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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道:“那我回去找些人来”
太爷道:“这不是人的事阿良,你去把狗子找来“
我转身便要冲向雨中,太爷在后面道:“那阴宅九书是不是丢了”
我一时羞惭,那书被烧得剩了半本,被阿杰夺去了,太爷是怎么知道的
雨势渐小,但天色昏暗,好似傍晚,乌云遮住太阳,发出黯淡无力的光来。山路坎坷,险象环生,我不顾脚下泥泞,快步往回走,去找狗子。
我将衣服披搭在肩头,挽着裤褪儿,“啪嗒啪嗒”踏着泥水,穿行林间,树上残留的雨水不时的滴落下来,冰凉透体,好怪的天气。
行到白貉湾八卦井那,听到几声吵杂声,没太在意,想是附近的村民,越走越远,声音反而越来越大,好似呼救一般。我本想再回去看个究竟,但心中挂念着父亲与太爷的安危,没耽搁加快步子,到了昭娣家。
我拽着狗子,指着山上,狗子急问道:“太爷是不是要我上山”我努力点点头。
这时阿南正好赶到,问:“怎么要上山带上我吧,路熟”
狗子盯着他,莞笑道:“人不熟”
狗子出去,说找件衣服,阿南在后面嘟骂道:“这小狗腿子”
老郎中正好赶来,还有二妹,问道:“一早出去了,正找你们呢这是还要走么”
狗子回来道:“你也拿件衣服吧”
我跑都跑热了,用不着穿衣服。二妹从老郎中那里接过一件,递过来道:“山这么高,上面肯定冷”
我想想山上确实冷很多,接过衣服来一看,这不是乌虚道长的玄黑袍吗原来一直在老郎中这。此次上山要还给他才是。
我穿上这衣服,裹着全身,走出门外,二妹送了出来,我回望一眼,不敢多停留,匆匆上路了。仔细感觉一下衣服还挺合适,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做的,竟感觉不到山风清寒。
我和狗子正走着,透过雨雾,忽然见几个壮年,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身上满是黄泥草叶,我们不敢多生事,让出道来,见几人用绳绑着一个汉子,又抬又架,那汉子满脸泥污,面目狰狞,眼睛凸暴,呻吟惨叫着。
我一看这人的症状,仔细思量起来,不像是失心疯一类的病,应该是中了毒,但又不像是毒虫所害,好像和昭娣的症状有些相像,一时思量起来。
我回过神来,发现狗子呆在那里一动不动,我推了几下,他恍如惊梦一般,道:“怎么哦走继续走”
狗子神情不对啊,怎么满脸诧异,难道他认得这几个人。
一路上狗子一言不发,自顾自走着,不时回头看看。
经过寒泉八卦井那,也不见刚才吵闹的村民,这时我猛得回过去头,忽然想到,昭娣的尸毒也是在这中的,刚才那几个壮年应该就是来时在寒泉这吵闹的人,而刚才那汉子定是中了和昭娣一样的毒,他们到这干吗来了
我清楚记得给昭娣治毒的方子,我本想回去帮一下,可是现在我有急事在身,等把太爷叫下来给他医治吧。
我们二人低着头只顾往山上走去,其实心里千丝万缕,走着走着,忽然林间飘出一股酒香,我心中一喜。
只见树后出来一人,脸色黑红,青袍破旧,醉薰薰的,见了我道:“小子,我的袍子还来”正是乌虚道长,我赶紧就要脱下来,乌虚大笑道:“这可是个宝贝能值能值个大钱。”
我恍若没听见,乌虚道:“停你小子倒是不贪,好吧,这衣服送你了。不过记住,这白貉湾原来有很多很多白貉,这衣服可是用稀少的黑貉做的,貉这种东西很邪性,黑貉更甚,衣服更不用说了,皮毛珍贵无比,能防严寒酷暑。”
老听说白貉白貉的,那东西长什么样,我确实不知道,低头看看衣服,虽然不是多华贵,但透着一股幽幽的灵气,摸在手里若有若无,我忙点头相谢,乌虚指着我们这边道:“你们两个憨娃可以上山,后面那人不行,快快退下”
原来我们一直被人跟踪,竟然毫无察觉。
我转过头去,见树后出来一人,正是阿南。
阿南道:“上山我说我路熟的。”
狗子皱了下眉头道:“那一起吧”
乌虚大声道:“那不行”
阿南一看乌虚脸色不对,忙从身后提出两瓶酒过来道:“只是上个山吗”
乌虚一看,冷笑一声,接过两瓶酒来,哼唱着略显凄苦的山调,消失在林雾间。
阿南看了我们一眼生生的一笑,狗子没有搭理,转头上山,一路上我们没有太多的交流,直奔山上。
一路上感觉好像青头山变了许多,也不知道变在哪里,好像丧失了原来的精气神,就像大病了一场。
一路上也没见太爷和父亲,我想定是去了隔云道观,太爷这么大年纪怎么能再受这种劳累。
我们来到道观,狗子和阿南说有些冷,我则穿着黑玄衣,并未感觉到,见大门敞着,里面满地狼藉。早已失去了原有的淡雅古香。
我们进了屋内,见太爷坐在那里目光有些呆滞,望着屋顶,父亲则四处走走看看。见我们来了,太爷吩咐道:“你们四处看看。看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吗阿良,把去神像擦擦干净”
我找来一块布,小心的爬上香台,仔细对那尊神像擦拭起来,先前不曾仔细看过,现在打扫一下,难免多看几眼,那神像本有一层厚厚的灰土,但是擦拭干净后,是位女神像,端庄的坐在那里,衣着锦绣华丽,雕琢的甚是精美,玉簪凤冠,五官惟妙惟肖,时有一股异香从神像身上传出来,香味很诱人,难免让我多吸几口气。一双眼睛镶着两颗宝石,好似无底深渊,要把人的心魄吸走,我不敢多看,生怕被它迷住。
我换了块布,跑到神像后面,先吹了吹背后的灰,忽然发现上面的灰尘落得蜿蜒曲折。我用手触碰了一下,发现上面刻着字。我慌忙用布赶紧擦干净,上面刻着两行字,左为:上九乾,下九坤,九九归一。右为:天为盖,地为庐,天地同睎。
我不懂是什么意思好像暗号一般,慌忙拉来父亲,大家一起围笼过来,站在神像身后,仔细研读着上面的字,太爷咳嗽一声道:“这便是困扰着我二弟乌虚多年的谜了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是什么意思。”
阿南一遍一遍念着,猜着,很是好奇,缠着太爷,太爷笑而不答,只道:“你小毛娃,才吃几天盐,我二弟想了一辈子,都不曾猜到,难道你一下就能破解不成吗”
阿南道:“那不一定,说不定我天资聪明,天赋奇才,能够一语道破其中机关呢”
太爷斜眼看了他一道:“不成话”
阿南嘻嘻一笑道:“那你也是破解不了了”
太爷没有理会,道:“你们好好找找,看还有什么异常吗”
父亲语气委婉道:“让我们找什么啊这可我们一点头绪都没有啊”
太爷一笑道:“你没闻到一股什么味吗”
“味倒是一股清香味”
“不是我是说你闻到一股生味没”
“你是说有人来过”
“嗯”
“什么人呢”
太爷叹了口气,并未回答,过了片刻道:“我快走了”
父亲哦了一声,并未听出话的意思,随即反应过来,惊道:“您怎么可以说这种丧气话”
太爷呵呵一笑道:“我命自知”随即转了一下身子道:“这里有个传说,我讲给你们听听”
传说这白貉湾有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