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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风感觉自己不复存在了,存在的只有痛苦,这一刻他觉得自己被千万道神雷切割成了无数个自己,每一个自己都在痛苦的煎熬着,每一个身体所承受的痛苦汇聚在一起冲击着他仅剩下一点的神智。
“舍我一身,救度世人,我是道家子弟,就此离去吧,幸哉,幸哉”李长风的声音飘渺从云端传来,王小虎以及邬堡上的人,全都听得清清楚楚,接着一团巨大的雷球猛然轰了过来,李长风扔掉手中的长剑,微笑面对。
漫天风雨之间,光明大放所有人都看到了天空铺天盖地的乌云当中,出现一道扭曲的紫电雷光,交叉的闪电撕裂了半边天空,随着李长风扔掉手中长剑,轰然向他头顶劈落。
这个时候,天空中响起惊心动魄的轰鸣,沉闷却又无比响亮的霹雳震音,几乎就要将所有人的五脏六腑挤压出来,一声震动天地的巨响传来,李长风在神雷中碎裂成烟。
李长风已死,天际却仍是电闪雷鸣,黑云急速聚拢,狂烈的暴风雨倾泄而下,风声呼啸之声,暴雨勾连,像是整个天地都要翻转过来,电光如剑,时时撕裂云层水幕,朝着地上密密麻麻的僵尸一道道劈下。
二百五十章聚散
惊雷劈了一夜,直到天色方亮才渐渐停歇,所有僵尸都被雷电劈的烟消云散,使得诅咒之地复归清净,惊雷过后便是一场大雨,村子里瘟煞之气尽去,却成了一片狼藉,没有人惋惜悲叹,都在瞧着脸色苍白的乌娅,等待她的安排。
没有人知道乌娅经历了什么,她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一切,短短几天,她就变得成熟起来,再也不是那个懵懂的女子,大萨满早就离开了她的身躯,在惊雷落下之际,大萨满虚弱的残魂就被震散。
乌娅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王小虎,只要能看到王小虎的影子,她的一颗心就无比安定,从大悲到大喜,仿佛经过了一个生命的轮回,没有人知道王小虎在跟李长风拼命的时候她有多担心,有好几次,她都几乎忍耐不住要跳下去陪伴王小虎,但大萨满交托给她的责任,还是让她忍耐了下来。
女人的心思总是这样说不清道不明,她的一颗心随着王小虎的一举一动沉沉浮浮,超然物外,再也没有了别人,王小虎占了上风她跟着欣喜,王小虎落了下风,她担心的要死,直到天雷降下,扫清寰宇,她的一颗心才算是放了下来,可是,她又觉得很对不起王小虎,在那种境地之下,她没有陪在他的身边。
乌娅一颗心患得患失,舍不得放下,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大萨满曾经说过,村子里就算解除了诅咒。没有几十年的时间,八百年笼罩在村子的诅咒依然无法消除,也只有让时间一点点改变每一个人。可是王小虎会有那么久的耐心等待吗她又舍得吗
夜晚,乌娅曾经的小小山谷里,王小虎哥几个在收拾背包,冷凝不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走,萧林的尸体也没找到,不知道是死在僵尸之手还是又逃过一劫。娘娘村的事已经了解,也是到了该走的时候,每个人都很沉默。乌娅这几天根本再也没有见过王小虎,她搬到了村子里一个较大的房子里,开始带着村子里的人重整家园。
沉默中,慎虚突然开口道:“小虎。要不。要不你们走吧,哥们就留在这得了,高云对我挺有意思的,我也挺有那个意思的,你也知道,我这样的出去连个媳妇都找不到,在这能娶上高云这么漂亮的女人,那是以前不敢想象的。”
“慎虚。八百年的诅咒,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散尽的。咱们在这待时间长了,对身体没什么好处,还是早点离开,何况你就愿意与世隔绝几十年,天天喝那难喝的米粥”
熊超耐心劝解,慎虚却是犹豫不决,对王小虎道:“小虎,那啥时候能散尽这里的诅咒啊难不成还让村子里的人世世代代在这鬼地方待着”
“不在这待着还能去那这么多人出去了,你给安排工作你给办户口村子里的女人都是妖精,被外面的男人看见,不知道要惹出多大乱子来,你能保护好她们何况李家村那个仙女的故事你不知道要是村子里的人出去后瞬间苍老几十年,你就是害了他们”
话是高琪说的,看似是对慎虚嚷嚷,针对的却是王小虎,王小虎脸色苍白,他答应过乌娅要带她出去,而且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乌娅啊,他忽然觉得心里难受,乌娅的态度不明不白,明显能感觉到是在疏远他。
王小虎沉着一张脸,对慎虚说:“这里不是咱们该待的地方,一起走,你要是不走,我就敲晕了把你带走,趁着晚上大家不知道,赶紧离开。”说到这,却又恍惚一下道:“走之前,我怎么也要再见乌娅一面。”
夜已深,一轮圆月高高挂在天空之上,照耀着邬堡前面那个白衣的女子,乌娅默默站在门外,像一个深闺之人等待即将要回家的丈夫,期待着,盼望着,村子里的灯火,看在眼里,恍若一场梦境。远方,夜凉如水,照著她孤单身影。满天星光闪耀,犹如一双双情人的眼睛,眨动着互相呢喃。
“我该怎么办”幽幽一声叹息,乌娅愁肠满结,望着满天星光竟是有些痴了,远处有脚步声响起,她身躯微微一动,有些害羞,还有一丝莫名的惊恐,只是轻轻的问了一句:“是你吗”
回应她的是一声轻轻的叹息,叹息之中带着无奈,正是王小虎的声音,王小虎离她三五步远的距离停下,看见乌娅形单影孤,心中也是酸楚,沉默了一下,轻轻道:“我要走了”
乌娅脑海中仿佛惊起一颗炸雷,王小虎的话盘旋放大:“我要走了我要走了”
乌娅心中凄苦无比:“就这样要走了本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啊本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啊”千言万语回荡在胸口,一遍又一遍的反复。
“我不得不走,外面有很多事需要我,乌娅,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躲着我,可自打咱们从山洞里出来,你变了,变得我不认识你了,我不知道这种改变意味着什么,但我还是想说,我怀念以前咱俩在山谷里的日子,怀念你还没有成为大萨满的日子,我知道你不是一个被权利能迷惑住的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