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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仲展本欲前去帮助华佑谦二人,可感到那些人个个气焰熏天,功力何止高自己一筹,心底不由忐忑,发觉有一股力量离得较开,他便转向那边,刚好看到一名褐衣人正在凌虐数名不及逃避之人。
褐衣人也不一口气将他们杀掉,而是残酷肆虐逼使他们喊叫,是凄惨更是忿怒,打算以此令华佑谦夫妇分心。
杜仲展见状目眦欲裂,暴怒嘶吼扑出绞沙卷石的气涛道:「混蛋,你还有先天强者的尊严吗」
「哼小辈,你没资格教训老夫。」
那人虽是强出杜仲展一大截,可也不敢小觑那腾腾翻滚的金芒,连忙侧身连掌拍抚化解来势,其力不灭、猛顿再发,霎时回击更加汹涌的气劲,口中轻蔑道:「不过你想找死,老夫倒是乐于成全。」
「千虫师。」杜仲展一见他转过身便认出其人,连挡带避不敢硬拼。
千虫师也确有狂妄的本钱,身影乍动、斗气狂涌,金芒弥漫一片五丈宽的范围,却是他疾速挪移产生的光晕浮影,无数拳劲、掌影罩向杜仲展。
杜仲展难抵漫天狂劲攻袭,一下子就被逼得手忙脚乱,千虫师的笑声却是更趋戏谑,蓦地,杜仲展一手探入怀里,取出一颗黄色物品直接震成粉末,随劲弥漫整个空间。
千虫师被他不声不响的举动给吓了一大跳,顾不得乘胜追击,攻势骤敛飞退十丈,警戒地盯着杜仲展以防其他异动。过了片刻,千虫师鼻子忽地微微抽动,惊讶警惕倏地化作无边羞怒凶狞。他也是个玩药能手,嗅得味道便知那根本只是伤药,先是被华佑谦夫妇玩弄,才隔个一分钟又被耍一回,历史上有此殊荣的先天高手恐怕没几人,也难怪堪列名人堂的他怒火冲天了。
杜仲展却也滑溜,在他脸色变化的刹那就做出反应,「咻」一下转身就逃,只留千虫师气急败坏的怒吼道:「杜仲展,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而此时,华佑谦他们的战斗已换了位置,离那地洞愈来愈近,杜仲展为避千虫师窜向洞口,十数道各式乐器奏鸣的音波骤然传出。
剧波荡荡,势若万马奔腾,方圆数十丈生受声浪席卷,地面震颤、飞沙走石,非但千虫师胸腹骤缩,身心俱遭重击般倒飞仰退,杜仲展亦是脚步趔趄,脑袋紧收猛放产生眩鸣。很显然,他们音杀的境界远不如华佑谦夫妇的随心所欲,没办法完全避免伤及友方。
「吼」华佑谦一声荡天涤云的声波横扫八荒,碧璃剑旋划出一面光壁,千百利芒倏地从壁上射向众敌。
琴音骤停,敛息抵御的骆肇平诸人不禁微怔,颜筠采十指猛抓又发巨响,突兀的变化震得他们气血一阵翻涌,动作为之一滞。
夫妻俩的默契配合终于争取到一线空隙,双影乍闪,刹那掠至距离洞口十丈处,笛音、琴鸣引领众人音曲节奏,威力上升至极端恐怖的层次。
骆肇平流露一抹骇然,耳膜鼓动震眩脑海、内腑气血浮荡加剧,攻势不由生出一种无力感,另四人就更逊了,才刚靠近华佑谦夫妇便被逼退,再想鼓足力量强行突进已然太迟。
「退进去。」华佑谦适时大声喝令,众人立刻有条不紊的往洞内深入。
骆肇平自己都只能艰难的进攻,如何能够苛求下属制止对方音波荡荡搅得气机难平,根本封锁不住华佑谦夫妇,唯有眼睁睁看着二人退进洞里。
审视当下情况,骆肇平委实是始料未及,硬着头皮杀进去,窄小的空间哪能容许五人放开身手齐攻反而挤成一团、绊手绊脚,倒是筑音世家的音波威力犹如洪流激暴,他们坚持没多久便被活生生轰出去。
华佑谦退至地窟已有把握稳守不失,朝侧面扫视而过,悲恸的红丝油然浮布双眼,在场只有三百人不到,剩下近百人八成怕是凶多吉少了,颜筠采也瞥了一眼,两行清泪忍不住自美眸中滑落。
不过现在非是伤心的时候,他们亦非心志薄弱之辈,深吸两口气便稳下心境,开始急而不乱的布置安排,这事倒也很简单,地窟呈长方形,除了柱子、干粮就是人,近三百人使得空间有些拥挤,干粮都被叠高以挪出位置。
人员被分成四批,一批是帮不上忙的,不仅是功力薄弱者,也有人是不会音攻,音律之道博大精深,即使筑音世家有其诀窍,天份不足以习练的亦不在少数。
三批则是将能施展音攻伤敌的人平均分配,每一批皆二十人左右,可就是如此亦难乐观,那些干粮足够他们吃上半个月,关键是在对方若强攻不退,他们恐怕也难支持太久,毕竟后天之辈的真气回复力比先天差太多了。
大地门的行动至此可谓失败,骆肇平这自大的家伙却也聪明了一回,威胁不果后,攻势毫不停歇,命令四名下属轮流进攻,以此消耗华佑谦等人的力量,他相信除了先天高手,其他人肯定撑不了两天。
而依旧留在外头未及逃跑的人则成了他们的出气筒,凶态毕露的横冲直撞,于是除开战斗气流波及的地方,其他楼房也难逃摧毁的命运,部份人员被留存活口,故意在地洞外凌虐威胁。任谁都知道投降才是会使一切完蛋,此举只是加深华佑谦他们的悲愤恨怒,反击力道愈加凶悍,恼得骆肇平展露残暴本性,下令将俘虏杀尽,将洞口附近染红了一片。
当然,这么大的动静不引人注意就有鬼了,世上从不缺乏好奇份子,只是起先的探子都比较倒楣。
骆肇平也不肯定这招故弄玄虚能否收到效果,拆了筑音世家、杀了点人哪够消其火气正愁没地方发泄,刚好拿那些不长眼的家伙继续泄火,也因为探勘的人都被他们宰掉,搞了半天竟没人能弄清楚筑音世家遭遇了什么敌人。
骆肇平亦非单纯的让下属轮流进攻,火烧、烟熏、投毒、土埋也都相继施展,可惜没一样能造成实质威胁。
毕竟斗气交击迸发的气流非同小可,上面搞东搞西的往下砸,气流回圈却是激遽不息,别说东西难以进到底部,即使有小半泄漏进去,片刻后也就又被卷上去了,虽然地窟空间颇为拥塞,这么久过去空气却仍是甚为清新。
日升月落,地道中的音律、气劲迸发不曾有过片刻断绝,骆肇平都没能保持完整无损,那四名先天更不用讲,多多少少得带上点伤痕,愈攻愈急、愈急愈狂,他们实不知这样可以维持多久,由不得他们不急呀
他们急,华佑谦他们同样也急,虽分三批能轮流休息,可休息的二批却也不轻松,后天之辈的音波威力难免有所散溢,一流尚且如此,何况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