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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煤油灯放在床头的一张漆成了深褐色的桌子上,豆大的火苗静静的散发着柔和昏黄的光,韩泽林媳妇儿坐在炕边儿低着头不停的抽泣着,孩子的头就枕在她大腿边儿一侧的枕头上,看起来睡的很香甜。白石灰刷成的墙壁上贴着些发黄的旧报纸,还有两张娃娃画。
一切看起来很安静,很平和,没有什么奇怪和让人不安的地方。
我松了口气,大概是我太敏感了吧低头弯腰,我准备摆手示意弟兄们离开的时候,赫然发现还没有低下头来的几个兄弟脸色都变得惊愕起来,陈金更是伸手一拉我,脸色紧张的冲我指了指窗户里面,示意我赶紧看看,屋里有情况。
坏菜我心里咯噔一下,急忙站直了身子往里面看去。
只见一只黄狼子在卧室的门帘下露出那狡诈的小脸来,目不转睛的盯着韩泽林媳妇儿看,小眼睛里散发着一股诡异的绿色光芒,亮晶晶的,小嘴一张一合间,有些嘀嘀咕咕的声音从它的嘴里发出来,听着竟然像是人的说话声。因为我们在外面,那黄狼子发出的声音又小,所以听不清楚在嘀咕些什么。
我瞪大了眼睛,他娘的,这只黄狼子分明就是在杨树坡太岁庙里那只大个儿的。按说黄狼子这种东西长的都一样,可当时就是第一眼就让人肯定是它,没跑。
看了下兄弟几个,都是一副瞠目结舌的样子,陈金感觉到我的目光,扭头和我对视了一眼,点了下头,转过头去继续观察里面的动静。我们俩都明白对方的意思,保持冷静,看看这只黄狼子要干什么。
第一卷识村庙第68章见义勇为的好青年
韩泽林媳妇儿好像发现了黄狼子,她起初也只是怔了一下,有些吃惊的想要站起来,可身子只是稍微起来一点儿,又坐下来了,轻轻的叹了口气,泪水夺眶而出,瞅着那只黄狼子一个劲儿的诉起了苦楚。
黄狼子泛着绿光的小眼睛开始眨呀眨,小小的尖嘴快速的张合着,像是在念一串串顺口溜一般,又像是在念动什么稀奇古怪的咒语。
过了一小会儿,韩泽林媳妇儿终于停止了抽泣和哭诉,怔怔的坐在床边,两眼无神的看着黄狼子。
黄狼子从门帘外钻进了屋,然后跳上了炕沿,蹲在了韩泽林媳妇儿前面,嘀嘀咕咕的又说出一串话来。韩泽林媳妇儿像是着了魔一般,目不转睛的盯着黄狼子那眯缝起来细长的小眼睛。
黄狼子此时忽然做出了一个奇怪的动作,它从旁边的枕头上拿起一根儿衲鞋底儿的粗白线,挽了一个圈儿,上身直立而起,下身依然蹲坐在炕沿上,前爪捧起线圈儿,双爪拢在一起,冲着韩泽林媳妇儿拜了几拜。
“死了好,死了好,死了总比活着好,活在世间多苦难,不如一死痛苦少,受苦受累多苦恼,一死解脱万般好,千金富贵比不了”
随着黄狼子细长的小嘴一张一合,一连串尖利刺耳的话语传了出来,震荡在屋内。
声音很大,我们几个在外面听的清清楚楚,霎时间我们都蒙了,震惊,瞠目结舌啊这只黄狼子,它,它它竟然真的是说出来人话。而且那声音,那声音尖细婉转飘渺,让人感觉如同梦幻一般,这怎么可能啊
更加让我们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黄狼子叽哩咕噜的说完了一大串的话语之后,双爪拿着那一圈儿线,往自己的脖子上一套,双爪高举,将线绳勒紧了自己的脖子,然后脖子一歪,小脑袋耷拉下来,细长的小嘴儿里吐出长长的舌头,好像是被勒出来的,小眼睛里绿色的光芒消失不见,泛起了朦胧的惨白色。
死了我看到这一幕,大脑在第一时间里认为这只黄狼子竟然把自己吊死了。
屋里面,静悄悄的,安静的有些诡异,让人心悸。深褐色的桌子上,那盏煤油灯上原本豆大的火苗突然蹭噌跳动起来,光线阴暗不定,一股阴寒的死亡气息充斥在了屋内。
黄狼子就那么用白色的粗线吊着自己的脖子,一动不动的蹲坐在炕头上,耷拉着脑袋吐着舌头,翻着白眼,显然已经死去。韩泽林媳妇儿怔怔的看着黄狼子,看了一会儿,又抽泣了起来,身子一斜,从炕沿上下来,转身到柜子里翻出一张长宽大概一米左右的白色粗质洋布,拿起剪刀在洋布上豁开几个口子,伸手开始撕扯,哧哧几声响,洋布被撕成几条宽半尺多的白布条。
韩泽林媳妇儿拿着手里的几条白布怔住了,泪流满面却双眼无神,可能内心里正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和抉择吧
“娘”就在这时候,原本沉睡着的孩子梦呓般的嘟哝了一声,身子翻动了一下,再次陷入平静。
就是孩子这一声娘,让韩泽林媳妇儿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慌了手脚,手里拿着白布条,转过身子迈步到炕边儿坐下,伸手抚摸着孩子稚嫩的脸颊,轻轻的喊着孩子的小名,脸上浮现出母亲慈爱的目光。
窗外,我们几个人看着这一幕,都松了一口气,刚才简直太危险了,谁都看得出来,韩泽林媳妇儿那是要上吊自杀啊。我们几个刚才处于震惊中,竟然没有一个人想到马上冲进去救人。
就在此时,屋子里再次发生了变故,原本蹲坐在炕沿上,用线绳吊死了自己的黄狼子,耷拉着的脑袋突然抬了起来,惨白无光的小眼睛再次滴溜溜转了起来,散发出诡异的绿色光芒,伸着小爪子叽叽咕咕的在炕沿上蹦达起来,时不时的两只爪子高举,用线绳勒一下自己的脖子,然后歪脖子耷拉脑袋伸舌头,作出一副吊死的模样。
韩泽林媳妇儿停住了正在抚摸孩子的手,掉过头来看着窗外,眼瞳中透出一股诡异的神色,脸色苍白如纸,嘴角微微翘起,像是在自嘲的笑着,又像是在鄙夷的嘲笑某些人。
站在窗外的我们吓了一跳,他娘的不会是发现我们了吧刘宾往我跟前凑了凑,紧紧的搂住我的胳膊,双手死死的攥紧了我的衣袖。
那只黄狼子在炕沿上停止了蹦达,后腿伸直,双爪高举,线绳绷紧了吊着它的脖子,黄狼子歪着脖子耷拉着脑袋,小眼睛一个劲儿的使劲翻着白眼,舌头吐出老长,嘴里发出呵呵的声音,似乎是临死前的痛苦不堪。
韩泽林媳妇儿神情变得呆滞,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般麻木的爬上了炕头,鞋子都没脱,直接盘腿坐在炕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墙壁上破旧发黄的娃娃画,而双手在腿上却异常快速且准确的挽着白布条,将两根布条挽成了一根白绫。
黄狼子小嘴咧开,露出诡异狡诈的笑容,眯缝着的小眼睛里透出得意和凶残。
韩泽林媳妇儿慢慢的站了起来,将长长的白绫抛向上空,白绫轻飘飘荡起,穿梁而过,垂落下来。韩泽林媳妇儿将白绫的两头挽在了一起,用力拉紧。弯腰又拿起一根白布条束在了头上,白布裹住眉头和长长的黑发,再拿起一根,束在腰间,还在腰部的一侧打了个蝴蝶结。
然后,韩泽林媳妇儿呆滞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眼角挂着泪珠儿,双手拉住了悬在房梁上的白绫,慢慢的将头伸了进去。
黄狼子直立在炕沿上,扬起奸诈的小脸,笑看着将脖子慢慢套入白绫的人。
突然,韩泽林媳妇儿双脚一蹬炕沿,身体立刻失去了支撑,悬挂在了房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