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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流满面,死死咬着颤抖的下唇,年轻女子摇头:“我,我,我说不出口。”
这么一说,茅小雨就不好再追问了。
一定有难言之隐才会令她生无可恋吧年轻女子经历什么会说不出口呢答案肯定残忍又不堪。
也许是想起不堪的往事,年轻女子无法平静。多次强忍,最后忍不住又是大哭一场。
“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了。”茅小雨轻拍她后背,不知该说什么。
哭的实在太久,眼泪都要流干了,年轻女子抽抽噎噎的哭倒在茅小雨肩膀,眼神呆滞。
“你,还好吧”
年轻女子微微摇头,直勾勾盯着大海,哑着嗓子说:“如果我跳下去,你千万别救我。”
“这,这是不可能的。只要是正常人,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别人落水而不施救的呀。”茅小雨温和的拒绝。
“救了也白救。反正我只怕也活不长了。”
茅小雨疑惑,小心的猜:“你,得了不可治的重病”
苦笑摇头。
“那是欠下高利贷”
仍苦涩摇头。
“仇家追杀”看着不像是混社会的人啊
“唉”年轻女子呆呆直视前方,眼光放的很远很远,幽幽道:“难逃一死,但我也不能白死。你是热心的不相干的人,给你说说也没关系。反正,你马上就会离开市的对吧”
“呃实不相瞒,确实买了晚上的高铁票回h城。”茅小雨是个实诚人。
年轻女子嘴角溢出一丝如释重负的浅笑。
心事太重,说给亲近的人反而给人添烦恼。说给不相干的热心同龄人,也许能得到一种心理上的解脱呢
那怕时日无多,可她的委屈有人能知道,死也可以瞑目了吧
“我姓杨,小名兰兰,不是市人”杨兰兰缓缓又艰难的吐露出埋藏内心深处很久的不堪往事。
十年前的十八线小镇,杨兰兰八岁,有个弟弟,父母都在身边,开着一间小店,日子清苦,但也其乐融融。
镇上小杂货店的生意很不好。那时大家都没什么钱,能省则省。就算在添置什么东西也会上市区去。
杨父愁眉苦脸,杨母偏又爱好打麻将,输多赢少。
年初时,杨母在麻将桌上听到牌友议论城里放港台那边的影片,很过瘾,也很赚钱。心思就动了,跟杨父一合计,就把小店一分为二,里间改成放影片的地方。
最开始进了一些武打片和爱情片,镇上小年青们看过一遍后没兴趣做回头客。生意也没见起色。
有一天看新闻,看到新闻上播出打击盗版什么色情片之类的,严抓狠治。这令杨家父母好像看到希望,心里就有数了。
他们偷偷摸摸进了一些有色的片子,吸引的小镇青年三五成群的光顾。
渐渐的口耳相传,大家都知道杨家有好看的电影看,店里的生意终于开始好转。
不过杨母爱打牌的毛病没有改掉。输赢也较大。带动着杨父也迷上了打牌,他爱上了一掷千金的潇洒。
店里的利润都被杨家两夫妻用来打牌挥霍了,还欠下一堆债。
年底,债主上门要债了。能放赌债的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拿出钱还,也躲不掉。
而杨兰兰的恶梦从此开始了。
看多了有色的电影,杨家父母的三观慢慢扭曲。
他们把主意打到当时才八岁的女儿身上。
反正女儿是赔钱货,总归要给男人玩弄的,还不如现在就开始帮他们赚点钱还债。
杨兰兰是万万没想到,亲生父母会这么恶毒残忍。
杨兰兰的第一次是被下药强暴的。强暴的是上门讨债的债主。债主很满意。平白玩弄了一个小女孩,就把杨家的欠的债一笔勾俏了。
得了甜头的杨家父母喜笑颜开,认为找到了生财之道。
杨兰兰不上学了。
她被父母关在家里接客。刚开始还限定人数,怕杨兰兰承受不起死翘翘就什么都泡汤了。
杨兰兰像爷爷奶奶和家里所有亲戚求助。
没用畜生都是一窝一窝的。
杨家爷爷也是个人老心不老的老不修。看多了儿子店里的有色影片,内心早就蠢蠢欲动了。反正孙女都让人玩了,也不差他这一遭。
开了这个头,杨家的其他亲戚也开始上门了。
一年又一年,差不多过了六年。
十八线小镇差不多所有成年男的,都光顾了杨兰兰。当然杨父到最后也没放过亲生女儿。在他的观念,反正都是残花败柳了,让亲生父亲爽一把才是孝顺好女儿。
杨家小弟看在眼里,虽然同情姐姐的遭遇,可他不敢吱声。
欺负姐姐的不光是小镇人,也有左邻右舍和家人亲戚他能怎么办呢
杨小弟要去镇外念中学了。临走时,杨兰兰恳求他带一封给派出所。是她的亲笔信,字很歪扭,可写的全是真人真事。
派出所很重视,并没有置之不理,马上就出警了。
出警后,把一直被囚禁在家里的杨兰兰先救出来验伤,同时扣押信上所写的当事人。
当事人太多了,杨兰兰凭着记忆写下,其实并没写完。
有人闻风出逃,没来得及逃的都被扣押。
这件案子历时四年,中间有嫌犯翻供。但证据确凿,还是判了好几人的重刑。嫌犯不服,二审维持原判。
正文第86章热心相助
海浪重重拍打在石头前,溅起千堆雪。
嬉闹声隐隐约约,海空偶有海鸥掠过。
杨兰兰泣不成声,哭的眼睛都红肿了。茅小雨出离的愤怒:“怎么会有这样畜生不如的东西”又温柔的安慰扬兰兰:“判刑就好。虽然判的太轻,到底也出了一口恶气。”
“嗯。”杨兰兰抹把眼泪,平抚下难以言状情绪。
是的,判了几个畜生,连同杨家父母都坐牢了。
而杨兰兰在警方的特别保护下,改了名字,改了身份,远离那个地狱一样的小镇,远走异乡重新开始生活。
这么些年,她心里的伤一直没有愈合,永远也无法愈合。
她不敢交朋友,更加不敢跟异性接触。她不合群,更加沉默寡言。她学习很吃力,无法上大学。好不容易考了个会计证,却只肯去私人幼儿园,跟最天真无邪的孩子们打交道。
“太好了你能重新振作,开始新的生活,真的太不容易了。”茅小雨握着她的手真心诚意的为她高兴。
杨兰兰含泪对她点点头:“谢谢