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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有幸运儿早早满载而归,正忙着一边把在网子里活蹦乱跳的鳕鱼清理出来,一边和鱼店里负责进货的老采买讨价还价。
“十六个银意奥,不能再多了。”
“老爷,鳕鱼在这个季节很难捕到的,按去年的价钱,至少值三十个银意奥。”
“天,是鳕鱼我才给你十六个,如果是那些难吃发臭的沙丁鱼,我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可是”
“行了,我的帅小伙,能够在午后一点的时分归航,你已经受到了海神的眷顾,别太贪心了。”
被称呼成老爷,这让采买眉开眼笑,但在价钱上他始终不让一步。
“先生,我想租下您的船。”等待了一会,似乎渔民和采买之间为价钱的争论持续到天黑也不能结束,福兰忍不住询问道。
“老爷,我能为您效劳么”渔夫好奇地打量着福兰,在港口很难看到像这么穿着整齐的斯文人。
“我想去附近的一座岛屿,大概九海里的路途,我愿意用二十个银意奥来报答您。”
渔夫还没来得及答话,采买便惊呼起来,“帅小伙,你莫非是海神的私生子无论如何,你得把幸运分点给我,十六个银意奥归你,鳕鱼归我。”
“九海里老爷,您该不会要去那座有着塔楼的岛吧”渔夫脸色很难看,“那里据说住着位魔法师,如果不小心惹怒了他,被法术召唤而来的风暴,能让我的小船再也回不来。”
听到“魔法师”三个字,老采买也打了个寒战,小心翼翼地朝四周窥了窥。
毕竟在普通人的心目中,魔法师可不是能轻易接近的对象。
“没关系,那位法师是我的同僚,而且您只需要在浅水处靠岸就行了。”
“同僚天,您也是位魔法师吗”渔夫面无人色地后退了几步,全身发着抖。
“为了平息您的恐惧,我把租金出到二十五个银意奥。”福兰没承认也没否认,如果能让渔夫鼓足勇气送他上岛,他并不介意多花点钱以及冒充回魔法师。
没人敢拒绝一位法师的请求,哪怕再不情愿。
渔夫飞快地将鱼处理给采购,而那位采买含糊地说了句,“我去找辆车来运走。”然后仿佛死里逃生似地跑开了,身手矫健得如同时光倒流,让他重返青春般。
福兰看到,老伙计的背上,一大片汗渍把衬衣染得透湿。
这两人的恐惧,让福兰也心神不宁起来,种种关于法师的恐怖传闻,让福兰的心绷得紧紧的。
“没关系,再怎么说,威廉先生和我都是在第一庭工作。”福兰安慰自己。
海面上一丝风也没有,一大群海鸟追逐着浪花,盘集低飞,整个海面宛若大大的镜子,反射着太阳眩目的白光。
随着小船的驶近,大概二小时后,水平线上的那点阴影越来越大,渐渐显露出清晰的轮廓,那是座很小的荒岛,在岛屿的最高处,耸立着长长的,像灯塔一样的建筑物。福兰有些失望,法师塔并没有想象中的神气,至少从外表上看,它很有些年头了,就如费都老区的房子般,陈旧破烂。
“尊贵的先生,我没法再靠近了。”渔夫满头大汗,将船停靠在从岛屿边缘延伸出的一堆珊瑚礁旁,“这岛附近都是暗礁,再驶过去点,船底会被撕裂出个口子。”
“如果可以,天黑时您能来接我,当然,我会再付您二十五个银意奥。”福兰说。
渔夫哭丧着脸,答应了。
水不深,福兰卷起裤腿,将鞋子拎在手中,随着珊瑚礁蔓延的路径,朝岛上走去。
第一卷傲慢之都第六章法师
在太阳的倾照下,龟裂的岩石泛着苍白的颜色,嫩黄的苔藓在裂口的阴面半死不活的生长,在背风的旮旯儿,还有不少没被海风吹走的垃圾,海浪与风,将岛屿的地面侵犯得坑洼不平。
岛并不大,严格来说,这只是一座稍微有点大的珊瑚礁。只几步路,福兰就来到法师塔前。
整栋塔大概有三层楼高,外表的红砖被海水特有的碱质腐蚀出密密麻麻的小洞,偶尔一阵风吹过,风化的沙砾从砖缝处倏倏直淌,虽然这是福兰第一次见识到法师塔,但他确定,这和传闻中,用秘银和宝石雕筑而成,无数魔冢和异界生物所守护的法师居所,截然不同。
“请问,威廉先生在家么”
在门前喊了好几声,静悄悄的,耳边,惟有海浪拍打礁石的声响。
经过慎重的观察,福兰觉得,那扇木门并不是臆想中要人性命的魔法陷阱。
他小心翼翼地推了推,出乎意料,门没锁,伴随着手腕不断加重的力道,腐朽变形的门“吱嘎吱嘎”地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响声。
室内光线昏暗,墙壁上的小窗户拉上厚厚的窗帘,几缕阳光辛苦地从帘子和窗棂的缝隙间窜进来,似乎很久没人打扫了,老旧地板上囤积着经年的老垢。
“住在这儿的人,真是个懒东西。”估计初次拜访的人,都会产生这样的念头。
整个一楼大厅空荡荡的,惟有正中间伫立着向上螺旋盘升的狭小楼梯,福兰尝试着走上去,由木头铺垫成的台阶立即不堪重负的呻咛起来,让福兰怀疑,它到底能不能负担自己的体重。
每踏一步,身子就伴随着楼梯上下起伏一会。
待在这样的高危建筑里,还真需要一点点勇气。
二楼仍然没有人,墙角处的小床、粘满油腻的橡木桌子,以及桌上堆叠的还遗留着残羹剩饭的餐具,表明这是主人的卧室兼饭厅。
不少衣服胡乱散放在地上,特别是那件尖角帽,福兰拾起来,仔细打量了一番,款式和马戏团的小丑所戴的滑稽帽很相似,只是颜色并非五颜六色而是深邃的漆黑。
传说中的魔法师都戴这种帽子。
“终于有人来了么”正在福兰奇怪主人去哪里了时,仿佛回答他的疑问般,沙哑的声音从最高层的三楼传来。
“是威廉先生吗我是福兰弗莱尔,第一庭的助理检控官。”
“该死,我管你是谁,只要是活人就行,快点来顶楼,噢,我已经快疯了。”声音立即尖锐起来,语调中洋溢着兴奋。
“威廉先生,第一庭需要您的协助,万分期盼您驾临,也许世间的琐事比不上在浩瀚的魔法世界里探索,但第一庭的每位员工以及费都的市民,都会深深感谢您。”
福兰仍然站在原地没动,他已经打定主意,将话传到后马上离开。“活人”、“快疯了”这些词让他深怀顾虑,难道那位大师准备用活体实验来追求在魔法领域的突破
“需要我的帮助天,再那之前,谁来帮助下我呢”魔法师抱怨了几句,然后恍然大悟地嚷道,“请别害怕,虽然谣传中法师都是一群喜欢用他人的生命来验证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