫志洛的怒气平息了下来,摆了摆手,想了想又道:“以后也少去找南宫君邪的麻烦,不管怎么说,她嫡系一脉继承人的名份并未除去,若让家主知道,只怕整个旁系三脉都承受不了家主的雷霆震怒。”
南宫君华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低头道:“是,孩儿知道了,孩儿先行退下。”说着便退出了楼阁,心里不停地嘀咕着:爹真是老糊涂了,本家再厉害,能跟一个统领修武界的盟主,朝廷的候爵比吗哼,我看本家就是一些老糊涂,南宫君邪那样的一个野种废物,竟还让她顶着嫡系一脉继承人的名份,那是个什么名份,那可是家主继任的第一人选。
楼阁里,汪芝芳扶着南宫志洛坐下,为他奉上一杯茶,精明的眼光一闪,微笑道:“洛,其实华儿的话也不无道理,大哥来信说,此次朝廷派来的钦差是皇帝身边最红的冯公公,可见皇帝对武盟大会有多重视,全国各地修武者已纷纷朝云城而来,我们南宫山庄”即使已经嫁到南宫山庄就么多年,她依旧对于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